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当时是骗玉檀的。”刘楚佩赶忙跪着爬到王氏旁边,“母后,我当时怕被发现,我担心害怕的要命,我便偷偷跑了出来,这时遇见了玉檀,我怕被人发现我撞破了他们的丑事,我便扯了谎,母后,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王氏偏过头去不再看她,如今,她对她太失望了。
“丑事?”刘楚玉哼了一声,“阿佩,行夫妻之事如何算得上丑事了?阿姐原本只是谅你年纪小不懂事,便不曾说出口,既然如此,我便让你死心。”
只见刘楚玉朝后面唤了一声,“何戢,出来吧。”
刘楚佩心里猛的一沉,皇姐夫?为何……为何他会在这儿?
“何戢,你告诉阿佩,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刘楚玉冷冷地看了刘楚佩一眼。
“那日……”何戢低着头,有些畏畏缩缩,他抬头看了刘楚玉,触到她的眼神,他心里一紧,“那日,是我在玉茗殿中,是我和公主在……”后面的话他有些说不出口,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刘楚佩,咬咬牙狠下心说道:“五公主应当是弄错了。”
“不可能,我听到的分明是太子的声音,他在口中一直唤着‘阿姐’二字,不可能是你,皇姐夫!”刘楚佩不可置信地看着何戢,为何他要说谎啊!
“楚佩,你当真是听错了。”何戢又看了眼刘楚玉,身子缩了缩,“当时是我在唤她‘阿玉’,真的。”
他侧身看向皇后王氏,“母后,你应当会相信我吧,若是阿玉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如何会不知情,我如何会如同现在这般坦然,我自然是相信阿玉的,她不会这么做。”
刘楚佩瘫坐在地上,好啊,好啊,好的很,到头来她才是最傻的那一个,被所有人耍的团团转,本以为何戢不知情,若是他知道了此事,定会出来帮她指证刘楚玉,揭发她的丑事。
可没想到啊,他竟然是知情的,还帮着刘楚玉欺骗着众人。
“皇姐夫……阿佩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为何要这样对我?阿佩对你很是失望。”刘楚佩看着站在一旁低着头的何戢,自从他被封为驸马之后,便一直被刘楚玉压一头,如今倒是连句实话也不敢说吗?懦夫!
“我……”何戢抬起头来,看着刘楚佩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刚刚与刘楚玉四目相对,他就被她的眼神给吓了回来,“楚佩,当真是你听错了。”
“阿佩,我虽然不知你为何一直要离间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但是若你心存歉意,阿姐也是可以既往不咎的。”刘楚玉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道。
刘楚佩冷笑了一声,如今倒是她既往不咎?
“阿佩,你还有何话要说。”王氏眼见事态如此发展,她也偏袒不了她。
“我还需要说什么呢?”刘楚佩苦笑,一个个都想至她于死地,她一个人也百口莫辩。
“母后,阿佩年纪还小,做了这事应当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您不要责怪她。”刘楚玉走到王氏旁边,扶着她有些颤抖的身子,“我自然是相信楚佩与子业没有做过那些事,但是如今此事已经在宫中传遍了,母后,阿佩的名声要紧啊,就算她如今已经定了婚事,此事还是马虎不得。”
刘楚玉看着王氏有些动摇,她继续说道:“母后,阿佩的事不可耽搁,如今趁着现在不如就给她验验身,破了外头的传言,若是事态愈演愈烈,到时候根本收不住手,就算楚佩嫁给了王莹,那也是要一辈子背上不洁的名声的。”
刘楚佩看着她的好姐姐不禁冷笑,她这是不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她一点都不甘心啊。
她跪在地上,期盼地看着那曾经最疼爱她的母后。
“好。”皇后王氏沉思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刘楚佩心中最后的希冀都破灭了,她苦涩一笑。
“赵嬷嬷,还愣着做什么!”刘楚玉看着站在旁边不敢上前的赵嬷嬷,厉声提醒道。
“是,皇后娘娘,长公主,就在此处验吗?”赵嬷嬷犹豫不决,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寝殿啊,怎能……怎能进行这些事。
“就在这儿吧。”皇后叹了一口气,“将公主带去偏殿吧。”
“是。”赵嬷嬷走过去扶起地上的刘楚佩,“五公主,得罪了。”
这一回,刘楚佩再也没有挣扎,她的心已经难受得感受不到疼了,此刻挣扎还有何用?
