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法律来说,只要持股人占比最高,就有最大的决策权和话语权,我想在哪个公司,都是受用的,所以你们没有权利让我离开。”
沈少杭的声音无比的平静,甚至夹杂着那么一丝嘲讽:“怎么,堂堂的容氏集团董事长,也会这么慌张吗?”
“沈少杭!”
听着里面剑拔弩张的对话,江绮心不由得握紧双手,焦急的看着李菁:“该怎么办?”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走到这个地步,我们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李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事情还是走到这一步,我一直以为,事情会有转机……”
李菁一直在等,他一直在等沈少杭能跟容家和解,而容家也能跟沈少杭和解。
但是事情走到这个地步,似乎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沈少杭不可能妥协。
容翡也不会让步。
他们看似是父子,实际上是仇人。
江绮心跟李菁都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补救这一切,只能任由着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那场股东大会开了很久、很久。
中途,江绮心头有些晕,李菁扶着她走到休息室里休息。
“太太,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听天由命吧,等他们开完股东大会,总会有个结果。”
江绮心忧心忡忡的看着李菁:“如果容氏真的易主,那……”
“容氏发展到今天,已经有很深的根基和人脉,不会轻易的易主,但是阿楚手握着占比份额最高的股份……”
李菁也猜不透这结局。
虽然沈少杭拥有最多的股份,可容翡这些年不止有容氏集团这么个公司,只能说,容氏集团是他手头里发展最好、最大的企业。
江绮心不由得握紧双手,双眼望着窗外,没有任何反应。
那场股东大会,从白天开到晚上。
直到晚上的八点多,才散会。
而一散会,李菁便立刻出去探听消息。
江绮心坐在休息室里等着。
没过多久,李菁回来了,脸色极其难看。
江绮心一看到他回来,神色紧张:“怎么样了?”
“阿楚算是达成他所想的了。”
“什么意思?”
“股东大会上,阿楚对他们施压,而老爷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让助理偷偷的去买下了一些周边小份额股份的持有者,总算是跟阿楚的股份持平,所以后来,他们就在里面要求股东投票,现任董事长该由谁担任,是阿楚,还是老爷。”
江绮心怔怔的看着李菁,心跳加速:“那,那后来的结局是……”
“阿楚胜出,明天的头版头条就会是他担任容氏集团董事长的新闻。”
听到这话,江绮心整个人坐回到了位置上,心中竟然有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就好像之前她一直在担心他们会闹得两败俱伤,容允也会跟着受伤。
可是现在看来,倒也无妨。
只要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只要他开心了,那么都是值得的。
江绮心越想越开心,站起身来看着李菁:“我去找少杭。”
李菁怔住,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口。
江绮心拎着包包冲了出去,追上那些人的背影。
隐隐约约的,她看到了沈少杭。
少杭……
她念着他的名字,追了上去。
坐着电梯一直往下。
终于,抵达了大厅。
外面,天色阴沉,月色被乌云遮蔽。
她站在那里,看到沈少杭牵着一个女人的手。
那个女人,偶尔扭头对他笑,偶尔靠在他的肩膀上,偶尔又挽着他的手臂,举止十分亲昵。
而在她扭头的时候,她惊恐的发现,那个女人的模样,跟宁岚十分相似。
她踉跄的退后半步。
宁岚……
宁岚出狱了吗?
不对……
她明明记得,宁岚因为故意杀人罪,已经被判死刑,缓刑三年执行,此时的她,应该还在监狱里待着,不可能出来的。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跟宁岚这么相似?!
她很想追上去问个清楚、问个明白,但是双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都走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不可能吧,容氏集团真的易主了?”
“也不能说易主吧,前任董事长还是跟现任董事长同样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只能说现任董事在更得人心,股东大会上,大家都是投给他的。”
“我的天哪,沈少杭成了容氏集团的董事长!他才不过三十岁!年纪轻轻就成了董事长,前身还是沈氏集团的总裁,他的身世简直是传奇。”
“是啊,本来他人长得就那么英俊、帅气,现在怕是有更多女人要往他身上扑了,之前不是还票选出一个关市三大美男的事吗?”
“是啊,那些人自娱自乐,我记得沈少杭可是票选头榜第一人,咱们的小容总只能排行第二。”
“哎,不管怎么说,我们公司有些人要倒大霉了,之前还以为沈少杭是虎落平阳,没想到人家是卧薪尝胆,那些之前还当面给他下马威的人,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听着身旁的职工议论纷纷,江绮心的心实在难以言喻。
她是高兴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但是,看着他牵着别的女人的手,她突然觉得,心有些疼。
正如李菁所说,第二天后,沈少杭担任容氏集团董事长的新闻火爆了整个关市,走在路上都能听到那些人在议论。
而自打那天后,容允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听说公司由沈少杭担任董事长后,有很多的事情都需要在容允手头上走流程,他忙的几乎没有时间回家。
大家似乎也渐渐忘了他结婚的事情。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沈少杭身上。
“李菁,昨天晚上,我看到少杭牵着一个女人的手,他们……举止很亲密。”
李菁替她倒了一杯开水:“女人?是不是阿月?”
“不是,她长得,很像宁氏千金宁岚。”
“宁岚?”
李菁微微的想了想:“不可能,宁岚还在监狱里服刑,我前阵子还去监狱看过,不可能是她。”
不是她?
那会是谁?
昨天晚上的那个背影、那些亲密的举动,就像是一只只白骨带爪的手,不断地挠着她的心,挠的她痛苦不堪。
她必须要问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