慕言露出柔弱一面,深吸一口气故作坚强,“没事,我会努力工作,慢慢还的。”
“慕言,对不起啊。”
几个同事纷纷走过来,本来大家也是听了谣言,外加郑蓉蓉对慕言的态度,才让她们八卦起来。
想不到,另有隐情。
“没事。”
慕言笑笑。
另一个年轻点的同事叫柳娜,她四下看了眼低声道:“你进沈氏也是凭沈总的关系吧,要不然让沈总给你调换个部门,郑经理毕竟是沈总的未婚妻,肯定不会给你好脸色的。”
“但项目部最挣钱啊,我只想努力挣钱。”
慕言一脸天真地炸了眨眼。
“这倒也是。”
柳娜小声嘀咕,“那这事,你要不直接跟沈总说吧,那个王志发我们都知道,不是个好东西,本以为他会顾及郑经理的身份,没想到……”
“没事,其实当时也是我冲动了。”
听她这么说,几个同事也是叹息一声,同情值拉得老高。
“放心,以后有什么不懂得可以问我们,当然……不能被郑经理她们看到。”
王芸一副老大家的姿态,拍了拍慕言的肩膀,慕言心底暖暖的,她知道郑蓉蓉在项目部的影响力,也知道她们的担忧,“我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都是打工的,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吧,不过这十个亿可不是个小数目,单凭项目部怕也是很难还起。”
“总得慢慢还。”
慕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众人只当是提起她的伤心事了,又纷纷安慰了一波,这才一前一后的离开。
出了沈氏,慕言也是深吸一口气。
这样,似乎在沈氏的处境也没那么糟糕。
郑蓉蓉想用这种方式排挤她,未免太幼稚太单纯了点,她当执行总裁那几年,可不是白当的,利用人心,没有人比她更擅长。
慕言上了车,并没有回家,而是重新回到郊区酒店。
为了不影响明早上班,她必须等王志发一开门就拿到资料。
车上,慕言接到沈南渊电话,刚接通电话里就传来沈南渊的轻笑声,询问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
“托你的福,还不错。”
“为难你了?”
沈南渊当初就说过,让慕言不要答应老爷子任何条件,剩下的事情他来摆平,但慕言却选择了最困难的一条路。
“那倒没有。”
慕言并不想沈南渊担忧,单手熟练地打着方向盘,一边道:“不过是项目上出现一点问题,人际关系处理,放心,是我强项。”
慕言的能力,沈家人不清楚,沈南渊是清楚的。
但也有一点,慕言野心大,胆子也大,做事并不怎么考虑后果,就好比当初让他冒认沈南渊。
如果不恰好是他,这事被沈家人知道了,怕不是那么容易摆平。
“慕言。”
所以,沈南渊的态度严肃了几分,“有什么事,一定记得找我商量,这里是京都,不是北城。”
她那套生存法则不一定在京都施展得开。
况且,京都人际关系远比她想象得复杂许多,不是她一个人玩的转的。
“我心中有数,不说了,我先开车。”
挂了电话,沈南渊眉眼拧了拧,他知道慕言不会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我的伤怎么样了?”
沈南渊问医生。
“目前问题不大,只要按时换药就可以。”
“嗯。”
沈南渊扣好衬衣就要出去,郑蓉蓉早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看见沈南渊也立马换上了笑脸,“南渊。”
见医生也在,她又一脸担忧,“你的伤……”
“我没事。”
沈南渊态度冷淡。
郑蓉蓉不甘心,迅速跟在后面,为婚礼上的事情道歉,“之前是我考虑不周,犯了错误,我妈妈已经骂过我了,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
“的确不会再有下次。”
沈南渊已经下了楼,他回过头冲郑蓉蓉道:“我会取消订婚。”
“什么?”
郑蓉蓉手一滑,整个人身体失控差点摔下去,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沈南渊,“为什么,因为慕言。”
“我爱的女人是她,也只会是她。”
沈南渊从头到尾都没答应过这场婚事。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订婚。”
郑蓉蓉眼泪啪嗒掉落,指甲用力地抓住栏杆,“沈南渊,你有为我考虑过吗?”
“南渊,蓉蓉,你们这是怎么了?”
沈母听到动静,也出来了,就听到两人争吵。
“是慕言对不对。”
“你还给了她十个亿。”
郑蓉蓉大叫。
沈母惊讶,十个亿!
“住嘴。”
沈南渊眼神如同蒙上了一层寒霜,是真的生气了,“你真当我不敢拿你怎样!”
“现在整个京都都知道我和你订婚延期,你如果不娶我,我还活着做什么,我脸都被丢尽了。”
有沈母撑腰,郑蓉蓉情绪愈发崩溃,当场嚷嚷着不活了。
沈母连忙上去安抚郑蓉蓉的情绪,同时呵斥沈南渊,“你们的婚事是两家人共同商定的,我不允许你在这儿胡闹的。”
“我不是大哥,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沈南渊说完,径直离开。
沈母见沈南渊提起大哥,面色尴尬了一下,倒是郑蓉蓉泪眼朦胧,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南渊开车到了慕言家,电话打不通,屋里又没人,郁闷的心情愈发多了一抹愤怒。
不是已经下班了,为什么没有回家?
彼时,慕言洗完澡便重新投入工作中,并没注意到手机上铺天盖地的短信。
等到她注意到消息时,很不幸,沈南渊的怒气值已经被她点满。
慕言握着手机的心都在颤抖,她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索性……假装没看见?
手机丢到一旁不到三秒,她就心虚了,最终还是颤抖着指头拨通了沈南渊的电话,很快那边传来爆炸的声音,“你在哪?”
“可以先听我解释吗?”
“定位。”
男人根本听不进去慕言任何话,慕言没办法,只好报出酒店地址。
电话里稍微沉默三秒,那三秒,慕言觉得,犹如半个世纪那么漫长。
男人不知道心底在想什么,很快他又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你在酒店?”
“嗯。”
“一个人?”
慕言想了想,的确是自己一个人,便再次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