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因为心虚,宋瓷哄人都显得缺少底气,眼眶也泛起了红。
“不关你的事,又不是你要生病的,你也难受着呢。”
宋春安把银针丢到旁边的桌上,一把搂住妻女低声哄着,眼眶也有些发热。
但他好歹是个大老爷们,当着外人的面,端住了。
他用力抱了下妻女,给她们加油打气后松开,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
“我们就是太担心孩子了,让你们见笑了。”
孟述善解人意地摇头微笑:
“人之常情嘛。”
他接过老师递来的茶杯,拧紧盖子放回白大褂的大口袋里装好,刚想继续就小孩的病情提问,就听见老师先开口了。
“孩子醒了是好事,我能给她把个脉吗?”
“求之不得呀,您请!”
宋春安感恩戴德地让开位置,把闺女抱到床边坐好,拿过她的小胳膊,稍稍撩起一点袖子,方便老大夫把脉。
宋瓷乖乖坐着,一手轻轻推开黏人的四九,却又被它黏黏糊糊地挨蹭过来,推都推不走。
宋春安以为四九还记着自己拜托它照顾闺女的话呢,这会儿还在不遗余力地温暖闺女,心里也是一阵热乎,顺手撸了四九一把。
四九扭头瞧他一眼。
念及这也算是它未来岳父,忍了。
臧国良跟孟述俩人目光都被这只纯得没有一根杂毛的雪貂吸引,不由得多打量了它两眼。
四九龇一龇牙,就要说话,被宋瓷伸手挠了两下下巴,老实了。
嗯,在外头要给媳妇儿面子哒。没办法,自己个儿的女人,要自己宠,它现在也是有家室的貂了,不能太放飞自我。
四九消停了,也就没多引起别人注意。
臧国良很快收回注意力,伸手搭上宋瓷的手腕,轻轻按在她的脉门上,凝神感受。
老人才拿过茶杯的手指还带着一丝热意,干燥的指腹带着一点薄薄的茧子,该是常年捻针留下的痕迹,说明他并非浪得虚名。
宋瓷略带一丝好奇地看他。
她中医师从尹南风,但尹老师并不精通针灸之法,这完全是她自学成才的。
当初也不过是为了应对突然爆发的猪瘟,脑门一拍想出来的粗暴法子。
当时她可是连人体穴道图都没看几遍的,纯粹拿精神力应付事儿,用针不过是个遮掩的幌子罢了。
如今碰上真正的中医国手针灸大师,她当然要虚心请教了。
就是不知道那位孟伯伯口中不阴不阳的久仰大名,又是在内涵些什么。
不过瞧他那副标准的端方老中医做派,应该不至于是那种口蜜腹剑的小人吧?
宋瓷大眼睛叽里咕噜乱转,来回打量俩人。
她眼睛比寻常孩子还要大上一圈,做点小眼神特别明显,镜头表现力超强,这也是杨导跟徐摄像一眼就相中她去演电影的主要原因,真的满满的都是灵气啊。
这会儿她自以为隐蔽地打量来人,却不料将小心思全都展现得明明白白,非但不觉得冒犯失礼,反倒有一种孩童般的娇憨可爱。
孟述突然就明白金家那群人怎么就张嘴闭嘴不离这小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