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
赵守时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刚才只是自作多情的他有些庆幸,却也不免的有些难过。
男人都是这般复杂的生物,‘大猪蹄子’这个称呼真的是妙蛙种子吃着妙脆角进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脸上、声色不露的赵守时看向安希,道:“这事你找我啊,哥们除了《中华小曲库》外,还有个《世界音乐典藏馆》的外号。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给不了。不就是走向世界嘛,这一次的《我是歌手》总决赛,我全给你整牛逼plus的英文歌曲,咱也冲一下那个格莱士还是格莱啥的奖。”
“人家那叫格莱美,你个土鳖。”吐槽一句的安希直接起身,抻了个懒腰的她慵懒的开口:“躺的都不想动了。对了,咱们是不是该去接人了?”
裴幼清一听,连忙看看手表,直接跳起的她大惊失色:“哎呀,我把我爸妈给忘了。快走,快走。要被骂死了。”
裴幼清慌了,看着赵守时还不急不慢的,气的推搡了他一下:“快去开车啊。要是我被我妈骂,我就骂你。都怪你开车技术不行,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迟到!”
“可是。”赵守时略一犹豫,看下左右的他小声道:“可是我开车技术很好啊。昨天晚上你不是还一直咧咧说我开的太快,都有些受不了嘛?”
“我什么时候说过、、、”说不下去的裴幼清想起昨天晚上那种场景哪还记得说过什么话。气的踢了赵守时一脚:“快要点脸吧你给我。”
安希眉头一皱,打了个响指的她指着裴幼清,做若有所思状:“你、、、”
裴幼清大慌,只当昨天晚上测试车辆减震性能的事情被安希察觉,低下头的她心虚的食指尖点着食指尖,怯声道:“我怎么了?”
“你竟然也说倒装句了!”
啊?裴幼清脱口而出,“就这事?”
“那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安希意味深长的看了裴幼清一眼,背着双手往外走去。
被看的心里发毛的裴幼清看向赵守时,低声询问:“姐姐她什么意思啊?”
赵守时丝毫不虚,竖起大拇哥的他直接开口道:“姐姐这是夸你呢。恭喜你成功掌握汕东话的精髓——倒装。。”
裴幼清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她歪着头看向赵守时:“这不对吧。我没觉得姐姐在夸我啊?”
呵~呵呵~
赵守时心道:你要能察觉出来就奇了怪了,我也没察觉出来。哥们信口胡诌你也信啊。
相由心生,赵守时讪然的表情被裴幼清察觉。知晓自己被忽悠的她气得推了赵守时一下:“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赵守时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开口。可衣角被裴幼清紧紧攥住,不给她个满意答复,估计是过不了眼前这关了。
犹犹豫豫赵守时想了想,轻声道:“我记得姐姐说过昨天晚上说下半夜才回家。你说她去车库停车时会不会看到我们的、、、车在动?”
车在动?这不是很正常吗?
