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飞机降落的时候,从外面看去,屋外是完整的,只有二楼的窗户外面被熏黑了一大面墙。
楼下出现的救援队加剧了气氛中的紧张!甚至是死亡的气息。
司冥寒从飞机上下来,直接往屋内冲去,上了二楼。
在房间门口,司冥寒的脚步猛地骤停,身体僵在那里,几乎感觉不到呼吸。
屋内站着两名救援人员,手上还拿着斧头和水带。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刺鼻的烟熏味。
白色的墙壁和家具全部烧成黑色,烧了一半的床上躺着一具焦黑的尸体。身上的衣服烧尽,别说皮肤了,全部烧焦了,如果不是看骨架,都不知道那是个人,面目全非!连抢救都不需要了!
跟在后面的章泽看到那具尸体,喉咙口发紧。
司冥寒收回视线,问旁边的救援人员,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就像是生了锈的机器,“人呢?”
“我们一接到通知立刻赶过来了,只是房间里是被浇了酒精,火势才会这么快。我想……床上的人应该就是您要找的人。”救援人员说。
司冥寒蓦然狠戾的眼神看向说话之人,浑身的气场犹如历经炼狱的魔鬼,“你再说一遍?”
氛围立刻变得压迫而可怕。
章泽眼见不对劲,忙将救援人员拉到一边去,对司冥寒说,“司先生,冷静一点,事情还未查清楚不能下结论……”
他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安慰司先生,还是安慰自己。
谁也不会在第一时间断定床上的人就是陶宝!
章泽朝床上的尸体看去。
手腕戴着的手表和手镯已经烧成漆黑,暂时辨别不出是不是陶宝戴的那款。
甚至想着这或许是巧合……
他说,“我想,事情应该是有问题的,只要验一下DNA就知道是不是了。”
“人肯定是逃跑了。她那么聪明,来乡下就是为了避开我逃跑!”司冥寒找回自己的声音,坚持认为自己的揣测是正确的。
她怎么可能会死?没有他的允许是不可能的!床上的人更不可能会是她!
此刻,陶宝肯定是躲在哪里了!
尸体运了回去,这个任务交给了夏洁。
当夏洁站在解剖台前,看着旁边站着的司冥寒和章泽,她感受到解剖室里前所未有的冷!
开始她疑惑,给尸体做DNA,尸体是谁?为什么司冥寒和章泽会出现?只是觉得不会是一般人。
当知道是谁后,夏洁被吓到,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呢?不应该的啊!谁干的?这些疑惑她不敢去问……
此刻的司冥寒盯着尸体一动不动,就像是冰雕般失去了表情。
“要多久?”章泽打破极度压抑的氛围。
“很快。”夏洁回神,开始在尸体上提取样本。
她觉得自己第一次解剖尸体都没有现在这般手抖心慌。
等待的时间里,章泽朝旁边的人看去。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司先生身上的低温和恐惧,垂放在身侧的手痉挛般的颤了下,是隐忍后的不受控制。
保镖那边还在找人,章泽多希望此刻电话打进来,告诉他们找到了陶宝。
哪怕是发现可疑的蛛丝马迹也好……
当夏洁将DNA对比后,上面的数据让她吓得直接将手边的资料给撞到地上去了!
数据匹配完全吻合。
就说明,烧焦的尸体正是陶宝!
一切的不确定变成了肯定……
缓缓地站起身,看向司冥寒。
司冥寒的眼神让夏洁心跳几乎停止,是她从未见过的可怕。
已经不需要问了,章泽看夏洁的反应就得出了结论。解剖台上的尸体真的是陶宝,她真的自杀了,还是自焚的方式……
到底是多决绝才会在房间里淋上酒精……
“司先生,数据出来了,是……是陶宝……”夏洁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说出来。
“我来这里不是等这种结论的。重新验!”司冥寒压抑着开口,沙哑的仿佛受了创伤。
夏洁愣着。
“让你重新验,听不懂?”司冥寒森寒可怖地看着夏洁,仿佛来自地狱!
“是。”夏洁转身继续去验DNA。
章泽深知没有必要再验了,夏洁不可能会出错。
可内心还是带着侥幸的……
转过脸去看司冥寒,司冥寒盯着台上烧焦的尸体,压抑着不受控制的呼吸,身体在颤栗不止。
夏洁再次验了一遍,站起身,眼泪一下子滴在了手上的文件上。她慌忙擦了擦脸。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第一次验的是错的。
可是,再次验出来,和第一次的数据是一模一样的,没有差错。
台上的尸体真的是陶宝。
DNA做不了假……
夏洁硬着头皮开口,“司先生,数据出来了,是陶宝……”
司冥寒走到解剖台前,那么近的距离,盯着面目全非的脸一动不动。
章泽低下头,六个孩子失去了妈妈,司先生失去了一个不择手段都要囚禁的女人……
连静默的空气里都弥漫着死灰一样的气息……
“你真的敢……这么做……”司冥寒沙哑着嗓音,盯着焦黑尸体的黑眸赤红如血,“你是我的女人,你怎么敢……”
焦黑的尸体,确切的说是一副焦黑的人体框架,甚至散发着尸体的臭味。短短的时间烧得那么狠,决绝地不留一丝活命的机会。
“宁愿死,你都不愿意待在我身边?嗯?”司冥寒逼近,和平常一样的霸道姿势,却透着疯狂和偏执。
夏洁朝章泽看去一眼,两个人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他们揣测不出此刻司冥寒的内心想法。
内心很是惶恐。
眼下的事情违背着司先生的意愿发展,一切事态都会跟着爆发,不敢相信爆发的破坏力到底是有多大……
“你真以为死能威胁我?不可能!还好,还来得及……”司冥寒凸起的喉结滚动,硬生生地咽下血腥味,直起身,命令一声,“葬了。”
然后,转身离开。
章泽和夏洁只有不可置信!
这就……完了?没事了?
夏洁走过来,问章泽,“是我听错了么?葬……葬了?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