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博阳蹲在拉肚子的军士边正发愁呢,这下好了,这五百余人河口决堤帮不上忙,剿匪又去不成了。
他此时郁闷至极,跟在小伍的身后,一愁莫展。王爷的贴身随从过来找自己,估计要免不了一顿军棍了。
隋博阳狠狠地抽了自己几巴掌。
“你干什么?”小伍转过身,一脸无语地看着隋博阳不停地抽自己巴掌。
“小伍将军,我知道今天犯下了大错,是我违抗了军令,不用王爷发话,我自己去领军棍。五十怎么样?”
小伍眨巴着眼看着隋博阳,他违抗军令确实不假,王爷让他把人全部带去修河堤,但他却自作主张地留了五百人下来。
如果没有嫱儿姑娘,此时是个什么情况,他就是掉八百次脑袋也不够砍的。
隋博阳见小伍没说话,急了:“五十不行,就一百!再多,再多恐怕不行了,我还想留着命跟着王爷打杖呢!还请小伍将军替我在王爷面前求求情,我必定将功赎罪!若是不能拿下山匪,我自己就了结了自己!”
“你确实要打!至于打多少,什么时候打,得王爷说了算,你现在先跟我去见王爷。”
隋博阳又狠狠地抽了自己几巴掌,嘴角已经有血流出。
小伍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先别自个儿打自个儿。王爷记着你的错呢,一顿军棍是免不了了。”
“去多找点绳子,把那些拉肚子都给我绑了。”隋博阳刚一脚踏进帅帐,一路想好的怎么向刘康请罪的话,还没出口,刘康就发话了。
“啊?!王爷,这……这是为什么呀?王爷,当务之急,未将觉得先给他们止泻,然后再拉他们去剿匪将功赎罪,事后再处置不迟。”
小伍都有点同情隋博阳了,这个人,这么个脑子,是怎么做到千夫长这个职位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说他觉得,难不成,他以为自己要比王爷还会带兵打杖不成?
“一切照我的吩咐去做!至于你的错,放心,少不了!”
隋博阳千疑百惑地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偷偷地看了眼刘康。
“小伍,你立即到河口岸去,把我们的人全部叫回来,先收拾啊那帮人再说!”
“是,王爷!”小伍立即往外走。
小伍才刚走到军营门口,就看到远处乌压压的一群人,于是反身立即折了回来。
“王爷,他们都回来了,河堤堵住了!”
刘康立即走到外面,果然,抗着锄头和麻袋的人,均是实实地地的朝门军里的人。
这可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啊,也不用特意先拨一千人给修羽了,他带着他们把商铺那的三百来号人先收拾了,然后再一起去就行了,左右不过一刻钟到半个时辰的事。
而且那些出来采买的人被堵在这儿,山里面的匪患估计此时正乐呵呵地等着采买物资的人回去呢,这半个时辰内,怎么也不可能出山来,故而修羽那这会儿反而没什么事。
小伍见隋博阳还在磨磨蹭蹭的,没去绑人,真是急死人了。于是跑到他跟前道:“隋将军,你怎么还在这里?要不要我让王爷给你多加几军棍?”
“我,我打几军棍都是因为我违抗了军令,我毫无怨言。可他们现在都拉成这个样子了,王爷不是应该先给他们治病吗?治好了病带他们去剿匪才对,怎么反而要绑了他们呢!我想不通。”
“你想不通?隋将军啊,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没看出来啊,这些人都是混入军营里的反兵。与山中那些匪患多少有联系,王爷若带他们去,那不是把咱们自己人往刀口上送啊。”
“不可能,这些人都是朝门军的将士,全都是甘延寿将军从长安带过来的。”隋博阳的脸色突地就变成了五颜六色的了。
虽说这些人不全是他的手下,但这里面有那么十几个人是的,跟着自己也有一段时间了。要说他们是反兵,怎么可能自己从未察觉过呢?
“他们混入军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在长安隐藏得好,没有什么特殊任务的时候,自然不会露出马脚,你们发现不了也不奇怪。可到了这个地界上,狐狸尾巴已经藏不住了,你难道没有发现,他们的衣服和你们的有什么不同?”
隋博阳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原来如此,我就说么,怎么他们的衣服右边袖子多多少少都有破损的,怎么就那么巧呢。”
“这是他们的记号,到时反兵一起,把衣袖一扯,就地便反了。现在想明白了,为什么王爷让你去绑他们了吧!”
“明白了,明白了。就是,就是王爷怎么发现的?”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带人去把他们绑了,等着他们绑你呢!”
“得令!我看不把他们往死里绑!”隋博阳精神焕发,提步就走。
除了在堵河堤决口的,军营里还有二十余人,绑这些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的五百来号人根本不在话下。难怪一早让他们去河口岸干活的时候,找了各种借口,原来在这等着呢,还说什么吃好中饭去策应王爷剿匪,我呸!隋博阳气得脸都歪了。
于是,隋博阳手中的绳子毫不留情,绑得那叫一个结实。
小伍看着站在帅帐门口的王爷,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滋味,他有时甚至觉得王爷这日子过得还不如他们顺心呢。
连朝门军里也混入了他们的人,由此可见,幕后之人绝对是位高权重者。否则,安插这么多人在朝门军里,可不是一个易事。何况,他们此次只带了三千人就有五百人是,而整个朝门军有几万将士,这几万人中,又有多少人是他们的人呢?有得查查了。
几个商号都很集中,那些人抢着搬东西,可车就那么二十辆,根本不够装,又从百姓家里抢了不少马车牛车过来,装了满满百余车。正准备出发呢,刘康带着近两千人前后夹击,把他们当肉夹馍似地包在了中间。
那些断袖的三百来号人,均是充在府兵中的,以当地百姓居多,本就没多少水平。面对朝门军一千号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根本不堪一击,当场就慌了神,刘康手握长戟坐在通体全黑的骏马上,再加上天阴沉沉的,给人一种犹如天兵天将下凡一般的视觉冲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