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小姐，我知道这很为难。”张小霜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但还是希望你能帮一下忙。”
说着，张小霜就起来作势要跪下来求人。
棠溪的眉心紧皱起来，“抱歉，这件事我做不得主。”
“而且现在不论是天下美食还是棠记的人手都充足，暂时不需要招人。”
“如果真的想要再找一份工作，大可以去应聘。”棠溪听着张小霜的语气也猜到她口中的小叔子并不是什么好人。
“张小霜，”棠溪忽然吐出浊气，“你可知道卫太太当初跟你签订合同是为了什么吗？”
霎时，张小霜的脸色煞白，咬紧了下唇，“我知道……”
“但是我没有办法啊，”张小霜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掉落下来，“春节他们在饭菜里面下了药，我晕过去了。”
“现在我也怀孕了，不能不结婚啊。”张小霜才二十出头，人生还那么长，她也不想嫁给四十岁都没有结婚的老男人。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啊。”张小霜从小声啜泣到号啕大哭，“棠溪，我也不想的啊。”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跟你一样，有疼爱你的父母，还有愿意帮你的朋友。”张小霜的父母早早去世了，她是亲戚带大的，欠了亲戚的恩情，她不能不还。
“我什么都没有了。”张下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现在还能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认命了。”
棠溪抿紧了唇，“你可以选择离婚。”
倏地，张小霜的瞳孔瞪大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随后又笑了，“你还小，不懂这些。”
“我们女人结了婚，离婚了还有谁要？”
“更何况我现在还有孩子，我一个人是养不大的。”张小霜自认为她没有这个能力，“我不想让孩子在有缺陷的家庭里长大。”
她已经是这样了，张小霜竭尽全力也要让孩子在自己亲生父母下长大。
棠溪长叹，“建议我给了。”
“你好好想一想。”棠溪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卫太太他们过几天就去京市了，你要是想要离婚，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离婚后跟着卫家一起去京市。”
“离开这里，他们也奈何不了你。”
张小霜愣住了。
“其他的，我帮不了你。”棠溪低眸看着她，“这是你的人生，是你自己做主的。”
“而且，你是怎么过来了，你也很清楚。”棠溪说完后也毫不客气地赶人，“现在我要工作了，这里不方便留你下来，请你回去。”
张小霜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还是忍不住来求棠溪，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来了。
但还是失败了。
张小霜不敢回去跟婆家说，更害怕他们说要过来。
“谢谢。”张小霜的脸色比刚过来的时候还要白，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好似下一秒就会晕倒，再也不醒来了。
棠溪有些担心，可张小霜走出去了。
——
第一场考试结束了，卫景曜出来就碰见了周明煦，而周明煦像是碰见了鬼一样匆匆离开。
这一幕被陈向阳看到了，笑着过来问他，“这周明煦怎么回事？”
“这么怕见到你？”
卫景曜扫了一眼过去，淡淡地回答，“不清楚。”
又不等陈向阳问，卫景曜接着说，“想知道为什么，你可以去问问他。”
陈向阳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我也没有什么要和你说。”卫景曜快步离开了。
陈向阳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啧啧地摇头，“陈文瑞做事还真的不经大脑，得罪了棠溪，无疑就是得罪卫家和齐家。”
“而卫齐两家跟顾修远的关系好，也等同于得罪了顾家。”这一下，陈家就是得罪了小半个南城有头有面的人。
陈向阳都不好说这以后卫展在南城扎根的事儿。
摇了摇头，陈向阳耸肩，陈家的那一点家产，他根本就看不上，他想要更多，最好能分割半座南城的经济。
不做老大，当个老二也行啊。
只是，陈向阳看去人群，这当中已经看不到卫景曜的身影，想要跟卫家打好关系可真的不容易啊。
…………
齐天乐在别的考场，考完试后他直接出来，在校门口等卫景曜，顺道看一看棠溪，结果没有看到棠溪，倒是瞧见了童诗玉。
“妈，满姨不是说你下午才到的吗？”齐天乐很激动，都笑不拢嘴了。
童诗玉知道自家儿子就是口是心非，“我要是不来，你肯定在心底记恨我呢。”
“景曜呢？”童诗玉没看到卫景曜，顺道就问问，随后又去看周围，也没有看到棠溪。
那个让卫景曜情愿离开卫家也要坚持一起的女孩子，童诗玉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生。
“在家呢。”满白晴回答，“景曜让人在家等他，不愿意让姑娘穿旗袍出来。”
童诗玉讶异了一下，“这很意外。”
“这有什么的啊。”齐天乐早就见怪不怪，“妈，满姨，你们是不知道。”
“景曜他对喜欢的东西都想藏起来，不让其他人多看一眼呢。”齐天乐感受到身后有一道注视，浑身哆嗦了一下，不再说话了。
满白晴也看到卫景曜出来了，“景曜，这边。”
卫景曜闻声看过去，没有看到棠溪，有点失落，但很快就敛起眸中这一点情绪。
“妈，童姨。”卫景曜面色如常都是淡淡的。
童诗玉早就习惯了，“先上车。”
今天高考，来接考生的家长很多，街道都是人，小车根本开不进来，在前面停了。
满白晴和童诗玉两人都穿上了红色旗袍，两人是众人当中最为亮眼的。
在南城日报工作的孙小琴来采访考生，看到她们两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也拍了两张照片，这才跑过去问问能不能刊登上报纸。
齐天乐见是熟人，想答应下来的，但这不是他能应承的。好在满白晴和童诗玉两人都不介意。
孙小琴满心欢喜，又拍了几张，这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人数较多，而且都不喜欢挤车。
齐天乐和童诗玉母子在另外一辆车。
满白晴和卫景曜两人同一辆车。
上车后，卫景曜就闭目养神了，满白晴也没出声，只是无声地让司机开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