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特殊情况,还硬往上冲,那是匹夫之勇,不是将领该有的责任。
“我知道了,你先命人把伤兵抬回营帐,我们第一次尝试既然不成功,暂时不要再出现无谓的死伤。”
看着远处城墙上燃起的火光,墨玄珲沉声的问着。
“刚才你带人攻城时,可有估计城楼上大概有多少敌军?”
领头将军想了想,这才回答。
“回王爷,大概不足百人,甚至更少,但有一点属下敢肯定,他们早有防备,并且已经和我们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第一次攻城落败,墨玄珲带着大军回到营地。
这一次本就只是试探,是太仓对他们的试探,也是他们对太仓的试探。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墨玄珲更加谨慎,在巡逻兵和邵兵的部署上比先前增加一倍,随时严防太仓官兵出城跟偷袭。
“你先回营帐。”
军营门口,墨玄珲突然开口。
此时的慕朝烟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攻城,可是越想心里越乱,俨然没有半点头绪。
听到墨玄珲的声音,她抬眼与他对视。
“你要去哪里?”
闻言这话,墨玄珲叹了口气。
他有一个想法瞒着慕朝烟,就是待士兵安顿下来后,自己悄悄靠近太仓城门,熟识一下周围的地形在做决策。
由于怕慕朝烟担心,所以他没有说出口,想等着她休息之后再悄然离开。
“我去找聂将军谈一些事情,不要担心我。”
墨玄珲抿唇一笑,希望能得到慕朝烟的信任,不想就在这时,下了一整天的雨忽然停止,一阵清凉的晚风从西南方向吹来,慕朝烟的长发翩翩扬起,随手将刘海塞在耳后,脑中浮现出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
当初攻打陈国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只不过当天没下雨,但夜风却有着相同的沁凉。
想到此处,她眼神一顿,记起当初离开陈国的时候,利用孔明灯给对方的警告。
“墨玄珲,我有办法了!”
慕朝烟神色激动,墨玄珲一头雾水,望着她兴奋地神情,音色不解的询问。
“你是说想到攻城的办法吗?”
慕朝烟重重地点头,随即骑马进入军营,催促着墨玄珲跟自己到营帐里议事。
墨玄珲的计划被打乱,所以只好陪在慕朝烟身边。
两人对坐在小桌前,慕朝烟把折叠起来的太仓地形图铺展开,将自己的思路坦言相告。
“你看,太仓腹地虽是以平原为主,但当初建城为了利于防守,特意把城楼建在地势相对较高的位置。”
墨玄珲仔细的聆听着,他看到每当这个时候,通常慕朝烟想出的主意都不会差。
“的确如此,那你的意思是?”
慕朝烟眯眼一笑,指着城墙解释。
“我们若是采用人海战术,即便死伤惨重也未必攻下来,所以想拿下太仓,恐怕只能巧取而不能蛮夺。”
说罢,她随手来了一张纸折成孔明灯的形状,在墨玄珲的眼前晃了晃。
“太仓遍地都是储备粮草的粮仓,既然我们攻不下城门,那就用火攻把他们引出来!”
明白慕朝烟的用意,墨玄珲的眼睛也瞬间亮了起来。
“对啊,我们怎么忘了当初的孔明灯,烟烟,你果然是我的福星!”
慕朝烟微微一笑,信心十足。
“我也很有信心,刚好附近有很多野草,材料是现成的,最短一天内就能够行动!”
对此,墨玄珲期待不已,在慕朝烟的建议下让士兵休息到天亮,然后再为制作孔明灯忙碌。
清晨,两人闭了会眼睛就爬起来,然后离开营帐将士兵聚集到一起。
经过简单的说明,墨玄珲首先带领士兵向后方撤军十余里,选了一处不那么低洼的空地扎营。
安顿下来后,慕朝烟则吩咐一队人马去周围的旷野割草准备原料,其余人则制作孔明灯。
不过为了保证士兵精力充沛,这次慕朝烟让他们实行两班倒的休息方式,从而减轻他们的身体负担。
而太仓城楼上,官兵们看到反叛军连连后撤,击鼓摇旗欢呼不止,还以为是对方怕了。
特别是那些白莲教的信徒,看到这种情景,更是猖狂的大笑。
“哈哈,这炎王夫妻二人原来是纸老虎,昨晚咱们随便放了几支箭,投了几块石头,他们就仓皇而逃了,简直是不堪一击嘛……”
“他们不过只有那么一点兵力,如果不着不就等着被咱们活捉?”
“我听说啊,当今皇上准备在抓到她他们之后,说是要把他两人的人头挂在城墙上示众呢……”
太仓里的白莲教信徒大肆嘲笑着墨玄珲跟慕朝烟,以为他们真的在打退堂鼓,有侍卫来向墨玄珲汇报官兵在城墙上耀武扬威,他却表现得气定神闲,根本不予理会。
“让他们高兴去吧,是输是赢过两天就会见分晓!”
慕朝烟在旁边听着,也不插话,只是自信地笑笑,低下头继续为孔明灯刷上火油。
隔了一天,夜幕降临之后,军营里除了精神抖擞的士兵,随处可见一盏盏孔明灯,在墨玄珲的命令下,当晚士兵们带着孔明灯站在高处,等待着西南风再度吹起。
一个时辰后,慕朝烟望着繁星斑驳的夜空,和田的一簇刘海忽然迎风飘扬。
“起风了!”
墨玄珲在旁边提醒。
慕朝烟微微一笑,展开孔明灯将其点燃,然后将自己手中的作为第一盏放飞到空中。
“开始行动。”
看到了慕朝烟的孔明灯已经顺着风向飞起,那些将士立刻向身旁的士兵发出指令,随即,数盏孔明灯在空中上升,迎着明月越飞越远。
黑幕般的夜空中,晚风带着孔明灯逐渐飘远,迎着风向很快飘过太仓城门,起初城墙上的官兵还当成热闹看,但是很快就发现事情不对劲。
由于当前整个太仓都是由白莲教控制,当他们把这一消息上报,几名管事的教徒赶忙出来查看。
望着天上一盏盏孔明灯,白莲教明白这是墨玄珲的计划,却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