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好芥菜菜种以后,沈珂借着倒水的动作,把生根粉悄悄用在了地里。
在生根粉洒下去的一瞬间,干裂的田地竟然在一瞬间就有了生气,种下去的蔬菜菜种生机勃勃的,像是马上就要破地而出了。
绿衣妇人傻眼的看着眼前一幕,莫非真是她不懂种田,错怪了人家小姑娘?
一时走神,本该浇在里地的水都洒在了衣服上,还浑然不觉。
风一刮,冷的人直打哆嗦。
但绿衣妇人看过了眼前的神奇一幕,连湿透的裙摆都顾不上了,忙去找沈珂搭话:“哎,姑娘,你这水是从哪打的,怎么还有这种奇效,还是你在水里加了什么东西?你也教教我吧,好不好?”
她身旁的年轻妇人更是直接愣住了,刚才言之凿凿的说着沈珂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年轻人的是她,如今低声下气的求沈珂指点的竟然也是她,这人还真是善变!
但看着沈珂脚下农田渐渐生出的嫩绿色,可不像是一亩荒田中该有的景象,故而,年轻妇人也心动的上前询问:“姑娘也教教我吧,我家农田近来也旱,怎么浇水都没用,你这个是怎么弄的?”
沈珂掩去了生根粉的存在,大致告诉这两人说:“水就是从我家水井里打的水,没什么特别之处,真说有什么特别的,可能就是水井里的水比溪边的水更清澈,浇在地里更好。”
其实沈珂也不见得是在骗人,因为水井中的水质的确比受风吹雨淋的溪边更好,搭配着。
“怪不得呢!”
绿衣妇人听的头头是道,“那我以后可也要用自家井水浇地,之前还舍不得呢!多谢姑娘啊,都是我这人太小心眼了,总过不去面子上那关,没想到你人这么好,这说的我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人自然不可能只有单一一面,负气好面子也人之常情,故沈珂也没太在乎:“没事,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说了几句话,我也不至于耿耿于怀记一辈子。”
见沈珂这么从容和善,绿衣妇人的脸更是红了:“姑娘,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更过意不去了!不如这样,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剩下的种子,我帮着你一起种了吧?我看你一个人,种这些东西也不容易。”
沈珂犹豫了片刻。
自家的两亩地,尚且要种上小半天,还是有李荀和小锦帮着忙活的时候,田姥家的三亩地,她一个人还真要种上很久。
想了想利弊,沈珂还是匀给了绿衣妇人一些种子:“那就辛苦你了,等种完了我再匀你些种子做报酬。”
“报酬就别了吧,咋的也是我说错话在先,帮你做些农活,还能要你报酬咋的?”
绿衣妇人袖子挽到胳膊肘上方,衣服瞧着是富贵人家的大户夫人,干起农活来相当利索,和沈珂旗鼓相当,有时还能比沈珂快上那么一点。
两个人一起忙活,很快就把田姥家的三亩地给种满了。
沈珂擦擦额头上的汗,心满意足的看着收拾过的农田,成就感十足:“可算是种完了,谢谢你啊,我还以为怎么说还得再种一个时辰多呢。”
她原本以为这大姐就是说几句好听话给自己找补,没想到竟然还真踏踏实实的帮她干活,而且手脚这么利索,没一会儿就和她干完了农活!
“那你看看,别看我这两年不怎么干农活了,那手可还利索着呢!”
绿衣妇人自豪的爽朗一笑,看着手里剩下的一小把种子,有些震惊此时的发现:“姑娘,我才留神,你这种子咋这么好啊?和城里卖的那些都不一样!”
沈珂偶然瞥间了那年轻妇人手中的种子,这才发现两边的种子差距竟然这么大。
“这些种子都是我收集来的,来路很杂,一时也有些记不清楚了。”
沈珂又问:“你们村里的种子都是这样的吗?”
她看了一眼年轻妇人的手心。
年轻妇人有些拘谨地点了头,小声和沈珂说:“其实我的种子在村里都算好的了,好歹还是托人在城里带的哩!”
这两年种子价格高昂,偏偏品质品相也都不如早几年,种子都看起来十分干瘪,像是营养不良,种下去还有可能生不出芽,所以常常让人觉得是花钱买上当,偏偏又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承担劣质种子带来的风险。
但沈珂的种子不同,就和绿衣妇人上次看到的芥蔬菜菜种子一样,每颗都看起来十分饱-满,一看就是品质极好的种子。
沈珂思来想去,做主把这些挑剩下来的蔬菜菜种分成两小把,分别送给了绿衣妇人和年轻妇人:“这些种子你们拿去吧。”
年轻妇人不太好意思的推脱着:“这不太好吧,你这种子一看就不便宜,咱们哪能说收就收啊。”
绿衣妇人虽然心喜沈珂的种子,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没错,便不太好意思收下了。
“就是一些我用不上的菜种,真不必这么客气。”
今天被沈珂挑出来的这些菠菜与芥菜的种子,已经算是很普通的品质了,沈珂出门前担心田姥家农田的荒废程度会大幅度的影响农作物生根发芽,所以没有拿太珍贵的种子去冒险。
不过现在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沈珂眸光一转:“既然你们过意不去,不如这样,你们把我送你们的菜种和你们的菜种分区域种好,到时候让我来看一下种植成果,就相当于是我用种子换你们来帮忙,如何?”
作为一心扶贫的基建狂魔,沈珂对拥有实验田充满了兴趣,虽然断期还没有这样的条件,但如果能借她们两人家里的农田来对比常见菜种和她的种子的区别,得到一些对比结果,也是很划算的买卖。
那绿衣妇人也觉得这是极其划算的买卖,欣喜的迭声答应:“好啊,那就这么办吧,谢谢姑娘了!”
两名衣着亮丽的妇人结伴走了,沈珂想到的却只有那些刚刚被大火烧毁房屋的邻村村民残破的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