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接到电话的一刻,顾北淮的心就微微放松了下来。
他就怕小崽崽在丛林里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执拗非要往海岸线跑,一心想游回华夏。
这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好在运气不错,小崽崽不仅这么快就找到了出口,还成功进入到正确的安排之中。
不过很快顾北淮又开始担心起其他的事,人找到了,不再是失踪状态。
可后面的训练真的没问题吗?
要知道现在的南向晚并不是她的战力鼎盛时期,整整三个月的陆军猎人训练,每天睡眠时间只有3到5个小时,一日一餐。
光是睡眠不足和食物不足就够难受的了,再加上每天高强度几乎没有任何中途休息的魔鬼训练,一环接着一环中间还穿插着来自教官的羞辱甚至殴打。
再强大的人都会受不了!
一想到小崽崽有可能会在某个训练周被打的遍体鳞伤,顾北淮就担心的睡不着觉。
挂了电话的马克可不知道对方的焦虑,他重新收拾好心情后走出帐篷。
结果一眼就看到了两个阵营。
左边是扎堆坐在一起的男学员,右边是南向晚和狗。
中间隔着巨大的空位,就差将‘保持距离’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马克当时就一脑袋的问号,走到南向晚面前用西班牙语呵斥:“猎人22!”
南向晚大致能听懂教官是在喊她,于是她立即站起来立正:“到!”
在这个猎人学校里,你将没有名字,没有军衔,也没有过去。
有的只有一个编号,无论是教官还是学员之间,都会默契的称呼编号,不会询问任何有关学员身份的话题。
马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问眼前的古怪气氛,但命令还是手到擒来的下达:“尊贵的猎狗1号需要洗澡,带它去洗干净,并且帮它按摩!”
南向晚又是一个立正:“是!”
然后她低头给了狗一个眼神,猎狗1号立即就站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跟着南向晚往对面的景观小水池里走。
马克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人一狗。
“猎狗1号!”他大喊着,想要将狗叫回来,上演一场用狗羞辱南向晚,让她无法完成给狗洗澡的戏码。
奈何猎狗1号已经被南向晚训的服服帖帖,直接无视了马克的话,头也不回的跟着南向晚走。
马克震惊了!
这狗他喂了好多天,竟然叫不回来?
你是编号1,你怎么能跟着学员屁股后面跑?
马克不信邪,又从帐篷里拿出了各种食物,想要用吃的引诱。
这回有点效果,猎狗1号苦哈哈的扭头看了眼马克手中的食物,然后又抬头看了眼南向晚。
只见南向晚低头微笑的看着它,笑容不达眼底,甚至还闪烁着凶光。
猎狗1号顿时加紧了尾巴,不再回头看马克,甚至还加快了脚步。
马克:“……”
这不对劲!
他总觉得顾北淮有事瞒着他,没跟他说清楚,于是他暂且放弃了跟这一人一狗耗,回到帐篷又是一通电话打过去。
没有了教官的监督,南向晚瞬间变成大魔王,对着景观水池随手一指。
猎狗1号毫不犹豫的就跳了进去!
南向晚指挥着它在水池里游了两圈,然后出来,甩水。
再进去,再游两圈,如此反复,不就洗干净了吗?至于让她给狗洗澡还按摩,先问问猎狗1号能不能受得了被头狼服务的福气?
折煞编号1了!
就在南向晚轻轻松松让狗自己洗澡的时候,又有几名学员走出丛林,气喘吁吁的冲出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眼前莫名其妙的场景。
一群各国学员安静如鸡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看着猎狗1号游泳。
水池旁还站着一个女人,没穿迷彩服,看上去不像是学员。
新跑出来的人不知道情况,但以防万一也没有冲动行事,因为眼前的场景实在太诡异了!
他们一个个坐在了大部队边上原地休息,顺便小声的询问这个女人是谁。
教官?
女教官?
猎人11号羡慕的看着这些新人,真好,刚出来就看到了明显不对的场景,提高了警惕没有贸然行事,不像他。
猎人5号是个心黑的,一本正经的对着这些新人点头:“对,她就是第一、二周的教官。”
三个月的训练,每两周更换一次教官,所以想讨好教官来通过训练是不可能的,谁也不知道后面上场的教官顺序是什么,更不清楚这些教官的性格和喜好。
听到真的是教官,新人们立即站起身想要上前打招呼。
虽然第一、二周只是初步的选拔过程,还没有进入到正式的魔鬼训练中,但美女教官显然很值得多聊聊。
而且看这教官的身材、相貌和皮肤,简直跟明星一样好!
南向晚很快就发现自己被新出来的几名学员包围,对着她用西班牙语各种巴拉巴拉。
她又听不懂,但看懂了这些人表情的恭敬和讨好。
南向晚:“???”
这时候,又一名新人跑了出来,身上还沾着血迹。
南向晚一眼就认出了此人,当时被她一刀扎了大腿的樱花国人同伴。
她往此人的身后看了眼,怎么就一个?那个被她扎了大腿的人没出来?
不应该吧!
她那刀虽然锋利但是很短,插不进骨头里,最多受伤流点血影响行动。
而那块区域又离这里不远,走不过来?你一个参加猎人学校的人,不会连这点体质都没有吧?
20名老油条则是全体打量着这名樱花国人,看到他身上的血迹后每个人的表情都略带疑惑,前期15天的丛林淘汰只是生存和找出口而已,就这还能受伤?
樱花国人看到南向晚瞬间懵了,再看到她身边围着的其他新人学员,当场背后涌出了一股凉意。
这时候猎人5号再次用西班牙语开口:“新来的,去跟教官打声招呼。”
樱花国人一步三鞠躬的朝着南向晚走来,礼仪满分,态度满分,变脸满分。
要不是南向晚先前见过他和他同伴在无人知晓地带的嚣张样子,她说不定还真会被这种真诚的态度骗过去。
樱花国人一路低头鞠躬的走到南向晚面前,谦卑的恨不得给她跪下。
南向晚开口了,用英文问:“你的同伴呢?”
樱花国人眼中闪过了一丝慌张,这种慌张在无形的扩大中,甚至忽略了教官竟然没有说西班牙语这一细节。
最先出来的那20人也反应了过来,看热闹的笑容在脸上凝固。
之前有过广播通报,死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