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承和尚训庭看到男人时懵了下。
尚训庭诧异地问,“这人不是二师弟你给的照片里的那个人吗?他怎么找到咱们云玄门来了?”要知道,云玄门地处隐蔽,如不是自己人外露,或者带路进来,外人很难找到位置。
姜渊闻讯而来,也是看向解承。
解承皱眉。
确确实实,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让人跟丢了的那个卖画之人。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这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他怎么这副样子躺在这里?”
姜渊问秦管家。
秦管家摇头,“一开门就瞧见了,不知道怎么睡在咱们这大门口。这人你们认识?”
“嗯,先把他绑起来。”
解承说完,直接把人绑起往云玄门内扛。
姜渊和秦管家则通知秦远山和池早几个过来一趟。
池早在接到姜渊发来的短信时,就往大厅走,路上遇见尚训庭和沈玉白。
进入大厅时,秦远山也刚好到了,坐在上位,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对几个徒弟道:“你们来审他。”
几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放在地上躺着的男人身上。
“啧!”
沈玉白轻啧一声,嫌弃地撇开头,同时还不忘捂住池早的眼睛,“小孩子别看,辣眼睛。”
末了,他还扭头喊解承,“二师兄,赶紧遮遮,别把我们小师妹眼睛看伤了。而且,这家伙不是跟丢了吗?怎么自己出现在咱们云玄门门口了?”
池早:“……”
她也有点纳闷。
为什么陈楚楚把人附身后,就穿成这样来云玄门,难道不小心解除了什么特殊癖好?这倒符合陈楚楚会玩的性子。
解承直接在男人身上扔了件桌布。
池早眼睛才得以重活光明,跟着沈玉白上前查看男人的情况。
解承想把人弄醒,但抽了几个巴掌,对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昏得死沉死沉,要不是还有呼吸,都要以为是个死人了。
姜渊给男人把了脉,微微蹙眉:“他身体没问题。不应该那么久不醒。看样子,并不像是自己到我们云玄门来的。”
秦远山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池早微微挑眉。
毕竟鬼上身对人体有一定的伤害,肯定没那么快苏醒。
直到她靠近,田燚身上凝聚的一层薄薄的阴气,像碰到什么克星一样,歘的一下,瞬间溃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田燚随之缓缓动了动手指头。
“醒了。”
池早不着痕迹向后退开一步。
紧接着,田燚就像受到极大刺激惊吓般,猛地惊醒,神色惊恐地大喊:“鬼!滚开!”
他急促呼吸着,持续近一分钟,涣散的瞳孔才逐渐聚焦。
“你们、你们是谁?”
田燚看到围着自己池早几人,又吓了一大跳,立马警觉起来,“这是哪里?那、那只鬼呢?你们看到那只鬼没有?”
“什么鬼?想清楚了回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门口?”
解承一把摁住田燚的肩膀,微微施力。
田燚吃痛挣扎:“我、我怎么知道?我被吓晕过去了,一觉醒来就看见你们,我倒要问你们呢!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又是谁?是不是你们装神弄鬼把我弄来这里的?”
装神弄鬼?沈玉白眸色微闪,这人莫名出现在云玄门,莫非和小师妹有关?
下意识扫了池早一眼。
池早神色淡淡,仿佛田燚的‘自投罗网’和她没有一毛钱关系。
“装傻?”
解承冷笑,将画作照片怼到田燚面前,“看清楚了,这幅画是不是你拿去拍卖会拍卖的?”
“画?”
田燚脸色微变,“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谁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要回答问题。”
姜渊语气平缓,却透着一股凌厉威慑,“不然,免不了要吃一些苦头。”
田燚脸色阴沉,被捆绑的手微微挣动。
他不是傻子,不管自己到底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这些人又是谁,他总要先想办法自保。
醒来后,他仔细观察了站在身边的每一个人。
坐在上位的老者,显然是最不好招惹的对象。
包括面前这四个男人,同样不能硬刚。
唯独站在一旁的少女,看起来清清冷冷,身材纤细,似乎最好攻破……
又恰好此时,少女又朝他这边靠近一步。
田燚眸子骤亮,抓准时机,腾得从地上弹起,扑向池早。
“小师妹!”
离池早最近的尚训庭见田燚暴起冲向她,顿时脸色一变,准备出手。
然而,下一秒。
砰的一声响。
田燚被重重踹飞出去,砸翻桌椅。
剧烈疼痛让他忍不住痛呼哀嚎出声,怎么也没想到,看似实力最弱,年纪最小的少女,竟然有这么厉害的爆发力,完全将他劫持对方逃离的计划碾碎。
这一脚出去。
见过池早出手的尚训庭和秦远山感觉习以为常。
解承、姜渊和沈玉白倒是看愣了。
田燚半天没起来,嘴角还吐了一口血。
显然池早出脚不轻。
池早慢悠悠收回脚,对几个师兄道:“收力了,不会死。”
解承等:“……”
“该死!你们全都该死!”
田燚破口大骂,吐出一口血腥,阴恻恻地盯着池早等人,“你们给我等着!不管你们是谁,今天这笔账,我田燚他日必定百倍偿还!”
池早挑眉,“你还是先想想自己有没有这条命走出这个门吧。”
田燚一噎,又呕出一口血来,狠狠盯着池早几人,“就算我死了,我师父道阳也会替我报仇!”
“道阳?”
秦远山缓缓放下茶杯,“他是你师父?”
“不错!”
田燚露出森森白牙,冷笑:“听过我师父的名号,就该知道我师父给我报仇的话,会让你们有多生不如死!你们最好放了我!”
池早听得不解。
她扭头问沈玉白,“四师兄,这个道阳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听这田燚的话,他师父还挺厉害的样子,不然也不会被搬出来当靠山了。
沈玉白微微蹙眉,低声不屑轻嗤一句:“一个阴险小人罢了。那配得上叫什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