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言心下一惊,双手却已经抱起躺在地板上的唐锦瑟,然后小心安放在了卧室内的大床上。
“喂,是沈医生吗?”
……
给私人医生打完电话后,傅靳言便坐在床沿,一边等着医生的到来,一边按照医生所叮嘱的,不停轮换着用挤干了水的毛巾覆在唐锦瑟的额头降温。
此刻被热浪所包裹住的唐锦瑟,睡得并不安稳。
身体上传来的不适,让她如同被架在火上滚烧一般,即使在睡梦中,也会不时抽动着身子挣扎。
偶尔喉间也会溢出几声辨别不清的低吟。
傅靳言把这些都看在眼里,面上依旧是一片沉冷,但那落在床上女人脸上的目光,却是一刻都没移开过……
卧室内,只开了一盏光线微弱的床头灯,气氛静谧。
在等待私人医生过赶来的过程中,傅靳言就这么守在床沿,寸步不离。
约莫二十分钟后,套房外终于响起了敲门声。
直到此刻,傅靳言才终于起身,到门口把人给迎了进来……
“体温三十九度,加之还有急性重感冒的症状,所以才会突然晕倒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给你开点药,你一会揉碎了混在水里给她喂进去,顺便也可以帮她补充一下急剧流失的水分。”
沈怀仁看着唐锦瑟那被冷汗浸湿的额头,神色沉稳的说道。
他是傅家特聘的私人医生,从医术学成时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年了,五十多岁的他,两鬓早已生出了华发,却仍旧精神奕奕,经常奔波于各个患者之间。
而在整个K市,也没有人会小看素有‘医圣’之名的他,毕竟他那精湛显著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
“还有这个成人退烧贴,你也给她贴上,明早你起来后,再给她测一次体温,如果降下去了,那就按时服药,等烧彻底褪了就没事了,如果温度没降下去,你就赶紧带她到医院来挂水,以免拖得时间长,耽误了病情!”
尽管只是个普通的发烧,但在沈怀仁的脸上,却不见一丝大半夜被从床上拉起的不耐之意,有的,只是尽心尽责的诊断。
“靳言,这是唐家的姑娘啊,一晃儿,也是好些年没见她了,上一次见她她还是个初中生,现在都成大姑娘了。”
“沈伯这些年,可从没见你对其他姑娘这么上心着急过,也就唐家的姑娘可以办得到。”
“靳言,唐家的姑娘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
沈怀仁叮嘱了几句就走了,但坐在站在床旁的傅靳言,心里却不由回荡着沈怀仁对他说的那两句话。
连旁人一眼都能看清的情意,为什么……
有些人就是永远都看不清呢?
吃过退烧药后的唐锦瑟,看起来安稳了许多,也不在挣扎着想要抽动身体了。
傅靳言拿下覆在唐锦瑟额头的毛巾,转而换上了一张退烧贴。
……
灯光摇曳,傅靳言却没有一丝睡意。
随着他越发放任飘远的思绪,床上那张安静乖觉的睡颜,仿佛也和他记忆中的某张欢颜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