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漫长。
肖郁睁开眼,感觉浑身被汗浸湿,望着眼前的黑暗。
如同梦里她死的那一天。
黑暗像一只凶猛巨兽,仿佛在一点点吞噬着这个世界。
梦境一幅幅画面浮现脑海。
甚至,比梦还要清晰刻骨。
……
池早醒来时已是早上。
她睁开眼,下意识看向身旁。
昨晚睡在她旁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她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还是温热的。意味着肖郁起床还没多久。
她一怔,起床走出房间,本以为他会在客厅,谁知道,房子里空无一人。
这时她手机响了起来。
是肖郁的信息:
【有急事回宁城,我让龙二来接你了。早餐在餐厅桌子上,醒了记得吃。有事给我打电话。】
池早一愣,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怅然若失的感觉。
“宿主,这不是好事吗。大佬不在身边,咱们就不怕被大佬发现什么啦。”二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池早顿了顿,说,“放心吧,他不会继续探究的。”
“咦?为什么?”二二不明白。
“没有为什么,反正你只要知道不用再怕被发现就行了。”
池早没有解释那么多。
她想,就算说了,二二应该也不会懂。毕竟它不是真正的人,而是一个系统生出的灵识,或者说,心性尚还很稚嫩的机器人。
人类的复杂情感,百转千回,很难用一句话或一个词语形容。
她走到餐厅,把温热的早餐吃了。
时间掐的刚刚好,她吃完早餐,来接她的龙二也到了。
“池小姐,肖少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又回去了?严先生大清早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在做梦呢。”龙二惊讶地说。
肖郁平时对池早那都是能黏则黏,这次居然连等她起床、送她回云玄门的时间都没有就赶回宁城去,实在奇怪。
池早淡淡嗯了句,“应该很忙吧。”
两人回了云玄门。
而另一边。
从庆灵村回到家或是学校的众人,却在一晚或惊险噩梦,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冷静后,发现了昨天池早解释的一些漏洞。
也不能说是漏洞。
而是……她说的太轻巧,可他们经历的,却远远不止那么简单。
他们总觉得,池早是不是故意隐瞒了她的一些本事……
还有那符……
众人都不约而同对池早的符起了兴趣。
陆家。
陆子凡一大早给人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一下方家二少爷最近的动向。”
挂完电话,陆子凡拿着手机不禁再次陷入沉思。
他想来想去,最后,又找到手机里简一辰的号码拨了出去。
“有空吗,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
方钞海最近运气很好。
特别的好。
自从缠着他的鬼胎怨魂被除后,他现在就是吃嘛嘛香,倒头就睡,再也没有出现过失眠做噩梦等情况。
原本虚弱消瘦的人也明显圆润健康了不少。
而他好起来后,方父就将公司的一些事务交给了他。
和方家大少一起,每人负责了一个分公司。
方家大少和方钞海是同父异母。
在这之前,方大勺和方钞海的能力其实是很有悬殊的。方大少爷做的项目每个都顺利完成,哪怕不是完成的很好,但至少顺利。
至于方钞海,首先他在年龄和社会经验上不足,虽是留学归来,可就像那次开发小渔村的事,以至于,方钞海在众人的眼里是大大不如方大少的。
然而奇怪的是,最近的方钞海居然做啥啥成。
他负责的项目每个都圆满成功,且为公司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看似是他的能力在成倍速上涨。
可方钞海却比谁都清楚。
根本不是他的能力多好,而是他的运气好到爆了棚!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尝过人们说的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这次,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什么叫做心想事成,什么叫做好运来。
他做什么都很轻松,随随便便就能完成任务,就哪怕是公司没有把握拿到的项目,都被他误打误撞的拿下了。
一开始他还没察觉不对,只以为是自己运气真的突然变好了。
可后来,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过去。
大半个月了,他还是那么走运。
方钞海才感觉到,这个运气来的,有点恐怖了。
而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方钞海仔细回想。
然后发觉,似乎自己的好运,就开始在参加完京大新生拍卖会之后。
然后,方钞海就猛地想起自己为了报答池早救他的恩情拍下的那条项链。
那条项链叫什么来着??
转运项链??
……这,不会真那么邪门吧?
……
周一,又是上课的一天。
池早回到学校,一如既往给413寝室三人带了早饭。
她一回来,钱明萱就蹦下床,把她拉到桌前,一脸殷勤:“池早大师,请坐请坐。你怎么又给我们带早饭了!我们不需要!我们该给大师你带才对!”
池早:“……”
她摸了摸钱明萱的脑门,“没烧了啊,怎么抽风了。”
葛佳希和董宜在旁边笑疯了。
钱明萱眨巴眼睛,“我这怎么是抽风呢。大师救小女子一命,请受小女子一拜。”
池早轻咳一声,“行了行了,快吃早餐吧。不然凉了不好吃了。”
昨天池早还担心钱明萱遇了这种事会害怕,会低迷一段时间。
但今天见钱明萱恢复了平时的精气神,她也放了心。
她的三个室友里,葛佳希聪明,董宜沉稳,钱明萱则活力脾气也火爆直接。
她就怕他们因为鬼将而有了心理阴影,对他们造成影响。
“小早子,呜呜,我是说真的,你救了我,我得感谢你啊。今天晚上你们的饭喲我钱公子买单。不过话说,你能不能教教我风水玄学鬼怪什么的,我想学,这样以后我就不会再踩坑,碰到那种事了!”钱明萱扒着池早的胳膊。
葛佳希和董宜也坐了下来,有些期待且好奇地看着池早。
池早摊手,“教恐怕是教不会了。”
“为什么?”三人异口同声。
“因为这也是要看天赋的。”池早开玩笑,顿了顿,又补充,“况且,我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士,我靠的都是外物。”
她说着,从兜里拿出准备好的三个符包。
“这是找大师求来的辟邪符。每人一个,随身戴着,一般是不会碰见邪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