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郁一句话，不仅让沈玉白懵了，也让秦远山愣了下。
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像是胡说道。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看向池早。
池早摸了摸鼻子，“是真的……我们在一起了。”
沈玉白眉头一跳，想到自己路上怎么说的来着。
还好他们没在一起。
结果现在？
打脸啪啪。
难怪当时池早一脸的欲言又止。
秦远山目光复杂看着面前的两人。
一个是自己最关心的小徒弟，一个是自己最关心的忘年交。
虽然有种自己刚悉心种好的白菜被猪拱走的感觉。
但……
他对肖郁的欣赏当然不用说。
如果肖郁同意，他甚至愿意破例收他为徒。从这点就能看出他对肖郁的看重。
罢了。
看在这人是肖郁的份上……
毕竟，他从没见肖郁这么在意过谁。
以他的性子，认定了谁，大概就是一辈子。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就好好在一起。肖郁，你也知道，我的徒弟是不会许人欺负的。无论你还是别人，都是一样。”秦远山严肃地看着肖郁，少见的这么郑重。
肖郁亲自为秦远山倒上一杯茶，双手奉上，“我和您也是一样的。”
一样的，不会允许别人欺负她。
无论是谁。
哪怕是自己。
肖郁从不轻易承诺，但他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这点秦远山也很清楚。
听他这么说，这才微微点了头。
池早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这两人已经给她安排好了下半生似得。
让她有些莫名。
人家结婚了还能离婚呢。
只是谈个恋爱……怎么有种要托付终身的感觉呢……
池早不大自在，立即起身，“我回去看看我种的花，你们慢聊。”
池早在院子里种了几株花花草草，主要还是利用在风水上。
不过自从龙二来了后，院子都是严飞在打理。
池早回到她的小洋楼才发现，客厅里多了不少东西。比如高智能饮水机，肖氏集团出品。比如一些曾经在龙景华庭和费尔德庄园见过的物品。
居然都被肖郁搬来了。
虽然东西不多，也不杂。甚至每一件都好像很有用。
但也因此，到处都有了肖郁的影子。
突然。
池早在角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盒子。
她微微一怔。
那盒子，是之前从费尔德寄回来的那堆物品里的其之一。
她猛地想起了那只录音小熊。
“那东西是什么时候拿来的？”她指着盒子问龙二。
龙二看过去，想了想，“就是您去军训的第一天。严飞搬来的，还有个半人高的箱子呢。”
“那箱子呢？”
“在仓库。”
池早到仓库一看。
箱子还在，还有不少东西。唯独少了那只录音小熊。
池早有些失神。
导致午吃饭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吃完饭和肖郁回了院子。
她一直在想，该怎么开口问他那只录音小熊的事。
之前他回来，她一直没机会问他。
可当此刻，真的要问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难道要问，你小时候是不是被抛弃过。
正常人都不会希望这种黑暗艰难的过去被别人知道吧。
肖郁却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池早微怔。
“有件事，确实想跟你说。”
“嗯？”他把她拉过来，一起坐到沙发上。
池早差点就跌坐到他腿上。
还好记得旁边有人。
她立刻瞪他一眼。
一旁严飞和龙二互视一眼，非常识趣的撤了。
偌大客厅就只剩池早和肖郁两人。
肖郁又去拉她，把她拉到自己腿上，“现在可以说了？”
池早被他抱着，能感觉他微凉但却极具安全感的温度。
她微微垂眸，“其实，就是你们上次寄回来的那个箱子，我拆开看了。”
肖郁挑眉，漫不经心把玩着她一缕发，“哦，拆了就拆了。那不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不啊……”池早缓缓开口，抬眼看他，“里面，不是也有你的东西吗？”
他动作微微一顿，深邃眸光似闪动了下。
然后才淡淡说，“哦，你是说那只玩具熊？”
池早看着他，他脸色很淡，眼神也很淡，好像没有任何情绪。
似乎那只是一只普通的玩具熊。
“嗯。”池早点头，关注着他，一边说，“我还无意听见了里面的东西，肖郁……”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眉梢一扬，低低笑了，“是吗。可是小枣儿，那是我的秘密，从来没有被人听过的秘密。被你听见了，那怎么办呢？”
这个笑不像平时对她。
这个笑，此刻显得有些危险，有些……低沉。
池早心微颤。
她当然知道那是秘密。
就连前世的她，跟了他十年都不知道他曾经的经历。
“我不是故意的。”
他却是忽的一叹。
撩起她的发，微微凑近她颈窝，闻了闻，“就算是故意听的也没关系。池早，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所有的秘密对你来说都不是秘密，它们都可以告诉你。只要……你想知道。”
池早心头一震，身子也僵住了。
他的气息打在颈窝，温热的，让她感觉半边身体都酥麻了。
“我、我才没那么好奇，什么都想知道。肖郁，你快走开，好痒……”池早轻轻推他。
他抬起头，一双眼是深邃且深沉的。没有她想象的笑意。
“池早，你会害怕吗？”
池早一愣。
害怕什么？
他吗？
她摇头，“不会。”
他眸似有波光闪动，“如果有一天，我手沾满鲜血，亲不认呢？”
池早还是摇头，“不会。”
“为什么？”他问。
池早却忽然反问，“那你害怕我吗肖郁？”
他微怔。
没等他回答，她已经继续开口。
“这世上没有人生来是恶人。走到绝路，都是被逼的。如果有一天，我手上沾满鲜血，亲不认。你会害怕我，或者讨厌我吗？”她看着他，“肖郁，你应该知道的。林家的下场是我弄的，而且，不止是这样而已。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亲自动手，杀了他们。”
肖郁眸光一暗，再次埋头，贴近她颈窝，“放着我来。”
池早原本还有些沉重的心，突然被逗笑了。
“你确定？”她推开他，打量他，“林家不是对你有恩？”
肖郁皱眉，“有恩的是林染，不是林家。”
池早微顿了顿，没再多说。
以她和肖郁现在的情况，并不大适合讨论林染这个人。
她理解肖郁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但她也无法原谅林染这个前世悲剧的源头。
半小时后。
肖郁走出阳台，给严飞打了电话。
“上次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晚点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