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客气了,咱们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李胜男也被于爱红这出其不意的一下闹得有些慌,干巴巴地回了句万金油似的套话。
宋淼则凑到宋瓷面前,掏出两颗糖塞给小妹妹,还朝她隐秘地眨眨眼,亲昵更胜往日几分。
宋老太也搂着笑中带泪的大孙女,一个劲儿夸她这好那好,顺便把有眼无珠的郑家人贬了个一无是处,说她没嫁过去是走了大运。
总结起来,就是感谢不娶之恩的意思。
宋老爹在边上冷不丁插上一句,叫她别总提不相干的外人,和咱们有一分钱关系?
说说笑笑,晚饭做好了。
有香喷喷的面条,有炖得酥烂入味的甲鱼鸡肉汤、鲜美滑腻的酱烧鳝鱼段,还有清甜爽口的糖拌西红柿。
几个人热热闹闹大吃一顿,给宋春胜他们哥几个留了饭。
宋老太没叫先收拾饭桌,坐下有话说。
“我觉得咱宝儿说得对,宋盼弟这事儿不能这么糊弄过去。
小时偷针长大偷金,坏毛病都是一点点惯出来的,咱得给她上上紧箍咒,省得她不当回事,以后惹出更大的乱子。
就跟派出所的同志反应一下,叫她坐个拘留啥的,好好受受教育。”
宋老爹默默点头,表示附和。
李胜男听着这话音儿,总觉得不太对味儿,赶忙笑着说:
“宝儿还小呢,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又看的啥杂书,自己个儿成天瞎琢磨,逮着机会瞎显摆呢,其实她哪儿懂这些个啊。
爹妈你们可别老夸她,越夸她越骄傲,都不像个孩子了。”
总之,甭管家里想怎么处置宋盼弟,都是当家人的意见,跟她闺女没关系。
李胜男极力撇清着,不想以后传出她闺女厉害的话去,传来传去不定变成啥样呢。
别以为她不知道,就因为最近婆婆疼她闺女,啥好东西都舍得给吃,村里那些嚼舌头根子的就又给编排上了。
以前还只是说她跟宋春安两口子又懒又馋还惯孩子,现在不说宋老太他们宠孙女,闲言碎语全冲她闺女来了!
什么宋瓷娇气,成天闹着要穿新袜子新皮鞋,还怕脏嫌累不肯自己个儿下地走路,走哪都要人抱着;
什么宋瓷挑嘴,只吃头一顿新做出来的好饭,还光挑鸡蛋跟肉吃,馒头要吃纯白面的,吃点粗粮就说拉嗓子咽不下去,全家人都迁就她,跟养了个地主家的千金小姐似的;
什么宋瓷矫情,喝水不能用搪瓷缸子,得用带盖的白瓷茶杯和奶瓶子;上茅房擦屁股不能用硬纸,得用死老贵的一毛钱一卷的卫生纸;走亲戚嫌弃亲戚家东西脏,还自己个儿带铺盖卷……
最后还要来上一句,这败家丫头娇生惯养的,以后肯定说不上婆家。
李胜男听了气得不行,就要跟人理论,叫宋春安劝住了。
那些人嘴巴长,一天不说别人是非日子就过不去,去找了也没用;就算当面服软认错,扭头又会变本加厉造你的谣,那又何必。
李胜男明白丈夫说的对,也知道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心里头记着一本账,逮着空就找机会全报复回去了,可她心里还是不舒坦。
她闺女这么好,又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情,为啥要被人这样说?气死人了!
别说什么谣言止于智者,他么的边上全是智障你说你咋办?!
用她家闺女的话说,自家总是因为不够脑残,而与那些智障格格不入!
还说不能跟智障讲道理。因为他们首先会把你拉到和他们相同的智商欠费水平,然后再用丰富的脑残经验打败你!
要不就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总之只能自己想开。
憋屈当然憋屈,可总不能狗咬你一口,你也反过头再咬狗一口对吧?
不如一棍子把狗打死,像宋春安那样;
或者早早地远离疯狗,不给他们下口的机会。
就像现在,少留点话把儿给人褒贬,低调隐忍,闷声发大财。
李胜男又自我疏导了一波,总算舒坦了。
晚上等宋春安他们回来,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的闲事。
“怎么样,宋辉找着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