“莫要伤着她了。”皇后王氏在赵嬷嬷经过时,轻声叮嘱道。
这句话刘楚玉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她恨恨地看着刘楚佩,都到这种时候了,母后竟然还如此担心她,不过没有关系,再过一柱香的时间,刘楚佩就当真的完了。
那时候便没有人再和她争了,王莹也是她的了。
……
刘楚佩躺在偏殿的床榻上,褪去了衣衫,赵嬷嬷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查验着。
她感到无比羞耻,这些耻辱都是刘楚玉带给她的,总有一天,她要报仇,她也要让刘楚玉尝一尝这是什么滋味。
身上传来的不适让刘楚佩咬紧牙关,她强忍着没有喊出声来,她不脏,她一点不脏,该死的是刘子业和刘楚玉,而不是她。
“公主。”赵嬷嬷感觉到了异样,她抬起头看着一脸恨意的刘楚佩,忍不住摇了摇头,“娘娘怕是会很伤心。”
门口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嬷
嬷,可是验好了?”
赵嬷嬷打开门,见是长公主身边的宫女玉檀,她这才点了点头,她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的刘楚佩叹了一口气,“玉姑娘好生照顾着公主吧,老奴先去娘娘面前回话了。”
“好,多谢嬷嬷。”玉檀看了眼赵嬷嬷走远,这才走了进来,“五公主,该起身了。”
没有人应她。
玉檀疑惑地走近了看去,只见刘楚佩睁着眼睛盯着房顶,眼睛一眨不眨,没有一丝生气,她咽了咽口水,走到床边,她伸出手就要去探她的鼻息。
突然床上的人动了,她的手被人一把抓住,她惊呼出声。
刘楚佩比她反应还快,一只手拉过她,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巴,不让她喊出声来,“你也不过是刘楚玉的狗,她指哪你便咬哪儿,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咬的可是当朝临淮公主,我想让你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玉檀拼命推她,发现都是徒劳,她被刘楚佩压在床上,根本使不上力气,“公……公……主。”
“是不是我近日脾气太好了些,让你们忘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刘楚佩根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将她往死里掐。
“啊——”正来寻人的另一小宫女站在门口见到这番情景,吓得惊叫出声,“快来人呐,快来人,五公主杀人了,五公主杀人了。”
这一声将含章殿中的人纷纷喊了过来。
刘楚佩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她看着玉檀越发苍白的脸和越来越浅的呼吸,她心中莫名有了一阵快意,别人的生死掌握在她手中是感觉原来是这样。
“公主,公主。”一道身影推开外头的那小宫女冲了进来,“公主,快放手。”
刘楚佩根本不管来人是谁,将她一把推开。
香奴躲闪不及,跌坐在地上,她急得不行,此刻皇后娘娘和长公主一众人都往这里赶来,若是他们见到公主这番模样,那就真的全毁了。
“公主,公主,你清醒点!”香奴拉着她的手,要将她的手松开,她看着此刻被掐着的玉檀已经快要翻白眼了,更是急得不行。
“公主,驸马来了,驸马来了,快住手。”香奴只见刘楚佩手一顿,她心中一喜,看来有用,“公主,驸马就在院中,你怎能让他看到这副光景呢,玉檀只不过是个小婢女,不值当的公主。”
“言之……言之……”刘楚佩喃喃自语,手中的力道送了开来。
玉檀见次机会喘了一口大气,她推开刘楚佩,见香奴也没有拦她,跌跌撞撞往外跑去,差点撞上外面的一众人,她扑通一声跪下,“求……娘娘与长…公主咳咳……救救我,五公主…
…她要杀我。”
原本就心灰意冷的王氏看了眼玉檀脖子上明显的掐痕,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阿佩,就不要怨母后心狠。
方才赵嬷嬷来禀告了,她如今脑中还是反反复复浮现着她那句话:
“回娘娘,五公主……已不是处子之身了。”
她最后的期盼便再那一刻破灭了,她的阿佩已经不在是以前的阿佩了。
“阿佩,如今还不肯与母后说实话吗?赵嬷嬷已经与我说了,你……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皇后王氏看着缓缓走来的刘楚佩,心中百感交集,对她的失望远远多余心痛。
“我说了,我没有和刘子业行苟且之事,就算你们问我千百遍,我都是如此回答!”刘楚佩在王氏面前站定,如今她们都已经知道了,那她就更没在怕的了。
“那你告诉我,那人究竟是谁!”不是刘子业,那还能是谁夺取了她的清白,她的脑中缓缓浮现出一个人来。
“是阿莹吗?”皇后看着刘楚佩,有没有说谎她一看便知。
“不是!”刘楚佩毅然地否认着。
“那究竟是谁?”
“是我!”
众人惊讶地往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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