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回过神来的孟墅头上顿时冒出不少虚汗,忙道,“我现
在就回去。”
说完,孟墅转身就走,留了一部分手下护着他们——
行人进了江南堂。
江南堂的大门立刻被关上。
咳——
厉天阙伸手按向一旁的墙,咳了两声,血顺着咳嗽淌下嘴
角,人俨然已经到了虚脱的地步。
“厉天阙?”
楚眠担忧地看向他。
她从来没见过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伤势到底有多严重。
厉天阙一把握住她的手,抬眸冷眼看向唐瑾辰,把手铐解
了。”
“她现在的身份是个死刑犯。唐瑾辰皱眉。
“我现在是在跟你商量?”
厉天阙眼里掠过一抹嗜血的杀意
唐瑾辰当然清楚厉天阙是个拿着枪就敢对自己父亲下手的
人,即便此刻厉天阙伤势再重,唐瑾辰也不敢拿他怎样。
唐瑾辰一挥手,立刻有人上前替楚眠将手铐、脚铐解开。
我厉天阙的利益就两个字
楚眠手腕、脚腕上都是磨破皮的红痕,
得到自由,她连忙
伸手去搀扶厉天阙,厉天阙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楚眠顿时痛得身形一僵,极快地恢复自然。
但厉天阙还是感觉到了,他低眸看向她苍白的眉眼,“什
么?”
“江南堂潮湿,关节痛。
楚眠道。”
厉天阙仍是定定地看着她,显然不信。
楚眠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只好如实相告,“枪伤。”
厉天阙听着,呼吸滞了一秒,他尽是血污的手从她肩上缓缓
下滑,点点头,平静地转眸看向唐瑾辰,“我和你谈。”
“好。”
唐瑾辰被他看得头皮都麻。
“去她受刑的那间囚室。”
厉天阙道
唐瑾辰的腿都麻了。
厉天阙看向楚眠,“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带你回家
治疗。”
我厉天阙的利益就两个字
“嗯。”
楚眠点点头。
厉天阙站在她面前,抬起手理了理她的长发,低哑的嗓音近
乎温柔,这里谁要是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就把他全家灭
了。”
众人默。
楚眠站在原地,看着厉天阙同唐瑾辰往里走去,心有些悬
着。
她看得出来,厉天阙此刻的状态全是强撑着,该立刻接受治
疗的是他才对。
她有太多的话想问,却都不是时候。
她现在只希望,他的伤都能立刻好起来
囚室的门]被推开,入眼是压抑人心到最极致的白,白得晃
眼,也白得像头魔鬼,直闯心脏。
墙上的铁索还没收回去,虚虚地落在地上。
厉天阙抬起脚走进去,——
眼就望见地上的铁索,锁铐处血迹
斑斑,一罐空了的糖罐子被摆在中央。
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大概这就会是他最后看到的画面。
看着那铁索,厉天阙一时间浑身血液逆流。
“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唐瑾辰看他一身破烂衣服,伸手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正要往
我厉天阙的利益就两个字
他身上披,厉天阙一个反手,拳头直接揍了上去。
唐瑾辰的脸上被狠狠打了一记,脚下踉跄两步,撞到一旁的
墙上。
厉天阙上去又要揍他,唐瑾辰也来了火气,转身还击,拳头
还没打上,就被厉天阙——
把握住。
“砰。
下一秒,唐瑾辰的头就被厉天阙狠狠按到一旁的桌上。
厉天阙身体阵剧痛,他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伸手死死地
按着他,脸色发狠到极点,“唐瑾辰,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杀,你
这总统做到头了?”
他终究还是选择回来报复了。
唐瑾辰被按在那里很是狼狈,金丝边框的眼镜歪斜,连着几
日的不畅让他已经疲惫、愤怒极点。
他从来都不想和厉天阙硬碰硬,但这一,他也忍不下去
了。
厉天阙,我是为了这个国家!”
唐瑾辰歇斯底里地吼出来。
厉天阙站在那里冷笑声,“在a国,谁不是先计较了自己的
利益再去管这个国家,你在同我装什么
这话分明是指他说着好听,其实还是为了自己总统的利益
不让自己任职期间出现大动荡。
唐瑾辰闻言苦笑一声,“好,你说我是为了利益,那你呢,
国最大的财阀,你的利益你不要了吗?”
我厉天阙的利益就两个字
他这么不顾一切地赶回来,非要救下此刻本该已死的人,他
自己天大的利益就不要了
闻言,厉天阙血污的手往他头上更加发狠地按了按,“我厉
天阙的利益就两个字,楚眠。”
唐瑾辰听得目光一震。
他把一个女人看成是他所有的利益
唐瑾辰,你说,我扶你上总统的位置就是为了保护我的利
益,现在,你动了我的利益,这笔账怎么算?”
厉天阙低头瞪着她,眼中全是戾气
唐瑾辰脸贴在桌上失了表情,许久,他才无法置信地问
道,“一个女人,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重要到他连现在到手的一切都可以放弃
厉天阙往他腿上踹了一脚,才松开他,手扶着桌子在椅子上
坐下来,随意地擦拭唇上的血。
唐瑾辰狼狈地摘下眼镜,在他面前坐下来,脸色灰败而难
看,“那你准备怎么办,怎么和那些财阀、老家族交待?”
“我用得着和他们交待
厉天阙冷笑。
唐瑾辰几乎要捏断手中的眼镜腿,“你保着楚眠一天,外面
就会不太平天,你父亲也会蠢蠢欲动”
“那正好。”厉天阙语气凉薄地打断他的话,我这回来,就
我厉天阙的利益就两个字
是准备公开贫民窟的秘密,a国的财阀也该重洗一了。”
听到这话,唐瑾辰惊得睁大眼睛,“厉天阙,你疯了?你也
要替贫民窟平反?”
难道他要看着a国再陷入百年前的财阀乱斗
贫民窟人死活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