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村的这场春雨,连绵地下了两天才开始慢慢放晴。傍晚日落前,江怀溪便和陆子筝吃过了晚饭,陆子筝收拾了碗筷进厨房清洗,江怀溪便站在她的身旁,帮她系围裙,挽袖子,偶尔闲聊打趣几句。
就在江怀溪正准备和帮陆子筝接过洗干净的碗放进橱柜之时,耳中,隐约地传进客厅手机震动铃声骤响的声音。江怀溪放下了手中的碗,擦干净了手,微微勾唇对陆子筝一笑道:“我先出去接个电话,你洗好了就出来吧,你不是在家里呆了两天,想出去走走吗?”
陆子筝弯了弯眉眼,一边冲洗着碗筷,一边笑着应道:“恩,好。”
江怀溪出了厨房,进了客厅,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一边接通,一边从容地在沙发坐下。
电话是江怀川打来的,询问江怀溪的近况,和汇报家里与公司的情况,江怀溪只是淡淡地回他,让他不必担心自己,家里和公司有他在,她很放心。
江怀川听到江怀溪夸奖自己,她对自己很放心,像孩子考了一百分被家长夸奖了一般,不免有些得意开怀,说话间忍不住少了一些拘谨,半开玩笑般地打听着:“姐,你和子筝姐怎么样了?妈妈和奶奶打了一个赌,赌你和子筝姐是否更进一步了,妈妈说你是慢性子,急不得,奶奶却说你有魄力,能干大事的。我有点想知道她们谁赢了呢。”
江怀溪忍不住抿唇微微一笑,带了些笑意的淡声回了江怀川一句:“反正赌注也没有我的份,答案你们就不需要知晓了。”
江怀川在手机那端,听到江怀溪略带笑意的说话语气,禁不住喜上眉梢道:“姐,听你这么愉悦的语气,我猜应该是奶奶赢了,对不对。”
江怀溪笑着不可置否,看到陆子筝正往厨房外走,淡淡道:“好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我就先挂了,准备要出门了。”
江怀川犹豫了下,就在江怀溪准备挂电话之时,又匆匆地喊了一声:“姐,等等!”
江怀溪因他的一惊一乍,微微皱了皱眉,缓下了挂断的动作,问道:“恩,还有什么事?”
江怀川支支吾吾了一下,才道:“子筝姐的手机现在是不用了吗?”
江怀溪应道:“恩,之前阿姨出事后,子筝的手机就没有话费了,后来太忙了太乱了,也一直没有去续费,再后来来到了这里,子筝说没有什么用,就也一直没有去缴费了,一直关机着。”
江怀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难怪啊。姐,最近,风尚那边的连萱,一直找着我追问你的去向,打听你的私人电话,她好像,在找子筝姐,很着急的样子,我要不要告诉她?”
江怀溪微微一怔,蹙了蹙眉。
陆子筝从厨房出来了,走到了客厅,正站在不远处笑着等着江怀溪一起出门。江怀溪眯了眯眼睛,抬起了左手,食指和中指交错地动了动,做出了一个类似走的动作,示意陆子筝先去穿鞋等她,陆子筝了然,便往玄关处走去。
江怀溪问江怀川:“之前,不是有消息说她和周仲安年后就要订婚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江怀川沉吟了一下,道:“听说她悔婚了,现在还在和家里闹……”
江怀溪的心微微一沉,眉头皱得更紧了,半晌,她回江怀川道:“你先不要和她说吧,等我,问问子筝。”
江怀川自是顺从,听话道:“恩,那好,我知道了。”
江怀溪挂了电话,走到玄关处弯腰穿鞋,陆子筝已经穿好了鞋,开了门靠在门边,温柔注视着江怀溪,体贴道:“傍晚好像有点起风了,你要不要换件外套?”
江怀溪穿好鞋直起身子,轻轻勾唇,拉过陆子筝的手往外走,淡淡含笑调侃道:“子筝,你好像很快地就进入了角色啊,江太太?”
陆子筝闻言,脸颊微红,十指与江怀溪紧紧交扣,目不斜视,那声“江太太”听得她心中又甜又羞。她绷住脸,轻哼一声反驳道:“谁是江太太了?”明明我才是攻啊!
两个人手牵手,伴着晚霞,随着晚风,一起沿着小路往海边走去。
江怀溪悠悠地叹了口气,对陆子筝的反驳伤怀道:“子筝,未料到你竟然是这样无情的人,穿上了衣服就不认人了吗?枉费我错伏一片痴心……”
陆子筝闻言忍不住侧目看江怀溪,看见她明明该是一派清冷正经模样的脸上浮现出有些生动的哀怨模样,忍不住好笑,举起她们交握着的手,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江怀溪的手背,一本正经教训道:“好好说话。”
江怀溪瞬间变脸,敛了笑,挑了挑眉,压低了声音冷冷道:“你这是在教训我吗?”气压瞬间低了下来。
陆子筝一怔,咬了咬唇,看着江怀溪不悦的清冷模样,服软小声道:“我错了……”声音又委屈又软萌。
江怀溪从鼻子里轻哧一声,微眯着眼睛,冷淡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下不为例。”
陆子筝耷拉着脑袋,咬着唇,委屈地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怜巴巴地看着江怀溪。
江怀溪终于绷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摸了摸陆子筝的脸,道:“子筝,我之前竟不知道,你演技这样好……不过,这样可怜委屈的模样,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