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冥寒深沉锐利的黑眸看着她,仿佛要吞噬一切,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陶宝长而卷的羽睫颤了下,睁开眼睛的力度都有些虚弱。
入目的是深灰色的天花板,转过脸,是插翅难飞的酒窖。
陶宝叹了口气,她做梦梦到自己回去了,抱着开心的六小只转圈圈。
梦醒,眼底只剩失望。
陶宝摸到旁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居然十点钟了。
还是没有人送吃的过来……
她摸着饥饿至极的肚子坐起身,眼前顿时发花,恨不得看到什么吃什么。
可现在什么都没得吃。
不吃不喝撑到第三天怕是已经到了极限了。
如果有水,那么,一个星期也是可以撑得到的。
而换成酒呢?又能撑多久?想必也不会差的。
陶宝虚弱无力地朝酒柜走去,她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如今这副弱不胜衣的状态,要是有一阵微风过来都能将她吹翻过去。
陶宝不懂酒,拿过一瓶金色瓶盖的酒瓶,重得差点将她整个人也拽到地上去。
她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干脆拿着开瓶器坐在地上开瓶盖。
费了将近十分钟才将酒塞给拔出来,陶宝有些虚脱了,额头处都冒着细微的薄汗。
她也不找杯子了,跟久旱逢甘霖似的,抱着酒瓶子开喝。
“唔……”这酒的味道比较烈,可对陶宝来说也算是救命水,便皱着清秀的眉头一口一口地往肚子里灌,咕咚咕咚。
饥饿感让陶宝的味蕾都变得迟钝,昂贵的酒被她喝得跟水似的。
喝了小半瓶,陶宝的视线落在酒柜上,心想,既然有那么多品种的酒,我为何只喝一种口味的?
她站起身,别说,喝下了酒,身体的力气仿佛回来了不少。
陶宝盯着酒柜里某个酒槽里单独放着的酒,难道这瓶比较好喝?
于是她拿出来,用开瓶器将酒打开,对着瓶口喝。
“唔!这个也不好喝……”陶宝喝了两口后就将酒随意地放在地上,爬起身准备再去开另一种口味的酒。
她就不相信找不到一瓶好喝的!
一起身,脚踢到了刚才那瓶只喝了几口的酒,哐地一声,酒瓶倒在了地上。
里面的酒就咕噜咕噜地流了出来。
陶宝看了眼,咂吧了下嘴,本身饿到苍白的脸色,此刻泛着绯红。她选择无视,继续去找酒了。
陶宝又选中一瓶酒,坐在地上打开。
就这样,陶宝一连开了十来瓶酒,都跟试喝似的,好喝的多喝几口,不好喝的少喝几口。
最后,肚子是饱了,但浑身的力气从有变成无,整个人晃悠得厉害。
干脆就躺在地上睡过去了。
睡着前还傻笑了两下。
这分明是醉得不行了。
四五点的时候,司冥寒从KING集团回来,将外套扔给旁边的鲍勃,扯了扯束缚着的领带,有种凌乱的野性。
“如何了?”司冥寒的声音低沉。
鲍勃便知道他这是在问谁,躬身回答,“回司先生的话,酒窖里一片安静,从昨天开始,她就没有再闹了。”
司冥寒的黑眸微眯,深沉的眸光掠过。
“滴水未进,三天已经是极限,想必已经是连闹的力气都没有了。”鲍勃说。
司冥寒一言未发,神情冷冽而深不可测,转身径直朝地下室去了。
鲍勃忙跟了上去。
守门的保镖看到司冥寒过来,忙将门打开。
一走进去。
没有看到陶宝的人影,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酒味。
司冥寒深沉的脸上顿时布满寒霜,黑眸里泛着阴鸷的光泽。
跟在后面进来的鲍勃明白了是什么情况,忙去找陶宝。
先看到的是酒柜旁边倒在地上的乱七八糟一地狼藉的空酒瓶,里面的酒早就流了个干净。
那些酒不是价值不菲,便是珍藏着不喝的,此刻却被如此廉价地对待着。
酒瓶子的尽头正是靠着酒柜醉得昏迷不醒的女孩,似乎睡得不舒服,脚还踢了下,把旁边的酒瓶子踢得转了个圈。
酒窖里的氛围骤然压迫下来,带着森冷的温度。
仿佛这不是酒窖,而是冰窖。
鲍勃在寒苑待了那么久,都没有承受过如此可怕的气氛。
惶恐至极的他不敢去看司先生的脸色了,脑袋低垂着,忙不迭地去叫陶宝,想将这罪魁祸首叫醒。
原来她那么安静,是因为在酒窖里当破坏者!
她知道那些酒有多贵么!卖了她都赔不起!
全被糟蹋了!
“陶小姐?陶小姐?醒醒,司先生来了!”鲍勃在旁边叫着。
然而,陶宝挥了下手,很是不耐烦,“我要睡觉,别吵!”
“……”鲍勃胆战心惊着,触及司先生的逆鳞,没有人能明哲保身!他再接再厉地叫陶宝,“陶小姐?陶小姐?快起来了,司先生来了!”
这次声音提高了些。
已经睡了一天的陶宝被人打扰了清梦很是不爽,吃力地睁开眼睛,面前的人影比面还糊,什么都看不清。
“陶小姐?你看得到我么?”鲍勃的手在她面前晃。
陶宝双眼呆滞地看着,看了一眼,又要闭上眼睛,此刻她的脑子失去了理智,被酒精麻痹的不轻。更别提之前的计划了。
鲍勃都要被吓死了,她还有没有点危机感?
背对着司冥寒的鲍勃,只感觉到后面寒风往尾椎里钻,沿着脊椎往上爬,整个人头皮发麻。
司冥寒的黑影压过来,声音冷得没有温度,“不用叫了。”接着,他一把粗鲁地拽起地上的陶宝——
“啊……”陶宝刚要准备接着睡的,就被人给拉扯,很烦哎!就算脑子处于麻痹状态,还是感觉到了来自手腕的疼痛,好像骨头都要断了,“嗯……你……你的力气太大了,弄疼我了……”
司冥寒的脸色冷鸷,浑身的可怕气势连鬼神都要避退三舍,一路将人拽进了房间,甩进浴室里——
“啊……”陶宝趔趄了下,坐在了地上,只觉得脑袋晕得更厉害,不解地四处看着,好像不明白自己身处何方。
又是谁拽了她……
就在陶宝一脸懵的时候,头上的的淋浴喷头打开了,水从她的脑袋上淋了下来,冷水刺激的陶宝叫了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