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出来客厅的时候,气氛太过安静。
“你们在聊什么?”
“我叮嘱沈少伤口恢复的一些事宜。”医生垂眸。
慕言狐疑地点点头,医生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开了。
慕言送了人出去,回来的时候盯着男人,“你是不是得罪我们家那位医生了,我告诉你,你在我这里横就算了,可别其他人面前也丢脸。”
沈南渊咳嗽了几声,“言言,放心,我不会给你惹不必要的麻烦。”
慕言只是沉沉地看着他。
那双眸子微微眯起,漂亮得让人着迷。
沈南渊垂眸,掩饰掉眼底的暗光,“这位医生,很关心你。”
“那当然,我们家雇佣他都十多年了,他平时给爷爷看病比较多。”
“你不怕他看出来我们的关系?”沈南渊挑眉问。
“京都沈家可不是任何人都有胆子招惹的,言言,你做好准备了吗?”
“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我都会处理好的。”慕言瞪了他一眼。
她把药碗递到男人面前,“喝了。”
这男人真是,不提这事不行吗!
她正为这事烦透了。
沈家……要是沈家真要追究,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当时她怎么就脑子抽了被二叔二婶气得应下来这件事了呢,现在是进退不得了。
要是当然就认怂,顶多也就没面子一下。
哪里有现在那么多破事。
沈家远比她想得要复杂得多,她怕自己这一次走岔了,会连慕家也被连累了。
以至于现在看到沈南渊这个小白脸,也烦躁极了。
“好烫,不知道给我吹凉了?”某人高高在上地说。
那语气,真要把人气死!
慕言抬眸,却是勾了勾唇,“好啊。”
话落,接过药碗,拿起勺子,轻轻地吹了一口。
沈南渊有些意外女人的听话,错愕间,慕言已经把勺子喂进了他的嘴里。
“嘶——”
烫的他不由地惊呼。
慕言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接着又是一勺喂进来。
这下沈南渊明白了,当即往后退,只是慕言的动作更快,勺子退出来之后,她却是俯身下来。
滚烫的苦药蔓延在舌尖,本来已经被吐出来了,又生生被慕言给吻了下去。
烫得他一张脸难看极了。
“慕言!”男人到底是发怒了。
慕言只是笑着,指尖擦掉他嘴边的药渍,勾唇道,“敢使唤我?沈南渊,你还嫩着呢!”
“女人,你可真够狠。”沈南渊危险地眯起眸子。
被这么一烫,他现在难受极了。
从小到大,就算不爽他的人很多,可谁敢这样捉弄他?
但此刻意外的,也并没有很生气。
反而看着偷笑的慕言,竟也觉得,美人一笑,这一烫,也值了。
对上沈南渊那哀怨的视线,慕言冷哼了声,“还喝不喝?”
沈南渊垂眸,看着黑黢黢的中药,薄唇漫不经心地勾了勾,“你喂我,我就喝。”
啧,得寸进尺啊!
“你爱喝不喝!”
无视他的视线,慕言转身干脆上楼去了。
“不给我乖乖喝完,后果自负!”
回到房间,慕言才冷静下来,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还残留着属于沈南渊的滋味。
真叫人挠心挠肺。
不过,真不能和这小白脸走那么近,她不能心动了。
翻出手机给秦沫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找一个护工来。
然后去洗了把脸,下去客厅的时候,那药碗倒是干干净净的。
沈南渊道,“你亲自给我熬的药,我当然要喝完。”
慕言撇撇嘴,她肯定是脑抽了才这么干。
“上去吧,我扶你。”
慕言把他扶着上去卧室,又点了外卖。
沈南渊的脸色黑的不行。
“我讨厌外卖,我现在病了,言言。”
慕言一个白眼丢给他,这男人还挑?
慕言:“我可不会做饭,那你别吃了。”
沈南渊抿着唇,浑身散发出拒人千里的寒意。
慕言倒是不在怕的。
没多久外卖就送来了,慕言把餐盒的粥倒到干净的碗里,放到沈南渊面前。
“这可是城里最出名的粥店福熙园的东西,爱吃不吃。”
沈南渊沉着脸,看着那白乎乎的粥,一动不动。
虽然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可慕言却莫名感觉到男人的委屈。
不过,她才不要再惯着他了。
“不吃就饿着吧。”
话落,就打算出去了。
沈南渊到底还是架不住肚子饿了,接过碗,瞧着慕言的背影,“言言,你这女朋友太冷漠了。”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慕言听得清楚。
她怎么就冷漠了?
她还给他送吃的就不错了!
放眼整个北城,谁还能有这个待遇?
哼,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
慕言的目光太过慑人,沈南渊薄唇勾了勾,终于说了句人话,“这粥还不错。”
“吃饱一点。”慕言也没这么心硬,温和道,“这家店在北城是数一数二的呢,比我煮的好吃多了。”
啧,也就一外卖罢了。
沈南渊抿着薄唇,眼底泛起几分莫测的心思。
“我说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是什么娇贵的少爷呢,还不吃外卖?谁给你惯的,我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没这么好的待遇呢!”慕言没好气地说。
“嗯,我就是有些受宠若惊。”
“那就给我都吃光。”
沈南渊嘴角抽了抽,当他是猪么?
虽然心里吐槽,但他饿极了,吃起来也很快。
慕言看他这么听话,却又有些烦躁了。
敢情她是真的饿着他了吗?
这时,手机振动,慕言点开,“外面有人来,我下去了。”
沈南渊顿了顿,眼底的寒意一闪而过。
慕言瞧见他忽然警惕起来的神色,淡声问,“你在想什么?”
“哦,不会是我老板来了吧?”沈南渊的脸色很快平静下来,“我怕他强行带我走,毕竟现在你才是我的金主。”
慕言凝重地问,“你不会把我家的地址告诉人家了吧?”
对上慕言那阴测测的眼神,他估计他要是点头,现在她就能把他从二楼扔出去。
“当然不敢。”
“不过纸醉金迷的老板,自然是有些能耐的。”
“你也没这么重要,能让人家老板亲自抓人呢。”
慕言嘀咕着,人家老板日理万机,谁有空管这鸭子。
难道没了他这个头牌,纸醉金迷还混不下去了?
“我的魅力,言言不是最了解吗?”沈南渊仰着下巴,那股傲气,那股尊贵,让人艳羡。
慕言的心一跳,差点又被这男人蛊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