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好说歹说,把怒火攻心的宋老太给劝了下来,同时也把事情了解清楚。
李胜男哭笑不得,低声跟公公把宋盼弟的事情解释一遍。
宋老爹听得直拧眉:
“郑家来退亲了?你们就同意了?”
宋淼面上有些过不去,头低得下巴颏快戳进胸口了。
李胜男给大嫂丢个眼色,于爱红忙拉着闺女回屋,接着劝解。
宋老太没好气地说:
“不同意还能咋的,死皮赖脸上赶着求人家啊?有意思么!”
宋老爹被老伴一怼,声气又弱下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亲事是结两姓之好,强扭的瓜不甜。我意思是,咋能这么痛快就同意退亲了?起码得有个表示吧?
不然别人一说,都以为是咱家淼有啥毛病,冤不冤。”
宋老太又跟他呛呛:
“咋没表示?人家说得明白着呢,为了解决盼弟的事情,他们已经出力过,对得起咱家了,还是咱家倒该着他们家的!
人家嫌弃咱家不会教孩子,怕以后再受咱家连累,这才才退的亲。
你听听这话!不赶他滚蛋留着过年啊?”
宋老爹还在犯寻思呢:
“不能吧,他郑老六不是这种人。”
宋老太冷哼一声,说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接过小孙女小心翼翼端过来的奶粉,又乐得心肝肉地喊上,祖孙俩搂一块喝。
宋老爹已经很适应老伴这个变脸的速度,还时不时地总会忍不住想醋一醋,觉得小孙女待自己不如对老伴好。
李胜男见老两口终于消停了,递给闺女一个鼓励的眼神,上前低声把有关宋盼弟得罪的客户身份的猜测说了。
老两口越听越心惊,却也知道这个儿媳妇不是红口白牙乱说话的人。
宋老爹习惯性地要去腰后摸烟袋锅子,却摸了个空。
他顿了顿,才从耳后拿下别了一下午的卷烟。
这还是下晌碰见大队长给分的,他一时忘了抽。
宋老太咳嗽一声,垂眼看看怀里搂着的小孙女。
宋老爹自觉地把还没点着的卷烟,又给别回耳朵后头去了。
宋瓷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这是家人在意自己,心里热乎乎的,于是又控制不住嘴快地说:
“爷奶别发愁,这不是什么大事。一人做事一人当,宋盼弟惹的祸,就该叫她自己承担后果,不管是赔钱还是坐牢,该怎样就怎样。
她这回惹了这么大的祸,不给她点教训的话,她是不会长记性的;反而还会被养得胆肥,以后做事更肆无忌惮。
到时候她再惹祸,可就不像这回这样简单了。
这次她弄点质量不合格的假冒伪劣产品,叫顾客染上妇科病,起码还能治,还能拿钱塞人情赔偿;
下回要是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呢?她有没有命赔?
姑息养奸,最不可取,没听说溺子如鲨子吗?咱们不能包庇她,这样反倒是害了她,为社会埋下隐患,那就是咱们的失职了。”
宋老太几个听得一愣一愣的,脑子好像有点不够使?
他们怎么就成包庇罪犯甚至培养罪犯的恶人了?
李胜男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家闺女,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再度喧嚣直上。
又来了又来了!她闺女又带着那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来了!
偏偏听起来还真有那么点歪理?
不对,重点是,她闺女还不到五岁,这些都是谁教给她的啊?不会又是那个不着调的乔老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