裴幼清略一思索才想明白这个车动不是前后动,而是上下动。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的她羞怒异常,当场就要借着收拾赵守时以掩盖自己的慌乱与不安。
可谁想人家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后退两步,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远了。还摆着手喊道:“我去开车。”
一句‘开车’,更是掀起裴幼清的记忆,气得她狠狠一跺脚,快步去追赶安希。
一定好好的狡辩,啊不对,一定要好好解释明白:那车是自己动的,自己真的母鸡啊。
等赵守时开车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互相挽着手有说有笑的两人。
好似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赵守时是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问呐。
本本分分的做好他司机该做的工作,驾驶着新玩具呼啸着向首都国际机场驶去。
进了机场没多长时间,裴幼清的父母就出现在视线里。
距离上次见这二位,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此时的裴矩借着【江小白】这个品牌打了一个翻身仗,从气质上看来,更自信,也更沉稳。
至于裴麻麻嘛,与上次见面基本没有变化。
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是的,漂亮。
按理说这个词汇不应该用来形容四十有五的裴麻麻。更恰当的词汇应该是‘雍容华贵’。
可裴麻麻与‘雍容华贵’真的丝毫不搭,岁月对她真的是太友好了。
她与裴幼清站在一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的年龄要大一点。
但几乎没人愿意相信这是一对亲生的母女。赵守时知道真相,也不免的恍惚。
实在是她们俩太像一对姐妹花了。
裴矩父母应该知道裴幼清会来接他们,但对于赵守时的出现,还是有些错愕的,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
赵守时却有些尴尬,比他想象的还要尴尬。
上次见面的赵守时还可以借着‘合租’的名义掩饰他跟裴幼清的感情进度。
但现在的赵守时真的不敢。要知道今年春节期间,裴幼清可是不等假期结束就早早的偷跑回京。
至于回京干什么。就算来个哑巴都可以脱口而出。
地位完全落于下风的赵守时摆正心态,上前就要去拿这二位的行李箱。
当然嘴上不忘恭维几句,例如:祝生意兴隆,祝越长越靓。
过年的吉利话就那么几句,赵守时也不能车轱辘一般的说个没完。
幸亏有安希在,她和裴幼清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参加《我是歌手》发生的趣事,使得车内的气氛还算不错。
专心开车的赵守时算是讨了个闲,把控着方向盘直接往家里赶去。
这是早就商定的,住家不住酒店。
第一家里不是没有房间,完全不需要去酒店浪费钱。更何况酒店只是看着干净,内里啥样还不一定呢。
第二,父母从重#庆赶来帝都,千里迢迢的肯定舟车劳顿。去陌生的酒店哪里比得上回家休息来的安稳。
至于晚餐嘛,那就更简单了。在场都是自己人,也不需要避讳什么。就在家整治几个家常菜就好。
对于裴幼清的决定,赵守时恨不得举三十二只手表示赞同。赞到爆——不怕她骄傲的那种。
但如果让他选择,他真想把这二位送酒店去。七星级的钱他也掏。
或者自己出去住酒店。
老话说【王不见王】,这话太??有道理了。
晚上七点,窗外已然没有了天光。
众人围坐在餐桌前,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闻着酒瓶里散发的桂花香。时刻准备着大快朵颐。
菜就是普通的家常菜,是大家群策群力的劳动成果。
安希代表热情的帝都人民,为了表示对远道而来的贵宾欢迎,她亲自下厨做了个群英荟萃,做了个大雪覆盖火焰山。
赵守时作为朴实的汕东人民,做了个清蒸桂鱼、炸虾仁以及一个蛤蜊汤。
裴幼清看的眼睛发热,搓着手的她想代表重#庆人民来个小展示,却被赵守时给无情阻止。
好家伙,黑暗料理集大成者岂是浪得虚名之辈。要么不出手,出手要人命。
裴幼清没有机会,可裴麻麻却走了过来,这一看就是要小露一手。
裴麻麻远道而来不假,但她真的不是外人。甚至是比赵守时更亲近的内人。
毕竟连这栋房子的主人见到她也得乖乖的跪下喊“麻麻”。
裴麻麻说要下厨做两个拿手菜,谁能拒绝?
赵守时就像做了一场梦,不想醒来的他依旧很感动。恨不得跪下喊一句:麻麻饶命。
赵守时懂点厨艺,虽然跟饭店大厨没法比,但做个家常菜什么的倒也不虚。
以赵守时并不专业的眼光都能看出裴麻麻好像不太会做菜的亚子。偏偏她好像还挺享受这种乐趣的。
不用猜就知道这位在家鲜有做饭的机会。现在难得得了机会那还不得疯狂刷经验啊。
或者是平日里被忽悠的真以为自己厨艺高超,起码也占了个健康饮食。现在就是想要让赵守时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技术。
热情嘛,爱好嘛。无所谓,赵守时不care。
谁家还没有个黑暗料理大师啊。洒洒水啦。
但是,您、、炒菜能不能不要放那么多辣椒???
