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骆华生声音低沉,情绪却不怎么高。
何奕君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没有必要再继续待下去,向他点了下头后,就退出了骆华生的办公室。
宽敞的办公室里,赵冰月紧紧的抱着骆华生。
他前几天还一脸急切的跑到K市的施工现场去救骆华瑞,救那个杀他父母的凶手的儿子,可回到这里,却突然听到这样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也许是搞错了,你爸妈的事调查了这么多年,很多证据都已经消失了,何奕君虽然很厉害,却也不是神明,没有那么万能,我不信他真的没有失手的时候。”
赵冰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和骆问之何陆春晓比起来,赵冰月和骆华生对骆问涛的感官都要更好一些,无论是赵冰月和骆欢喜的关系,还是骆华生和三房的关系,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都太沉重了。
“冰月,”骆华生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声音充满了疲倦,“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赵冰月的眼眶微微的红了起来,心里发酸发胀,但还是尊重了他的决定。
她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将空间留给了他一个人,也好让他自己一个人缓一缓。
现在,何奕君虽然说出了凶手是谁,但还没有找到真正确凿的能够定骆问涛的罪的证据,或许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K市。
睡了一天一夜后,骆欢喜终于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看到白花花的墙壁,刺鼻的消毒水味提醒她此刻身在何处。
空荡荡的病房,窗外透出了阳光,却让她觉得冷清。
眼泪忽然滚落了下来,被泥土埋住的恐惧,以及对南斯隆求而不得的爱恋,在她的睡梦中被撕扯了千万次。
骆欢喜曾经一度以为活着没有什么意义,可经过这一遭后,她却又觉得,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要死要活的,到处追着他跑,才是真的没有意义。
她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到头来,自己都快要死了,却还只是孤身一人。
爱她的人被她丢在了身后,她爱的人对她不屑一顾,事到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只能孤身一人。
骆欢喜哽咽的哭声越来越大,被掩埋的恐惧到现在还没有散去。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钱染染从外面走了进来,发现她不仅醒了,而且还已经哭成了一个泥人,赶紧跑了过来。
“欢喜,你怎么哭了?别哭啊,是不是哪里疼,我去给你叫医生。”钱染染刚要按下呼叫铃,手就被骆欢喜抓住了。
钱染染回头看着她,忍不住心疼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想和我说说话?”
他们兄妹怎么那么倒霉,差点都死了,如果他们真的出了事,桀染染怎么办,他们的爸爸怎么办?
钱染染没有办法想象那样的痛苦,两人被找到后,她也对他们格外的珍惜。
骆欢喜摇摇头,紧紧的抓着她却不说话。
她在回想自己被掩埋的那一刻,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