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淮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知道她一定察觉到了。
其实他多方调查过,确认南向晚在某个时刻‘苏醒’了过来,就是不知她是一开始就有前世的记忆,还是像自己一样经历过某种刺激之后,渐渐想起?
不过现在不是相认的时候,他还有很多事没搞清楚,还有很多悔恨没能原谅自己。
他无法坦然面对……
顾北淮将手覆盖在南向晚身上,试图将她的手拉着放下来。
一开始还没拉动,南向晚执拗又倔强,一双眼睛里满是疑惑和求知,眉头都皱起来。
顾北淮再次尝试了一次,南向晚这才松了手。
不过她依旧皱着眉,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北淮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启新的话题,站在一边抿嘴不说话,情绪也从未有过的低落。
两人之间,真的能相认吗?
前世将军的惨死,是他的重大失误!
这时的南向晚突然抬头,盯着他的双眼:“你不是他,他才不会对我这么言听计从,我要是找到他,一定一拳打爆他的脑袋!让他天天阴阳怪气还不给我留口肉!”
顾北淮:“……”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惊喜:“哎!哎哎哎?!”
南向晚和顾北淮双双扭头望去,同时两人也心里一紧,怕不是被人认出来了吧?
结果一看是个陌生的年轻人,并不是盯着自己,只见他兴奋的从两人身旁跑过,冲着人群里的一个人奔过去,边奔边大喊:“井少啊!!!”
人群,井良正被一群人左拥右护着走来,那些本地的纨绔子弟都重新回到他身边,这次庙会更是扬言一定要让井少来上头香。
而那个惊喜奔过去的年轻人,则是当初井良被人带走时,第一时间将井良拉黑,后面想重新加好友又被井良拒绝的那位。
井良的通讯设备已经被追踪和监听,辛姿给了他自由的同时,也隐晦的提了一下圣恩寺烧香这件事。
聪明如井良立马就懂了!
他立即找到那些没跟他关系破裂的小伙伴们,约好一起来圣恩寺烧香。
这会儿他刚进入大殿,就发生了令他啼笑皆非的一幕。
那名年轻人狂奔而来,一下子扑倒在他脚下,大声的嚎哭起来。
“井少啊!!!我好想你啊!!!你把我加回来吧?我一定不会再乱删人了!咱们不是好朋友吗?我帮你开车帮你打扫卫生啊!”
旁边的人都望了过来,指指点点。
井良真是尴尬至极,想挣脱,这人却死死抓着他的裤腿,裤子都差点被拉了下来。
作为纨绔,他生气了!
嘭!
一脚将人踢开,井良厌烦的整理了一下裤腿,开喷:“想删就删想加就加?你当我帝都井良这么好说话的么!”
此话一出,纨绔子弟的嚣张劲相当到位。
南向晚在一旁抱胸围观,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井良有点意思哈。
一旁的顾北淮则是双手插兜,也在看热闹。
那年轻人显然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再一次想扑上前扒拉裤腿。
井良快速后退一步,冲着身边人道:“你们几个都死人啊?快点帮我拦住他!还有他家里是干什么的?给我搞!往死里搞!”
年轻人慌了,各种道歉求原谅。
其他的几个纨绔则是拦住他,不让他靠近尊贵的井良公子。
井良更是看都不看一眼,甩着袖子进入寺庙深处,他倒是没注意到人群的南向晚和顾北淮,不然必然会两级反转。
闹剧散去,周围人这才开始指指点点的谈论起来。
“那小子好嚣张哦!”
“人不是说了吗?帝都井良……”
“啧啧!京圈富二代真是嚣张!”
“被他一脚踢开的人我见过,某大佬儿子,平时在姑苏混的相当有头有脸,出行都是豪车,竟然这么卑微的趴人家脚边上哭,唉!”
“真是没有最有钱,只有更有钱,我算是见识到真正有钱人的地位了!”
“可不是嘛,我看他直接去的最里面,不会是要烧头香的那位吧?”
“不是!我打听过了,烧头香的是一个香江来的富商!”
烧头香就是在晚上零点整一个上香的人,即是第一炉香,信佛之人认为第一炉香功德最大,可以得到最佳的保佑和祝福。
一般在春节或一些重大节日上,都会有大批人争抢烧头香,如今商业化后,许多古寺名庙盛行以拍卖的形式来推行。
越有名的寺庙越难竞拍,价格当然是非常昂贵,超过了普通人的想象!
所以能在大寺庙里烧头香的人,非富即贵!
除了烧头香外,还有敲头钟。
敲头钟的同样也需要竞拍,价格依旧是昂贵无比。
这些在圣恩寺初九的庙会上都有,顺序也在之前的拍卖上定好了。
南向晚第一次听说这些,突然好奇起来:“我爸爸也在里面吧?他不会也是想烧头香敲头钟吧?”
顾北淮:“南叔叔不像是会花大价钱买这个的人,我光是听都觉得坑。”
南向晚摇头:“不,他就是!”
顾北淮:“刚刚不是有人说了么,今天烧头香的是香江人。”
南向晚:“我觉得我爸会去敲头钟!”
顾北淮:“为什么?”
南向晚:“要是以往他可能会上香祈福什么的,但最近这半年他过的太憋屈了,想敲钟发泄一下,而且敲头钟的价格比烧头香便宜嘛!”
顾北淮沉思了一下:“有点道理。”
两人正聊着,突然看到远处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出现,身旁一名年男人与之并排走着,一看就很有钱的样子。
和尚和有钱年人的身后还跟着好多人,缓步朝着正殿走去,其南松和井良都在队伍里。
这会儿的井良很拘谨,时不时的朝南松望过去。
跟在他身旁的那些小纨绔们却完全不把南松放在眼里,各种又是挤又是推搡的要给他们井少开路。
井良看的心惊肉跳,恨不得跳起来把他们拎出来一个个打!
推你妹!
那可是南松!
少将的老公!
但他又不能说,不能喊,只能用眼珠子瞪。
他的小弟们一个个都没看明白他的意思,甚至还有人问:“井少?您是让我上前打人吗?可,可是,他毕竟是首富啊……不不,您要是非让我打也行,但是您能让我家里当首富不?”
井良差点脑梗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