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后车门的小海豚听到这一声,想都不想地飞扑出去,凌
空扑上那人,一口咬上对方的腿。
那人被缠住,无法摸到厉天阙身边。
厉天阙低眸不屑地扫了眼,而后抬眸看向楚眠,朝她勾了
勾手掌,“过来,还走得动么?”
声线温柔如水。
楚眠听着,喉咙里像是被灌了什么似的,干涩极了。
好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回来的?”
唐瑾辰和孟墅不是拼了命重重封锁么
他为什么还能出现在这里
厉天阙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我今天跟你走,你就完了。”
楚眠声音发涩地告诉他。
她的下落现在是所有财阀和老家族都追着的,他不好保。
她想让他走,想像在电话里样绝情,可看着他满身血污伤
痕,她的舌就像舔在刀刃上不敢动,动,便是鲜血淋漓。
闻言,厉天阙低眸看一眼自己还扬在那里的手,低沉地
道,阿眠,我手指甲断了,很疼。”
楚眠听得一震,不敢相信地看向他的手,只见他无名指的指
阿眠,我手指甲断了
端红得几乎发紫,一片血肉模糊,根本不见指甲。
她的瞳孔猛地紧缩,一滴泪落了下来,心口痛得歇斯底里。
她瞪向他红得似要滴血的眼睛,声音颤栗,“厉天阙,你是
疯子吗?”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回国的
“我是。
厉天阙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冲她笑着,笑得温柔,又笑得像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所有的枪口都对准着他。
楚眠没有再犹豫,抬起脚朝他走去,她双脚被铐着,步一
步走得慢而艰难。
厉天阙朝她伸出手,等待着她。
不远处,有车子急停,唐瑾辰和孟墅分别从车上急切地冲下
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唐瑾辰抬手扶额,头都快要炸了,这位祖宗是怎么回来
的?”
到底怎么回来的
叶成和庞庞、张和平打头阵,从车上下来就钻进树林里,一
路摸进去。
摸得差不多了,群人慢慢往外钻,抬眸望出去,就见巍峨
的建筑物前,群穿制服的人头顶着头盔、握着枪对准中央的
人。
阿眠,我手指甲断了
他们的眠姐瘦得厉害,脸色苍白,此刻正一步步朝着面前
的男人走过去。
近了,男人一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疯狂、热烈。
众人全惊得差点摔了眼珠子。
眠、眠姐的男人原来
庞庞胖胖的手指着外面难以置信地喊出声来,喊到一半,叶
成和樊冰冰同时伸手捂上他的嘴巴。
要死了喊这么响。
叶成站在那里,望着那边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又看看自己
曾经被掰折的手指。
这么紧张的时刻,他竟后知后觉地在想,他现在总算理解为
什么眠姐的男人听到他喊鸭子时反应那么大了,
厉天阙,a国最大的财阀,权势滔天的财阀。
楚眠近乎虚脱地站在那里,被厉天阙吻得呼吸不畅,属于他
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让她逃无可逃。
良久,厉天阙才慢慢放开她,双眼定定地盯着她,问,“
我是不是很臭?”
楚眠刚说完,就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开始慢慢下沉,直到双
膝跪到地上,握着枪的手无力垂下。
厉天阙!”
阿眠,我手指甲断了
楚眠震惊地蹲下来,只见他唇上的血越来越多,瞳孔度涣
散,呼吸困难。
刚才的动静根本不至于造成这样的伤势,似是想到什么,楚
眠还戴着手铐的手一把扯开他身前的衣服,只见他的胸膛上到处
是青紫色瘀伤,遍布得一丝空隙都没有。
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走吧,他们不敢动我。
厉天阙说着便强撑着重新站起来,把扔了手枪,俯着身体
试图横抱起她。
“不要。
楚眠当然抗拒。
“乖,听话。”
厉天阙看她一眼,咬了咬牙关,撑起双臂将她抱起来,呼吸
不匀得厉害。
他厉天阙的女人受了这么多苦,当然得像个公主——
样被抱回
去
他总说她固执,其实他固执起来,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眠不清楚他伤势到底到了程度,不敢反抗,只能由着他抱
起来,尽量不动。
厉天阙抱着她往外走去,旁边的人拿着枪想上又不敢上,硬
是被他走出一条道来。
楚眠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胸膛传来的跳动声,渐渐安定下
阿眠,我手指甲断了
来。
算了。
到这一步,再推开已经毫无意义。
“天阙!”
唐瑾辰皱着眉走过来,拦到厉天阙面前,“你别再犯糊涂了
行不行,这会刑场上没人到,说不定已经有财阀的人往这走了,
看到你这样,你怎么洗得清
厉天阙抱着楚眠站得笔直,闻言,满不在乎地冷笑,笑容都
沾着血色,“老子要洗?”
“天阙!你今天怎么得来的一切都忘了,你全都不要了?”
唐瑾辰站在那里瞪着他道。
“这账,我过两天和你算,别挡着道。”
厉天阙冷冷地说着,抱着楚眠就要走过去。
不远处,孟墅带着人单膝跪在地上,完全是一副告罪的姿
态。
厉天阙看都不看一眼,像是眼里根本没这人。
“你这么干,就不怕我联合上你父亲吗?”
唐瑾辰站在原地脸色难看地吼出来。
听到这话,厉天阙连头都没回,抱着人继续往前走。
唐瑾辰捏紧了拳头,脸色差到极点,“给我拿下他们,不准
动枪
看厉天阙的伤势应该是撑不了多久的。
阿眠,我手指甲断了
闻言,孟墅带着人猛地站起来,横手拦在厉天阙和楚眠面
前,一双眼对向唐瑾辰,总统,非要反目不可?”
到这一步,孟墅无法再站在唐瑾辰一边了。
他必须死保厉天阙。
见状,唐瑾辰面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