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钞海有些痛恨自己这废柴身体。
到底是为什么,才让他沦落到需要一个比他还小的女孩子来保护自己的地步!
池早没理会他。
几个大汉一起上,确实有点麻烦,不过对她来说问题也不大。
很快,就把所有绑匪都放倒在地。
一个个都捂着肚子胳膊和腿在地上打滚。
没人知道他们承受的是怎样的痛苦。
池早的攻击,就跟往他们身上钉钉子一样,痛苦加倍!
内劲打人,疼痛都是无形的。
撂完人,池早拍拍手,一把将靠在墙边的方钞海扯了起来,“还好?能自己走吗?”
方钞海咽了咽唾沫,紧张地点了点头。
刚才的一幕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少女……简直不像普通人。
他扫了眼倒了一地的绑匪,小心跟在池早身后走出去。
殊不知,身后被卸了胳膊的尖嘴猴腮艰难爬起。
他忍着疼痛,死死盯着池早和方钞海走出去的背影,神色阴狠,咒骂:“妈的,不弄残你们老子名字就倒过来念!”说着,就猫着腰从另一个门钻出去,步伐踉跄,踹倒油罐铁桶……
哐啷——
身后东西倒落的声音吸引了方钞海的注意。
他以为绑匪追上来了,警惕地回头。
结果,隐约看到小房间里的绑匪们还躺在地上打滚哀嚎着,爬不起来。
他松一口气,视线更快被门外不远处驶来的数辆黑色轿车吸引……
有人来救他们了!
方钞海一喜,加快走出去的脚步。
然而,就在此时。
砰——
一声枪响穿透整个废弃工厂,在他身后炸开。
方钞海瞳孔一紧,腿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疼痛,让他没办法再迈开一个步子,眼前一黑,身体缓缓向前倾倒!
池早眉头一跳,转头。
方钞海神色痛苦地倒下:“快……快跑!”
来不及的。
打方钞海后的尖嘴猴腮越发兴奋,盯着少女的身影满脸狰狞凶狠的笑。
咔哒。
上膛,换弹。
他速度极快,哪怕单手拿着旧式散弹枪,这些动作也在一呼吸之间完成了,仿佛早就演练过千百遍。
在方钞海喊出来之前。
尖嘴猴腮就对准了池早的眉心。
扳机扣下。
砰——
枪声再度响起。
子弹破空而出,射向池早。
然而,在第二枪声响起前一秒,池早身体本能的应激反应先被激活……
侧身一闪。
子弹便从她眼前五厘米处擦过,消失在半空。
尖嘴猴腮懵了,一脸见鬼似得惊慌。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躲得过子弹!”
子弹的速度那么快,一般人早就被打对穿了。
池早却躲开了。
尖嘴猴腮不敢置信,又对着池早开第二枪。
但这一枪慌不择路。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打池早哪里。
胸口?
腹部?
还是腿?
尖嘴猴腮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已经杀红了眼,只想用死人来泄愤!
殊不知,这次,池早速度更快。
她眸色一冷,闪身倏然逼近他。
与此同时,身后的车声,脚步声,呼唤声。全都在此时响起!
匕首再次凭空初出现在池早手上。
——尖嘴猴腮手腕被刺,惨叫一声,枪支掉落在地!
池早一脚踢出去,男人被踹飞至五米远,砸在墙上,连惨叫都没发出来!
下一秒——
“池早!”
身后赶来的男人将她猛地一拽,拢入了怀。
“肖郁?”
熟悉的气息和怀抱,让她不由一怔。
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回应她的是一个紧紧的拥抱,和他紊乱的呼吸声和急速跳动的心跳。
担心她?
池早哑了下,然后才低低开口,似在安抚他:“我没事。”
没事?
如果这都叫没事,那什么才是有事?
他亲眼看到有人对她开枪。
如果……
如果她没有躲开,那一枪就会正她脑袋!
这个画面,只是想想都让他心头颤动。
他猛地收紧了双手,紧紧抱着她,语气沉怒,咬牙切齿,“池早,用身体接子弹,你真的不怕死吗?为什么不等我?”
池早怔住。
他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担忧,后怕。
好一会她才讷讷吐出一句,“我……没有用身体接子弹。”
她又不傻。
但这个辩驳,苍白又无力。
而身后。
严飞带领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他们个个身材壮硕,气势凛然,从车上下来后就看到了刚刚池早被枪眼瞄准却闪身躲开,甚至迎头逼近踹飞绑匪的一幕。
所有人都是震惊的。
震惊肖郁对池早的态度,震惊池早的身手反应……
严飞更加,眼底满是惊色。
他突然发现,自己认识的池早,似乎并不是真正的池早。
肖郁眸光沉沉,“回去再跟你算账,先上车。”
后头严飞等人也回过神,速度很快。
将垂死挣扎想捡枪的尖嘴猴腮摁倒在地,扶起腿被打的方钞海。
片刻,严飞过来报告:“爷,抓了五个,要怎么处置?”
肖郁看着池早手腕被粗绳捆绑出的红痕擦伤,声线冷如寒冰:“把他们的手全部折断。”
严飞明了。
不一会儿,废弃工厂里就响起绑匪们更为凄厉的惨叫声……
……
车上,一路无话。
池早感觉肖郁的情绪,可以说是很不高兴。
回到帝景花园。
不发一言的男人就将她摁坐在沙发上,不许她动。
池早乖乖没动。
肖郁转身从柜子里拎出医药箱。
池早见状,忙说:“我没受伤。”
一群普通的绑匪而已。
后面拿枪追出来确实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但她不是躲过去了吗。
肖郁却像没听到她的话,打开医药箱,“手。”
“嗯?”
池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手腕的擦伤。
见他脸色很冷,只能乖乖伸出手。
男人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白皙手腕上的红痕和渗出的血色,冷笑:“这叫没伤?”
池早:“……”
这也叫伤?
再不管它,它都要愈合了。
但很显然,男人对伤的定义和她完全不同。
肖郁不让她乱动。
温热的大手抓住她的手,动作轻柔沾了药粉就开始给她的伤口上药……
池早抬眸,看着他给自己上药。
虽然面无表情,目光却极为认真,好似怕弄疼她,小心翼翼而专注。
忽然有种……被珍视的感觉。
池早眸光微颤。
这是她从前,从未感受过的感觉。
很微妙。
这一刻,她觉得和他相触的肌肤都滚烫起来。
心跳莫名加速。
让她感觉无比陌生。
“池早。”
男人帮她擦好了药,抬眸,幽沉的眸子凝视她。
本来就有些无措,现在又被他这么一叫名字,惹得她的耳根都烫了起来,“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