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希很慌。
她想,像谢大师这么厉害的大师,都没办法给昭昭接生,那还有谁可以?
想到这,她顿时感觉一阵无力和绝望,跌坐在地上,含泪看着还在床上痛苦扭动的昭昭,哽咽呢喃:“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池早沉默着。
她的目光落在昭昭的肚子上。
实际上,她有一个猜测,但又不太确定。
她上前给昭昭把了个脉,从脉象看,昭昭身体的内部情况很糟糕。
不仅仅是营养不良那么简单。
思索片刻,她看向瘫坐在地上的谭希,沉声道:“我说没办法给她接生,是因为她怀的,并不是鬼胎。”
“不是鬼胎?”
谭希懵了,疑惑起来:“谢大师,那你的意思,昭昭怀的还是普通的孩子?可如果是普通孩子,她的肚子怎么可能在短短三个月就长到像怀孕十个月那么大?而且用早早孕去测,测出来的结果也是怀孕……”
池早微微蹙眉:“你刚才说,医院医生看不出来她是否怀孕,主要是因为她做B超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子宫内的胚胎着床?”
“是……”
谭希点头,回忆道:“当时我们跑了三家医院,结果都是一样,说并没有看到子宫内的胚胎着床……可尿检之类的,又确定她是怀孕。后来,医生看了结果就给昭昭下结论,说她这是假孕现象……”
一般来说,女性很渴望怀孕,但是却又没有,就会从心理上产生一种我怀孕了的错觉,这种错觉会导致体内激素发生变化,从而出现假孕的症状。
“当时我也相信医生的话,劝过昭昭。但昭昭十分坚定自己怀孕,还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只是一周时间,我发现昭昭的肚子变大了很多……除了肚子变大,她还喜欢喝血,活的动物的血……我那时候看到她的样子,都被吓到……”
作为一个灵异恐怖小说的作者,能被吓到,就可以想象的到当时的画面到底有多惊悚。
心理素质但凡差点,直接会被吓晕过去。
谭希却镇定地朝满脸是血的昭昭走过去,把她的理智唤醒……
“昭昭清醒过来后,就更笃定自己怀的就是丈夫的孩子了……我觉得很不对劲,才带她去找驱鬼大师,后来就真的遇上了。”
后续如何,刚才她也跟池早说过。
“谢大师,你说昭昭怀的不是鬼胎,那到底是什么?”
此时此刻,谭希看着昭昭那高耸的肚子,眸底显出几分惧意。
她不怕昭昭怀鬼胎。
怕的是这肚子里什么东西都不清楚。
昭昭却白白被它折磨那么长的时间。
池早的手再次放在昭昭的肚子上。
肚子里的东西像是感应到什么,就‘踹’了上来。
还真像是婴儿的胎动。
可鬼胎都不至于对母体造成这么厉害的负担。
她想了下,看向谭希,沉声道:“我怀疑是蛊。但需要确定,介意我拍几张照片吗?”
“蛊?”
谭希愣了下,一时之间,都有点接受不过来,怎么从鬼胎跳到了这个蛊上面来?
不过听到池早这么说,为了昭昭的命,她不敢耽误,点了点头,就帮忙掀开裙子,让池早拍照。
池早拍了昭昭肚子的照片,四肢,以及脸上冒出来的黑色纹路,给大师兄发了过去。
为什么会想到蛊?
除了排除鬼胎,以及普通的胎儿,她想到的是,谭希的符篆上的天奇门标志。
之前抓到的天奇门弟子,基本就是中蛊,被远程控制杀死。
这一次,她就是怀疑天奇门在搞什么小动作。
天奇门并不是驱魔师门派,是玄学门派。
不管他们出什么符篆,跟真的鬼物扯上关系的可能性不大。
蛊倒是玩得挺溜。
消息发过去给大师兄没一会,就收到回复。
大师兄:【[凝重]小师妹从哪里看到的这些东西?】
池早把自己正在处理这件事情的事简单地告诉了他。
大师兄很快回:【是蛊。而且还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蛊,它的名字叫婴蛊,通过种蛊传播到女性的体内,一般情况还只有女性作为它的母体。因为它是通过身体有种蛊的男性和女性进行房事后传播的。
进入母体后,就会在子宫扎根,像胎儿一样发育成长。但婴蛊发育迅速,一百二十天左右成熟,成熟后会吃光母体的内脏,再破体而出。从你发来的照片上看,母体身上的那些纹路,就代表婴蛊的发育程度,纹路越多,布满全身的时候,就是它完全成熟的时候。】
池早脸色沉了沉,迅速回复询问:【她种蛊三个多月,身上的纹路也在迅速增加,每次肚子里的东西动一下,她就剧痛难忍……大师兄,你有什么办法把这蛊给从体内弄出来吗?】
大师兄道:【婴蛊婴蛊,就跟它的名字一样,要瓜熟蒂落。如果你强行剖腹,那结果必定是母体一同死亡……我之前研究的关于稀有蛊里面记载。婴蛊可提前引体产出,但要种蛊做引才可。】
池早:【种蛊在母体的另一半身上?】
大师兄:【对!要找到种蛊,将种蛊从体内取出。比较复杂,小师妹方便的话,我等下写完具体过程发给你,你看看。】
【好。麻烦大师兄了。】
【自家兄妹不说麻烦。[小师妹加油]】
向来成熟稳重的大师兄,还破天荒给她发了个表情包。
池早失笑,等大师兄编辑的时候。
她又顺手给钱明萱发去信息,告诉她自己有事先回去,让他们不用找。
随后又给龙二发去消息,让他来这边。
最后,才将目光重新放回昭昭身上,对谭希说:“确定了是蛊,名字叫婴蛊,要解蛊比较麻烦。”
“婴蛊?”
谭希听到这个字眼,愣了一下,“我之前搜索资料的时候,见过关于婴蛊的描述,要解蛊,必须要找到种蛊,对吗?”
池早有点诧异:“你这知识面还挺广。”
谭希低低嗯了一声,看向她,“谢大师,我现在相信您了。您能帮昭昭解蛊的,对吗?”
“能不能解蛊不在于我,而是在于,能不能找到昭昭的丈夫,种蛊在他的身上。”
“能!”
谭希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神色坚定地看着池早说:“谢大师,我知道他埋在哪里,我带你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