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难怪了，难怪我怎么也领悟不出《斩天剑诀》的真义！”
云湘涵摇头长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心中暗暗苦笑起来。
《斩天剑诀》她其实早就看过，但始终对那三个字参悟不透，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其实一开始就走进了误区。
作为云家人，她比任何人都更能接触这套剑诀，但正是先入为主的想法，让她无法真正领悟。
现在虽然已经明白，但却是很难再回到以往，毕竟种种记忆已经深入血脉，根本无法清楚。
而就算抹去那些记忆，忘记《斩天剑诀》，她也未必就一定能领悟出其中的真谛。
“姜天，你还真是机缘不浅！”
云湘涵摇头一叹，眼神无比复杂。
这一刻，她再也不怀疑，姜天那“天选之人”的身份和资格。
“我云家历代守候了这么多年，终于在我这一代等到了你，这莫非真的是天意如此吗？”
云湘涵心中感慨万千，默默想到。
“云峰主，多谢了！”
姜天点头一笑，将玄阳碑还给了对方。
云湘涵目光幽深，黯然不语，眉宇间奇光闪烁不定。
……
隆隆隆！
飞舟破空而行，穿破边境地带厚厚的云层，掠进了沧澜国境内。
突然之间，一阵凌乱而狂暴的轰鸣自前方远远传来，虚空中甚至迎面扑来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
“嗯？”
“怎么回事？”
姜天和云湘涵脸色一沉，凝神看去，只见数千丈外各色灵力升腾不止，赫然有人正在交手。
而且看这阵势，人数还相当不少！
“这不是普通的武者交手，是军队在交战！”姜天有过带兵打仗的经验，一眼便看到这阵势的古怪。
普通的武者交手，哪怕实力再强，也不可能有这般惊人的声势，更有可能有这般浩大的场面。
“没错，的确是军队在交手，只不过情况似乎另有些古怪！”云湘涵皱眉说道。
“过去看看！”
姜天毫不迟疑催舟前行，在半空掠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隆隆隆！
随着飞舟掠近那处战场上空，二人便看到了惨烈的一幕！
放眼望去，前方数千丈范围内的山野中横尸遍地，地面被轰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凹坑，泥土在灵力的侵蚀之下变得一片焦黑，甚至还冒起滚滚黑烟，显然在此之前，这里已经有过一番极其惨烈的交战。
“果然有问题！”
姜天视线一转，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对战双方人数悬殊很大，左边一侧乃是数十名黑衣武者，这些人从边境一路杀奔而来，朝着沧澜国境内步步推进。
这数十个黑衣武者，个个都是玄阳境高手，修为相当了得。
领头的乃是三个黑袍人，其中两个黑袍中年男子修为达到玄阳境巅峰，而最前面的头领，赫然是一个半步玄天境的老者，修为气息极其浑厚！
这些人也没结成什么像样的阵势，只是围成一个半圆，朝着对面压迫而去，看起来打得毫无章法。
但就是这样的阵势，却压管对面数百个披甲带刃的士兵节节后退，眼看就要彻底溃败！
右边这数百人，明显是沧澜国镇守边境的军队，而左边那些黑衣人，则毫无疑问正是黑月邪人！
“岂有此理！”
姜天脸色一沉，咬牙怒斥，眉宇间杀机升腾而起。
虽然形势有些危急，但不得不说，与那些黑月邪人相比，沧澜国军队打得还是颇有章法。
哪怕在这种近乎毫无胜算的一边倒恶战之中，在这种摇摇欲坠的形势之下，依旧还保持着严密的阵势。
这些人，单论个体修为，自然比不上对面的黑月邪人。
这些士兵之中大部分都是玄阳境武者，以玄阳境中期和初期为主，人数只占三分之一。
剩下的三分之二都是玄月境武者，以玄月境后期和巅峰为主，而修为最差的，甚至只有玄月境中期乃至玄月境初期！
不得不说，如此修为境界，在这些凶神恶煞的黑月邪人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
只是数百名士兵配合颇为得当，分成几个小队合力出击，相互配合之下倒也打得颇有声势。
每个小队动作整齐划一，次第集结出手，数十道各色灵力凝聚在一起，每每汇成一道杀气浩荡的攻势。
看起来仿佛一个巨人在挥拳舞臂，使出势大力沉的攻击，强行阻挡着对方的进迫，威势也是不容小觑！
“在如此局面下还能保持紧密配合，阵势不乱，倒也极其难得，看来这领军者，势必也是一位手段高明的将军！”
姜天深深呼吸，眼中闪过一缕精光，不由对这些士兵高看了几分，对于领头的将领也是肃然起敬。
要知道，在黑月邪人这般巨大的压迫之下，可不是谁都能保持镇定，从容指挥的。
眼前这般局面，只能说明，这批士兵的将领，能力颇为不俗！
云湘涵凝神打量着眼前的局势，微微皱眉道：“这些人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但如果再这么下去，恐怕撑不过半炷香的工夫了。”
“的确如此！”
姜天摇头一叹，并无异议。
这些人之所以还能且战且退，始终保持着严密的阵势，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对方给的压力相对有限。
在他们观战这片刻的时间里，黑月邪人方面，只是那数十个武者胡乱出手，领头的三人只是在旁指挥，并未亲自上阵。
如果那位半步玄天境的黑袍武者亲自出手，恐怕局面立时便会急转直下！
果然，几乎就在二人话声落定的同时，对面的黑月邪人头领已然沉不住气了。
“给你们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是无法将这批残兵击溃，真是一群废物！”
领头的半步玄天境黑袍老者沉声怒斥，眼中杀机涌动不止。
身旁的两个玄阳境巅峰长老闻言脸色一沉，也是跟着怒骂起来。
“废物！一群废物！”
“纪长老息怒，接下来，还是让我们二人出手，攻破此阵吧！”
“嗯！”半步玄天境的黑袍老者，也就是他们口中的纪长老缓缓点头，脸上怒色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