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死了。”
沈玉白只说了这短短四个字。
池早听得错愕，“四师兄，是怎么回事？”
“我们将她逮捕后，她也很配合地交代了所有的事情经过，这些笔录就是她和陆占峰、谢刚犯罪的证据。但在一个小时前，王家那边派了个律师过来，说要单独和王悦谈谈。”
沈玉白已经拿到王悦的认罪笔录。
对于律师来见王悦，也清楚不过走个形式，再谈也只是稍微影响下到时候开庭量刑而已。
“但就在律师离开十分钟后，王悦提出要去一趟洗手间。警员发现她进去后二十分钟都没出来，找到人时，发现她在洗手间内，吞异物自杀了。人没抢救过来……”
这件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沈玉白很快就把那律师抓回来审问。
但律师滑不溜手，坚持说自己什么也没说。
这种情况，也没有其他办法。
池早听完，沉默片刻，才道：“四师兄辛苦了。”
沈玉白：“这倒算不上辛苦不辛苦，只是这件事，恐怕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不到此为止又能怎样。
受害者全死了。
凶手也全死了。
就算他们想帮受害者主持公道，也得有对象啊！
池早怎么想怎么觉得王家这事有点怪。
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又一时间说不上来。
她顺道把王家老宅的事和四师兄说了一下。
沈玉白到底是京都人，有些东西，龙二查不到，但在他这里，一清二楚。
王家盗墓，陪葬品堆老宅这事，他知道后，倒不算太意外。
“按理说，这种事摆在明面上来，确实是违法的。但王家不一样……”
“早年他们确实靠盗墓起家，但国家开放后，招能人贤才。王家大部分子弟都转入zf机构做掘墓协助……zf因为某些原因，也承诺不追究他们王家过往。王家也自觉，上交了不少盗墓得来的东西，你现在去王家能看见的，基本上是王家往上报告过的物品，zf允许他们家私自拥有。”
说白了。
这个世界，到哪里都存在特权。
王家就是这样一种存在。
“而且，近十几年，王家子弟一部分在国内，协助国家特殊部门的掘墓工作；另一部分则迁移海外，自我发展的同时，还帮国家找寻遗失在外的各种古董国宝。已经将功赎罪许多年……上面发现王悦犯下的这些案件是在十九年前，当时王家还没迷途知返，要拿这一点来审判对方一整个家族，否认他们这十几年来对国家的贡献，也是不太可能的事。”
毕竟像王家这种家族，在国内其实不在少数，都是属于‘弃暗投明’类型。
国家在一定程度上，不会做出寒这些忠义家族心的事。
王悦一死。
刘雯一家八口灭门惨案，基本上也就这么过去了。
池早微微蹙眉，想了想，问道：“四师兄，这王家，是不是有驱魔师存在？”
沈玉白有些诧异，“小师妹你怎么想到这一点去了？”
池早顿了顿，沉声道：“王家老宅的管家老人，会用阴气驱动纸人。这种手段，我没在玄门人身上见过……”
“这样么……”
沈玉白思索片刻，道：“既然你见过，那可能多少有些关系。”
至于王家人里是不是有驱魔师这一点，他不敢打包票。
毕竟他也没接触过什么驱魔师，就建议池早：“可以去问问师父，驱魔师也是有自己圈子的。师父那位老友邹前辈，在驱魔师圈子里，就颇有名望。如果有，兴许就和师父提起过。”
池早应好。
回到云玄门后，就去找秦远山解惑了。
听完刘雯王悦等人的纠葛后，秦远山脸色沉沉，冷哼一声：“借命这种阴毒手段，也确实是他们王家人会使出来。”
池早一听师父这语气，对王家明显不满。
以前有过冲突？
池早诧异了一下，询问道：“师父对王家有所了解？”
秦远山端起茶杯，轻轻拨去茶沫，呷了一口后，告诉她：“王家如今的家主，叫王守义，出生于战乱时期，从小就随他祖父一起游走在全国各地，寻墓盗墓。三十年前，王守义三十岁，为人精于算计，且手腕狠辣，他父亲和祖父全都死在里一处阵法机关重重的古墓之中，后他求上云玄门，希望我们能出手助他，将父亲和祖父的尸骨找回。”
池早从自家师父的语气中，可以得知这件事的结果，“师父并没有去助他？”
秦远山微微颔首，放下茶杯，“王家人所作一切，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没有出手助他的理由。”
“而且，他当时的目的，显然不仅仅是想让师父助他。”
池早听秦远山对王守义的评价，大概能猜测出来，寻回长辈事故什么的都是借口。
“不错。”
秦远山继续道：“当时他不仅找了我们云玄门助力，还有为师那驱魔师老友邹，由此可见，当时那座古墓并不简单。为师当时也劝过老友，最好别去。但为师那老友年轻气盛，又心怀浩然正气，见不得有人被古墓里那些脏东西害死，毅然决定和王守义一同前往……”
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但秦远山同池早说起时，依然历历在目，让他压不住恼意，冷声道：“也就是这一去，我那老友邹重伤而归，险些丧命！”
“更可笑的是，他醒来后说起事情经过，自己并不是被古墓里的脏东西所伤，而是被王守义背刺！当时古墓中有一物非常危险，老友千叮咛万嘱咐王守义不可去碰触，但王守义非但不听，还暗自将其拿出古墓……于是，在众人即将离开时，就遭遇非常厉害的东西袭击，除了为师那老友和王守义，其余十几人，无一生还！”
说着，秦远山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神情充满怀念和惋惜：“这死去的人里，还有一位玄学天赋不错的小辈，只是可惜了，年纪轻轻，因为王守义葬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