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妈去!”
王新凤正伤心,被他一提醒,这才记起自家窝囊废男人一直躲着不露面,眼睁睁看着他们娘俩被死老太婆欺负,顿时气得恨不能立马把人揪到跟前捶一顿出气!
到底是人家亲生的母子,遇到点事情肯定站那头去,压根不理会她这个陪他一个被窝睡了十好几年的媳妇!
“小宝啊,你可不能跟你爹那个没良心的学啊。”
王新凤想着想着悲从中来,搂住儿子又要哭命苦。
可话出口了才回过味来,宋辉是她儿子,宋春利就算浑身的毛病,但偏袒亲妈这一条,还是得让她儿子学起来的。
宋春安烦躁地掏掏耳朵,再次庆幸自己找了个讲理的媳妇儿。
“二嫂你把话说清楚,我问我二哥昨天晚上回来没,你就说回或者没回,咋又攀扯到我妈身上?咱能好好说话不?”
王新凤情绪被他再三打断,也没法继续顺畅地哭了,翻个大白眼,扭头重重朝地上呸了一口:
“啥叫攀扯?就你妈干的好事!宋春利昨个儿出门挣钱,回来的晚,你妈就把人拉屋里,把钱全搜刮进她自己个儿兜里去了!”
王新凤一提钱就肉疼得慌,也不哭老天了,站起身就往东屋里去。
“不行,我得把我钱拿回来!那是我闺女卖辫子的钱,你们凭啥拿走?”
宋春安看眼顶着俩暴炸头的侄女子,一脸无语。
要真是这么回事,也难怪王新凤要闹。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也是真的心狠,为了挣俩钱儿,连闺女的模样都顾不上了。
可见不是之前急着给闺女定婆家的时候了。
宋春安瞅着俩臊得无地自容的侄女,叹口气,又扫了眼西屋。
他想象了下自己闺女变成侄女这模样……
不行!不能想!
宋春安咬着后槽牙,深吸口气压下胸口突然生起的无名火,极力稳着声音说:
“你俩也别搁这站着了,带着弟弟出去洗洗脸,梳梳头,多蘸点水。”
招弟来弟面红耳赤地答应一声,抱着哭累了的弟弟,头也不抬地出去。
宋春安把门带上,隔着点屋里头的动静,又冲偷悄悄掀开门帘缝偷看的闺女瞪了一眼。
宋瓷:!
急忙松开门帘子回去装乖宝宝。
她这都是啥运气啊,以为没事了偷瞧两回,两回全被逮到!看样子这辈子是没作弊的命了。
宋春安撩起门帘子,也不进去,站在门口静静看着炕上老老实实坐着的闺女。
宋瓷被看得心虚,扛不住她爹无言的威压,求饶地把两只小爪往下巴前一拱,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爹:
人家再不敢了,求放过!
宋春安差点没乐出来。
这憨闺女,咋这么宝呢?
不过当爹的威严不能丢。
宋春安冷着脸,抬手虚虚点了她两下作为警告。
宋瓷愣了下,演员的思维本能发挥作用,想也不想地向后躺倒,装作中招被她爹击中,甚至还特别贴心地做了表情。
宋春安重重咳下到喉咙眼的笑意,看着在床上躺得“安详”的闺女,默默松开门帘子,带上门走开。
闺女还能玩得这么开心,没被吓到就好。
东屋里这会儿又吵起来了。
宋老太说:
“你少放那没用的罗圈屁!谁拿你钱了?我要拿你们一分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