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包厢后,棠溪终于放松下来,同时也发现房间不一样,是打扫过的。
笃笃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来。
棠溪愣了一下起身去开门,是许清和,“有事?”
“刚刚买的粥。”许清和拎着打包好的夜宵递给她,“在火车上我想你应该没吃什么。”
“谢谢。”棠溪接过夜宵,想到了什么问道,“房间是你打扫的?”
“嗯,被单我都洗了,不用再洗。”许清和知道棠溪的习惯,“今晚你早点睡。”
“明天不用那么早起来,我给你带早餐回来。”许清和要说的都说完了,“晚安。”
“好。”棠溪点点头,拿着夜宵进去了。
门关上后,棠溪开始打哈欠了,可两天没洗澡了,再怎么困,棠溪还是要洗一个热水澡的。
——
明泽洋气冲冲地回房间了,但气不过,又出来了。
咚咚咚——
明泽洋敲门见庄宁没理会,转为拍门,又喊道,“庄宁,我知道你在里面。”
“等会儿。”庄宁才把头发冲了一边,洗发水都来不及用上就听见明泽洋在门外叫了。
庄宁找了毛巾抱住了头发,开门,面色淡淡,“有事?”
“棠溪是怎么回事?”明泽洋显然是不知道庄宁一回来就去洗头了,下意识就尴尬了,但还是硬着头发问。
“卓前辈是怎么想的?”
庄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么想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
明泽洋忍了忍,“你就不怕棠溪超过你?”
“以后在卓老前辈眼里就没有你的存在了。”
庄宁嗯了一声,“我本来就不想做这一行。”
“我学医的。”
明泽洋噎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气得他指着庄宁骂道,“你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天赋!”
“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羡慕你吗?”
庄宁的眸色始终是平静的,叙述也很平淡,“但我对医学更有兴趣。”
“而且,我在医学方面的成绩也不差。”庄宁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是差的。
明泽洋很早就知道了,可还是不甘心,但又没有办法说他什么,只能梗着脖子企图说服她继续留下来。
然而,庄宁一早就看出他的想法,“这次比赛结束后,我会跟外公说。”
“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了!”明泽洋怒了。
庄宁觉得莫名其妙,“我也没让你管,你也没管我。”
明泽洋气走了。
——
第二天,棠溪睡到了中午才醒来,刚好许清和又来敲门了,但房间内没有反应。
陈乐安在后面,“是不是还没醒来啊?”
“我们来京城也睡了大半天呢。”这大夏天在火车里闷两天,他都要累死了。
陈乐安一想到下回得从京市回南城,那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三四天。
一想起来,陈乐安就浑身一个哆嗦,不敢想象下去了。
许清和敲了敲门,见棠溪没反应也不好继续吵,拎着打包回来的午餐回房间了。
林光辉是单独一间房,陈乐安和许清和两人一间房。
两间房依然是在隔壁,林光辉知道棠溪早上没起来了,这会儿见许清和拎着午餐回去,知道棠溪还没醒,不由得眉心皱起来了,“都这个点了,还没醒来吗?”
“是不是不舒服?”林光辉有些担心。
许清和也怕,转身回去继续敲门。
“我没事。”棠溪开门,“刚醒来,在洗漱,听到了敲门声。”
棠溪活动了一下脖颈,“抱歉啊,前两天太累了。”
“没事,你醒来就好。”许清和见她的面色正常,松了一口气,“这是午餐,你等会儿吃吧。”
“都很清淡的。”许清和补充道。
“下午我跟乐安两人去买车票,傍晚才能回来。”
许清和把下午的行程都说清楚了。
棠溪了解,“我下午不出门,就在这里。”
“先吃饭吧。”林光辉说。
棠溪没关门,房间门开着,让他们都方便进来,可陈乐安和许清和他们都不进来,感觉怪怪的。
之前有童雅静和于雅在,大家才进来玩的。
现在人少了,陈乐安和许清和两人反而局促起来了。不过,棠溪也没在意,他们不进来,那就算了。
等会儿,她吃过饭后去找林光辉问问比赛的事情。
棠溪没去找林光辉,等到了庄宁。
看着房间门开着,庄宁愣了两秒,敲了敲门看进去,对上了棠溪的黑眸子,“你知道我要来找你?”
所以才特意留着门?
庄宁觉得很不可思议,棠溪竟然如此清楚和了解自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棠溪摇头否认了,“没有,是方便对面房间过来。”
棠溪收拾好饭盒,“有什么事情吗?”
“你以后会继续这个行业吗?”庄宁昨晚还是被明泽洋的话给影响到了,卓泉说她不该去学医的。
既然选择了一条路就应该一路走到黑。
但庄宁不想,她喜欢做菜,可不想从事这一行,她更喜欢去医治病人,看着他们一个个痊愈后的笑容,庄宁觉得那比什么都要珍贵。
“会。”棠溪郑重回答,“我爱这行。”
“那就好。”庄宁松了一口气,自顾自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我不想当厨师。”
“虽然我外公说等我结婚了,有了孩子就不需要继续做这一行了。”二十五岁了,庄宁没有结婚,更没有对象。
她已经是家里的老姑娘了,逢年过节聚会,家里家外都在劝她相亲,找个老实人嫁了。
“你不想。”棠溪听到这话并不感到意外。
在上一世,庄宁一辈子都没有结婚,一生都贡献给医学了,但也是因为她的存在,华国上下几百万妇女都得益了。
庄宁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你说的。”棠溪在她对面坐下,“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让我代替你走下去?”
“是的。”虽然这样说不好,但庄宁没有办法,“你的出现,外公的注意力就不会在我身上。”
“我就可以放开手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这样的想法是很自私的,庄宁勾了勾唇角,“所以我才来问问你是不是想一直从事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