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妹妹!你来啦!”
陈楚楚一见池早,就眉开眼笑。
乐颠颠地飘到池早的身边后,指着被悬挂在半空中的女鬼道:“她太蠢了,我这还没动手呢,她就自己往你布下的阵法中钻!”
太蠢的红裙女鬼冲两人龇牙咧嘴,发出愤怒的嘶吼声:“我要撕碎你们!”
陈楚楚:“阴差妹妹你瞧,还不自量力放狠话呢!”
池早:“……”
倒也没必要这么刺激对方。
被符文包裹束缚的红裙女鬼。
闪烁的金光符文对她的刺激非常大,此时气息已经弱了不少。
陆路和小蔡都紧挨着龙二站着,小心翼翼跟在池早身后,往房间里看。
他们能看见女鬼的全貌也是在那符文的作用下,女鬼一吼叫,就又忍不住向后退开了。
“谢、谢大师,现在要怎么办?”陆路吞咽了一口唾沫,低声询问。
“你们出去,这边我会处理。”
池早扫了一眼龙二,示意他带走陆路和小蔡。
龙二点头,在池早进入房间,关上房门后,拉住陆路和小蔡,把人摁到沙发那边呆着,说:“坐好,等谢大师的好消息。”
陆路担心地看了眼紧闭的卧室房门,“可这女鬼她……”
龙二一脸正色道:“请相信我们谢大师,是专业的。”
陆路张了张嘴,最终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微微蹙眉,心绪复杂地看向卧室。
……
卧室内。
女鬼渐渐不再挣扎。
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池早,厉声质问:“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孩子!”
“把孩子还给我!”
池早不紧不慢从储物戒里拿出那红布包裹的骨灰盒,在掌心转了一圈,“你的孩子?”
“还给我!”
女鬼再次激动起来,挣扎着,强忍着符文灼烧的痛苦,一边惨叫还要试图撕开符文,朝池早伸出手……
“里面装的是怨婴。”
池早神色冷漠,看向女鬼:“是强行打下来后,被人用某种手段做成怨婴,一直不得投胎,你到底是多狠的心,这么对自己的亲生骨肉?”
女鬼浑身一僵,瞳孔放大,“不……不是我!”
她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在抗拒回忆,不停地重复那句话:“你不懂……不是我!我不想的,这是我的孩子,我爱它!”
“那是谁?”
池早眸色凌厉地注视着女鬼:“把落下来的婴孩做成怨婴。只有两种目的,第一,怨恨这个孩子,不想让他去投胎,把它生生困住,日日折磨。又或者如t国古曼童一样,当养一只小鬼,为自己谋取利益。”
“不,我没有想折磨它,也没有想要它来谋取什么东西!我只是不舍得!想要它留下来!想要……想要留住他……我没有错!”
女鬼激动地反驳,两行痛苦的血泪从眼眶中缓缓滑落。
“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她充满祈求的目光紧紧地看着池早,嗓音沙哑哽咽:“不要伤害它!”
“刘雯,这是怨婴。”
池早面无表情地看着女鬼,“而且是被你害得没办法去投胎的可怜怨婴。你让我别伤害它,你强行将它用这种方式留在身边十几年,难道不是一种伤害?如果你没那么做,它或许早早就去投胎,如今也是十**岁的好少年了。”
女鬼再次浑身一震。
不仅仅是因为池早喊出她的名字,还有那句是她自己在伤害这个孩子……
“我不是故意的……”
刘雯捂住自己的脸,痛苦地哭泣,辩解:“等我们报了仇……我会带它一起去投胎,我们一家九口,一起……”
“你觉得可能吗?”
池早静静地看着她,语气平静道:“你们一家八口死于非命,之后一直在找机会报仇。只是几年前忽然被人镇压,你和你弟弟、你爷爷,侥幸逃出。等了几年,终于在不久前找到机会,可是……刘雯,你爷爷作为厉鬼,身上怨戾之气本就难消。现在又杀了人,他能投胎,也得先到地狱去走一遭。”
“什么杀人?”
刘雯错愕地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装傻?
不。
池早眸色微沉,可以看得出来,这刘雯的表情不像是作假,似乎确实不清楚她爷爷杀了导演这件事。
“字面意思。”
池早也不跟她绕弯子,“几个小时前,你附身陆路的时候,你爷爷跑去将《怨》这部电影的导演给杀了,犯下杀孽。”
“我爷爷杀了谢刚?”
刘雯脸上露出几分难以置信,但旋即,又古怪一笑,“哈哈哈,杀得好!”
“爷爷成功了!”
“他给我们报仇了!”
“不……不对,还不够!该死的人还不止是他谢刚一个!”
刘雯再次激动起来,双目猩红,表情狰狞,又哭又癫狂地笑:“当年就是他和那个人联手,他们一起来……把我和弟弟们迷晕。捆绑了我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一把火把我们全家烧死!”
“这个报仇的机会,我们整整等了十八年!”
“十八年!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不会懂的……”
刘雯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魂体被符文镇压得,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陈楚楚看她发疯,忍不住对池早道:“她疯疯癫癫的,感觉都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要不直接点,威胁她一下?”
池早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急。”
刘雯一家八口的灭门之祸,哪有三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她之前就猜测这《怨》的剧组里有人和凶楼死掉的一家八口有什么联系。
倒没成想,《怨》的导演还就是真凶之一。
得留点耐心给刘雯。
刘雯情绪发泄够了,渐渐地平复下来,直勾勾地盯着池早看,咬牙切齿怒道:“所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插手我们家的事?!快点把孩子还给我!”
池早将斗篷撩开,露出胸口处的铭牌,神色清冷地看着刘雯:“我是阴差,你们家的事,刚好归我管。你们一家八口,包括这只怨婴,能不能去投胎,也归我管。”
“阴差?”
刘雯神色古怪地盯着她,讥讽一笑:“好厉害的阴差,怪不得轻而易举能把我困在这里,可是……为什么我们家那么多年前遭难受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镇压的时候你不出现,现在就突然出现了?就是为了阻止我们一家人找他们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