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透过几人的缝隙看到下一个就是他了,立马冷着脸,“麻烦让一下!”
年纪不大,却已经完全遗传了司慕城身上冷冽的气质,围着他的几个人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做出了行动,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小桀明亮的眼睛闪过一抹满意,小手揣在裤兜,酷酷的模样,走到比他还高的柜台,露出一颗小脑袋,“老板,来五个灌汤包了。”
老板看了他一眼,立马移不开眼神,操着一股东北口音,“谁家的娃,长得这么可人。”
小桀无奈,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长相憨厚老实的老板这才嘿嘿笑了一下,一口大白牙闪得人眼睛疼,连忙给小桀装了六个包子。
“娃,叔看你可爱,多送你一个。”
“好啊,谢谢。”小桀也不客气,付了钱之后就拎着包子往回走,酷酷的模样依旧吸引了不少目光。
乖乖的站在马路边等红灯,在红灯一下子变绿的时候,小桀便悠闲的穿过马路,走到一半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喇叭声。
小桀闻声望了过去,只见一辆小汽车突然加速,朝他这边冲了过来。
小桀不由瞪大了眼睛,内心的第一个反应是避开,可是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让他挪不开半分,眼睁睁看着那辆车离他越来越近。
就在快要碰上那一瞬间,小桀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耳畔突然传来一声着急的呼唤,“小心!”
随即,小桀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突然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旋转了好几圈,最后,仿佛整个世界都停了下来。
小桀睁开眼睛,突然看见季楠风放大的脸,嘴巴立马惊讶的张成了一个“O”字型,怪阿姨怎么会在这里?
片刻的慌乱过后,小桀理智回笼,立马将目光投向那辆肇事车,他看见驾驶座上那张熟悉的脸庞明显闪过慌乱,然后脚底一踩油门,车子又飞快得窜了出去。
小桀皱紧了眉头,居然让她跑了,不过没关系,知道是谁就好办了。
转过头,看向一脸痛苦的季楠风,小脸有些慌乱,“喂,怪阿姨,你怎么样?没事吧?”
季楠风捂住自己的腿哼哼唧唧了两声,半晌后才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人,没好气道,“废话,你说呢?还不赶紧给我叫救护车!”
“哦哦哦好。”小桀连忙掏出手机,给最近的医院打了电话。
又是满满消毒水的医院,黎念初身上还穿着病号服,飞快的奔跑在医院幽静的走廊上,司慕城紧随其后。
长长的走廊门口正坐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小人儿,黎念初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那只没受伤的手一直不停地抚着他的后背。
“小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桀抿着嘴唇,有些自责的开口,“可是怪阿姨就有事了。”
什么怪阿姨?两个大人一起有些迷茫,司慕城微蹙着眉头,见小桀身上没有受伤,心里松了一口气,才开始询问。
“什么怪阿姨?救你的那个人吗?”
“对,就是妈妈那天带我们去见的那个怪阿姨。”
话落,空气中一瞬间的凝固,黎念初跟司慕城第一次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
许久过后,急诊的门终于被人推开,季楠风脸色有些苍白,一看见黎念初就笑了,有些虚弱的唤道,“初初。”
“我在这里。”黎念初连忙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眶一热,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是不是很疼?小风,对不起。”
“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我只是腿部还有身上有点擦伤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恢复一阵子就好了。”
季楠风说的一脸轻松,其实也是,幸亏她练过跆拳道,还有就是当时的反应也挺快的,所以抱着小桀躲开的快,才不至于整个人被撞飞出去。
要不然,按照那个车速,她现在就不是这个模样了,她可能会被撞成重伤,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走廊终究不是个说话煽情的好地方,在司慕城的安排下,把季楠风安排在黎念初的病房隔壁,好方便她们两个聊天。
医生先是说了一下季楠风现在的伤不是特别重,有一部分是比较严重的外部擦伤,没有伤及筋骨就是最庆幸的事情。
最后再一一把应该注意的事项给说了一遍,黎念初跟司慕城皆一一记下。
“我就说我没事吧,你们还不信,是医生大惊小怪,非得让我住院几天。”休息了一下,季楠风又恢复了不少精力。
撇撇嘴,有些不习惯的扭了扭身子,她从来没有住过院,这一身病号服穿的她膈应得慌。
“你就别乱动了,小心碰到伤口。”黎念初连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突然才想起来,“对了,你怎么在这附近?”
还刚好救了小桀,可是季楠风的家住的离医院很远,说是路过,压根就不太可能。
说到这里,季楠风立马凶巴巴的瞪着黎念初,“你还好意思说,你说你受伤了居然也不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帮我当好朋友?”
闻言,黎念初顿住,狐疑的看着季楠风,她怎么会知道?
后者立马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带着几分嘚瑟,“别忘了,这青离市,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黎念初跟季楠风调侃了几句,这才想起来要问小桀一些事情,转过头,就见司慕城已经把小桀拉到了一遍询问。
“看清楚是谁撞的你吗?”男人语气冰得能冻出一层霜来。
小桀明显沉默了一下,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艰难的吐出,“是王谦羽的妈妈。”
黎念初明显也愣了,王太太?她老公不是都被降职了吗?居然还不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没有往王局长去蹲监狱,就已经是司慕城最大的宽容了,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怀恨在心,找机会来报复。
闻言,司慕城深不见底的黑眸一下子沉了下来,一抹杀气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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