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私家车从君悦来地下车库驶出。
车上。
开车的尚训庭。
副驾驶解承。
后面是池早。
至于风流富少尚训鸣,早就被抛弃在君悦来了。
在去往云玄门的路上,尚训庭忍不住问。
“小师妹,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你二师兄?”
池早正看着窗外属于京都的景色,听到这话,微顿了下,回答,“师父跟我说过,大师兄年近不惑,最近在闭关。二师兄性格比较……冷,但还没三十。三师兄温和,二十七岁。”
配合年纪和气质,猜也能猜到解承是谁。
“二师兄,看来小师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聪明。”尚训庭轻声感叹,对解承说。
解承眸光一闪,淡淡开口,“嗯。”
一个“嗯”字,就当回应了。
池早却没介意。
事实上,秦远山的原话是,二师兄性格比较闷。
解承的生疏冷漠,反而和她原来的猜想一样。
相反,尚训庭的温和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但仿佛是怕她尴尬,平时话也不多的尚训庭今天破天荒的话多起来。
“师父比较喜欢清净,所以我们门派的位置不太心。他和大师兄在门内等你,四师弟在军队,今天也赶回来了。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池早则一一回应。
大约半小时。
车子抵达云玄门。
原先池早以为,喜欢清净,不在心的意思是在郊外。
但实际上,它隐藏在京都最繁华的古旧街巷之,这街巷有两百多年的历史,青砖铺道,起伏不平,四面建筑是旧时四合院。
巷子过道极窄。
车子开不进,人来人往,只能徒步进去。
池早随两位师兄进去。
走到一间大门朝南双开的四合院前。
上几步台阶,推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风水影壁。
走近一看,影壁上雕刻的九龙,腾云飞天,大气磅礴。从风水学上来说,九龙壁是最常用来挡鬼辟邪,遮风收气。
池早边走边看,就把四合院大致布局看完了。
和刚才路过时,看到的别个四合院格局稍显不同,明显是特意变动过的。
比如进入里面时,地基有一个奇妙的前低后高变化,是不过一厘米的倾斜弧度,很细微,这样的改动,是主宅财禄兴旺、顺事大吉。
仅仅影壁地基这两处不同,就足以将这座四合院和其他四合院区分开来,再入正厅前庭院,也是一番有心思的布置,仔细一看,似乎处处都有玄学风水的手笔,或新添的,或改旧遗留的痕迹。
看的池早都不由暗暗吃惊。
因为从这些可以看出,历代云玄门能人真的不少。
在正厅里,就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师父秦远山。
老人家穿着一身唐装,精神抖擞地坐在太师椅上。
他喝着茶,同身侧一位年男人低声交谈。
而一旁,还有另一位二十五岁左右,眉目清正的年轻男子,慢条斯理地为二人泡茶。
“师父,小师妹接回来了。”
尚训庭出声。
秦远山听到声音已经抬头,看见了师兄妹三人。
池早看到秦远山,心顿时百感交集。
她快步上前,对秦远山一笑:“师父,好久不见。”
“好。”
秦远山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慈和:“小早,总算把你盼来了。”
池早笑笑。
“你二师兄和三师兄,都认识了吧?现在来见见你大师兄和四师兄。”
秦远山指了指年男人,“这是你大师兄,名唤姜渊。”
池早点头,乖乖叫人,“池早见过大师兄。”
姜渊和善一笑:“小师妹,你好。”
秦远山又指了指年轻男子,“这是你的四师兄,沈玉白。”
池早:“四师兄好。”
沈玉白打量了她一眼,笑容浅淡:“小师妹,倒与我想象的有些不同。”
姜渊附和:“确实,可以说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
池早疑惑:“怎么说?是我哪里不对吗?”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哪怕有师父在,和几位师兄间的生疏感还是很强烈。
但她已经尽力不让自己显得紧张了。
尚训庭坐下,喝了一杯沈玉白倒的茶,接话道:“或许是,性别不对?”
池早:“嗯?”
云玄门还带重男轻女的?
“年龄也不对。”
向来沉默寡言的解承突然开了口,指了指沈玉白:“师父收他时,他只有四岁。尚训庭七岁。而我,九岁。”
总而言之,他们都以为小师妹的年纪也不会太大。
毕竟天赋这种东西,从小挖掘,从小培养,才有可能按照正确的方向成长起来。
特别是关于玄学这方面,一般来说,年纪越大,就越难学有所成。
而池早接近成年的岁数,显然有点‘老’了。
秦远山轻咳两声,不悦训斥几个徒弟:“你们啊,这是刻板印象!为师收徒弟,哪里只是看年龄性别?最重要是天赋!小早的天赋,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差。”
几人闻言,一脸无奈。
倒也不是怀疑亲师父收徒的眼光。
池早这个小师妹确实让他们感到意外。
但意外归意外,却并不代表他们就不认可小师妹了。
不管是小师妹还是小师弟,只要是师父收下的,在他们看来,都没什么区别。
“我也觉得小师妹不差。”
尚训庭目光温和地看着池早,意味深长道:“甚至让我有些惊艳。”
池早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由一囧。
第一次和三师兄见面,就被他看见自己粗暴揍人的一幕。
她想,不是惊艳,是惊吓吧?
“行了,这些话,等晚点你们师兄妹再聊。”
秦远山问姜渊:“你小师妹举行拜师大礼的东西都安排好了吧?”
姜渊:“已全部安排妥当。”
秦远山点头:“吉时也快到了,那就准备开始吧。先去祭拜咱们云玄门历代掌门先辈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