不用吃,就闻闻这刺鼻的辣味,赵守时当时就腿软想要跪下。
在认识裴幼清前,赵守时自诩挺能吃辣的。
认识裴幼清之后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意义上的:【实力打造驰名双标】。
赵守时觉得正好的辣度,在裴幼清眼中就是勉强有点辣味而已。
裴幼清觉得正好的辣度,就能让赵守时在方便的时候不方便、、、
裴幼清觉得过瘾的辣度,就能把赵守时送进医院。
这菜表面上是费辣椒,其实特别费女婿。你想,你第一次正式面见对象她妈,她妈又特别热情的亲自下厨给你做拿手好菜。
你是不是得大吃三碗表明态度?要不然人家还以为你对她的厨艺不满意呢,继而升华到对她的招待不满意。
再延伸扩展一下、、还是等死来的直接。
你不仅要吃,还要吃得高兴,还要配上华丽的词汇。就算这是难以下咽的食物也得给我吹成颜压国宴的美食。
别问,问就是舔。大舔特舔,应有尽有的舔。
当然,这事还是有一定的副作用的。
她妈见你这般爱吃,才不会觉得你是在哄她开心,只当你这是真喜欢。
直接把自己的拿手好菜放在你面前,说不定还亲切的给你夹菜,生怕你面皮薄吃不饱。
你说这种情况吃还是不吃?
说不吃的,你是魔鬼吗??
有本事你不吃一个试试!!
赵守时不知道别人,反正他是不敢的。
···
人的悲欢离合是不能互通的。赵守时的悲伤没人懂。
裴矩两口子想来早已熟悉现在这种情况,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安希的身份要超然的多,她不用为了讨好谁去挑战自己胃的承受力。
裴幼清是唯一懂赵守时,还有能力救他与水火的人选。但很显然她并不想,最过分的是她竟然用肩膀撞了下赵守时。
真·幸灾乐祸的嘴脸。
表面上不敢有任何不满流露的赵守时在桌下轻轻踢了下裴幼清,示意:给我有点β数吧,秋后算账了解一下。
裴幼清才不理会呢,抱着果酒的她起身给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倒了满满一杯。
这是自家酿的桂花酒,与去年中秋节让赵守时带回家的那一坛是一批。
桂花酒用的糯米酒打底,酿酒过程中通添加了提鲜的冰糖以及清香的桂花,使得白酒的辛辣味不明显。
酒精度数虽然与白酒相仿,但味道柔和许多。是不善饮酒的赵守时的最佳选择。
裴幼清可能是想让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位男人借着酒精的微醺,互相互相熟悉对方的新身份。
至于她们嘛,要快乐就来一杯快乐肥宅水。
然后自然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裴矩的酒量很好,一斤桂花酒下了肚,脸不红气不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要不是裴麻麻阻止,这货估计还想着再喝。
裴麻麻为什么阻止呢。因为她看出来赵守时好像有点不大行的样子。
呃,赵守时确实不大行。桂花酒顺口,赵守时初喝时还不觉得如何,可慢慢的酒劲上来,让他有些目眩神迷,几乎要坐不稳当。
裴幼清对赵守时的酒量太有数了,对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刮目相看了。
早就等着赵守时醉酒的裴幼清把筷子一扔,搀着赵守时的胳膊看向父母:“爸妈,赵守时他酒量就这样,趁着他还清醒,我先扶他进屋休息。别一会一脑袋栽倒在地,再去缝个66针。”
裴矩看了看体型悬殊的赵守时与裴幼清。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闺女,哪能不疼。把酒杯一放的他直接起身:“我来吧。”
裴幼清连忙阻止:“不用,不用。我来就好,他又不是不会走路。对吧,赵老师??”
赵守时只是有些头晕而已,被推搡一下的他连连摇头:“我没醉,我自己能走。”
“你看,真醉了。”裴幼清抬手虚压示意老爸坐下,笑着说道:“山東人也不是都能喝酒的。”
裴麻麻抓起筷子虚打几下,呵斥道:“能喝酒什么时候成了能炫耀的好事了。还有你也是,好的不随,偏随你爸能喝酒。。”
“我还随了你的漂亮吖。再者说,守时说了我什么样他都喜欢。”笑着回应一句的裴幼清推了推赵守时,问道:“是吧,赵老师?”
“都喜欢,都喜欢。”赵守时高举手想要明志,可谁想动作太大,差点把自己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