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百万原本也是想道个歉,随即却又想到了什么。
他突然目露质疑,看向郭成明,“老郭,原来你一直都惦记这事呢。你这么想我,难不成是你跟大师说了什么,才让我见不着大师的?”
郭成明都被他这倒打一耙的功力给惊到了,眸光一沉,“老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那你说说,怎么大师就愿意见你,不愿意见我?大师的联系方式怎么就能给你,不愿意给我??”
陈百万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本来就嫉妒郭成明,这会被点穿他上次的小心思,心虚又愤怒。
加上喝了点酒,酒意上头,他拍案而起,肥硕的啤酒肚微晃,随着他加大的声音弥漫办公室的还有他的酒气,“如果不是你跟大师说了我的坏话,大师怎么一直都不愿意见我?我都找了你多少次了,你次次敷衍,可笑我还真当你帮了我,谁知道你居然公报私仇?!”
郭成明脸彻底冷下,“陈百万,这里是我郭氏,不是你的陈氏。别在这里发酒疯。大师不见你是你自己作死,你不想想自己的原因,反而来我这找我的不自在。你是不是真当我郭成明好欺负?”
陈百万一愣,还没想明白他说的他自己作死是什么意思,郭成明已经高声喊人,“来人,送客!”
……
简一辰连上了两天的课,感冒却不见好,时不时喊头疼。
池早都有点意外。
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简一辰无精打采,孟飞宇非拉着简一辰去校医室,顺便还要拉着池早。
池早忍不住问他,“简氏这么大的集团,不给你请医生不给你买药吗?”
简一辰,“……”
孟飞宇其实也想问。
虽然知道不可能。
但怎么一个感冒半天不见好转呢?
要么就是简家请的医生不行。
到医务室,年校医一看,“小感冒而已。多喝水,按时吃药就会好了。”
简一辰微微垂眸,“哦。”
顿了顿,又说,“但是医生,我头老疼。”
“头疼是正常的,感冒嘛。病毒入侵,头重脚轻,这些症状都会有。”
校医也认识这个长申校霸,却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平和的样子,大概是因为生病,导致他没有平时的半点气焰。
“但是真的很疼。吃药也没用,不过……”简一辰突然转头,看向旁边的池早,“你上次那套手法,是怎么弄的来着。上次你一弄我头就不疼了。我自己按屁用没有。”
这下,校医倒是惊讶了,“治疗头痛的手法?这位同学还会医术吗?”
池早不置可否,“只会那一点。”
“同学可以给我看看吗?”
池早想了下,上前。
机智的孟飞宇却突然看明白了什么,一愣,然后赶紧推了个凳子过来给池早坐。
池早拉起简一辰的手,从虎口的合谷穴开始按。一套下来,简一辰感觉头痛果然减轻很多。
旁边校医看着,惊讶不已。
别人看不懂,但他看的清清楚楚。池早按的每一个地方,都是精准的穴位。
而简一辰目不转睛看着池早,嘴角偷偷扬起个小弧度。
池早突然抬眸。
他表情僵了下。
她问,“你头很痛?”
简一辰绷着脸,点头,“嗯。”
池早想了想,“你转过去,背对我。”
简一辰:“???”
“快点。”
简一辰只能转过身去,然后就听背后窸窸窣窣的一阵。他想转头看,池早就淡淡一句“别动”甩过来。
三秒后。
后脖颈上突然触感冰凉。
简一辰身体一僵!
就感觉有一只手,在他脖子上,肩膀上,包括头上,或轻或重地按着。
校医室一片寂静。
孟飞宇睁大眼睛在旁边看。
年校医也睁大眼睛,看的是池早按的穴位和手法。
简一辰面向窗口,到外面的操场和花坛,一片光明。可身后……
“放松,你不会是怕疼吧?”池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简一辰感觉自己身体更紧绷了。
他不怕疼。可是后面是她的手……紧贴着他的皮肤。
这是简一辰十年以来,除了他的家人外,第一次有女生和他“接触”地这么亲密。
以前就算早恋,最多也只是牵牵手。可脖子上……
简一辰才刚要浮想联翩,突然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脖子上的手,凉的过分,没有半点温度。
“这个手套还是大了点。”池早轻叹声传来。
简一辰:“……”
狗屁的肌肤之亲。
“怎么样简少,头还疼吗?是不是感觉好多了呀?”孟飞宇突然凑过来,一脸坏笑。
简一辰脸一黑,如果不是自己的脑袋还在池早手里,他现在已经一脚把他踹出去了。
不过,池早按过的地方,先是冰凉,随即又好像有股热流窜过。从肩膀,到脖子,再到脑袋,是几天以来罕见的清明和精神。
这是池早这两天跟秦远山新学的一套穴位按摩手法。可以更有效的消除头痛和疲劳。
她原本是想学好后给谢云枝多按按的,没想到第一次实验,就是在简一辰身上。
孟飞宇和简一辰打趣,她正想说话。突然感觉门口一道死亡凝视射来。
与此同时。
“叮!叮叮叮叮叮!!!”
系统警报尖锐响起,毫无预兆。
池早身子一僵。
一股不祥的预感顺着她的头顶倾下。
“肖少,严先生,刘医生虽然是我们学校的校医,但他毕业于京都医学院。曾也在京都人民医院和我们宁城市医院任职。严先生不是头疼吗,让刘医生给你看看。”
陈院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破一室平和。
医务室内的几人一齐回头。
池早也看了过去。
门口站着三个人。
陈院长。
严飞。
肖郁……
三人正盯着里面的他们。
而站在他们间,如鹤般出挑瞩目的男人,看着她给简一辰按脖子的一幕,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