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白已经上了车，正要离开。听到声音微微一顿，抬眸。
他的容貌非常惹眼，像个不折不扣的贵公子，但眼神非常之冷。
他没想到，林染还敢出来找他。
林染就站在车外，眼含热泪，非常感激，“谢谢你，谢谢你救我……”
沈玉白盯着林染看了两秒，才压下崩她一枪的冲动。
他“嗤”地一声，连个字都不愿意回应。车窗一关，踩下油门，越野车甩下一片尾气。
林染呆在原地，怔怔看着那车走远。
顾岑东被两个警察押着走了出来。
“染染……”
她回头，看着顾岑东，心里只有恨和怨和厌恶。
要不是他那些录音，她怎么会遭受今天的苦。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个废物。
……
肖郁上午接了个电话就和池早分别，离开了京都，坐上飞往宁城的飞机。
头等舱里，男人闭着眼，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严飞在旁边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下了飞机，肖郁的气息依旧冷沉，一言不发。
严飞更不敢打扰了。
主要是，他非常清楚自家爷这个时候根本不想离开。他和池小姐刚有点时间可以在一块，而且离开前，两人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要不是那件事有了眉目，肖郁是绝对不会走的。
车子一路开到了城西施工地。
肖郁和严飞下了车。
严飞跟在他身后。
“我们查到的资料显示，林家那块玉的确是林家祖上传下来的，林耀国他父亲是农民，但是曾祖父曾是柳宸村的地主，在经历国家动荡后，他们家被抄了，值钱的东西都没了。不过，据林耀国自己所说，当初他祖父聪明，偷偷埋了一箱子东西，等情势稳定改革开放后才敢慢慢拿出来用。所以林家才有资本到宁城来做生意开公司。那块玉，就是当初留下的东西之一。”
虽然林家能做到后来的林氏企业，少不了肖郁的帮助，以及林家借势。
肖郁眸光微沉，“这些资料不是早就查过？”
“……是，我们这次查的和之前查的没有很大出入，但有一点不大对劲。”严飞有点心虚。
“说。”
“照林耀国对外所说，他们家当初藏起来的东西，在这么多年的花销以及他创业时几乎都卖了，唯独留下了那块玉。林耀国口口声声说那玉是他们家最重要的传家宝，但最近，林耀国到处找玉，准备当掉东山再起。”严飞沉声禀报。
肖郁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深邃眼底却似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涌动。
林家的过去不难查，除了他们势大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则在于林耀国。
林耀国这人喜欢炫耀，更喜欢聊自己的发家史。
他当初到处宣扬自己是怎么发家的，半点不提肖郁，只说自己靠着家里留下的一点本金一步步爬到现在。
所以林家那些事只要一打听就知道。
严飞跟了肖郁那么多年，第一次知道林染，就是因为肖郁让她查林家的事。
他一开始完全不清楚讨厌女人到极致的肖郁为什么会忽然关注起一个小女孩了。后来慢慢的才知道，林染救过他，而林染身上戴的玉就是见证。
那时候肖郁就查过林家，查过林染。
确定了玉就是林家的东西后，肖郁对待林染就有些不同了。
而这一次肖郁让他再查，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所以也是废了一点功夫。
“爷，玉这么重要，林耀国就算现在再怎么走投无路，也不该有这想法。”严飞沉吟，“当初爷您找到林小姐的时候，他们家不也这么惨。”
那时候林耀国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大屁股债。
林染又受伤失血过度，躺在医院差点死了。
林耀国当时也没有一点要卖玉的心。
怎么现在又要卖了。
而且，这和他平时说的，可半点不一样。他之前说，就算饿死也不可能当掉传家宝。
肖郁突然冷笑了下，“所以，你们查了这么久，就查到这点东西？”
严飞更心虚了，他确实……费了很大的力气，但查不出半点和当年不一样的东西。
要不是林耀国说要卖玉……
今天的肖郁特别冷。
因为他心情，特别差。
严飞思来想去，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爷，我有一点不明白。林、林染……到底是怎么救您的？那不是、不是都快二十年前的事吗。她那时候应该还没……”出生吧？
这是严飞一直以来的疑问。
但他没敢问。
或者说他知道就算问了肖郁也不会回答。
而今天，他有种预感，肖郁会回答他。
果然。
片刻后，他听到肖郁缓缓开口，“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魂吗？”
严飞心神一震。
心里冒出个荒唐的念头。
好不容易压下去，才回答：“爷，我是无神论者……以前是不信的，不过……”
他想到之前和森一起看的灵异直播。
“自从看了网上那个谢大师的直播后，我有点不敢确定了……”
肖郁眸光微微一闪。
随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笑了，“我见过。”
严飞睁圆了眼睛。
肖郁已经看向前方。
偌大的施工工地，漫天灰尘。
“就在那里，十几年前，我见过一只女鬼。她叫我一定要活下去。”
严飞呆呆看过去。
那里……不是郭成明的地域集团在做的度假村吗？
时隔近二十年，肖郁再次踏入这座山。
从他被带出墓地的那一天，他经常在誉名顶楼遥遥望着这边，却从未再进过这里。
这个笼罩着无尽黑暗的地方。
严飞并不知道这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而另一边，郭成明得知肖郁的到来，而且进的还是那荒凉的还在开发建设的工地，人都懵了。
立刻给池早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