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经过了柯家医馆的事,人们对她的恶意少了许多,可是,人们的忘性也是很大的。
特别是不需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的时候,人云亦云,别人说的不跟着说两句,就好像不合群了一样。
墨玄珲哪里忍心让她再遭受一次那样的委屈。
“话说,你再不走,可能就来不及了。”
看着已经等在门口,明显已经有些发急的苏瑾,墨玄珲只能咬了咬牙。
“我会尽量早一点赶回来,就算不能陪你回去,我也一定可以赶去接你回来。”
“承诺不要乱许,万一到时候有事赶不回来怎么办?走吧走吧,不着急哈。”
说着,双手扶上墨玄珲轮椅的扶手,把他推了出去。
“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留下了这句话,墨玄珲跟苏瑾快速的离开了。
慕朝烟站在门口,也只能微微的叹气。
她知道他言出必行,可是实在是没必要那么着急。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得用人接。难道还怕她走丢了不成?
不过,现在人都走了,她想劝也没用了。
慕朝烟带着云溪也走出炎王府,上了马车,由炎王府的侍卫亲自赶车,后面还跟着不少的侍卫。
就单看这阵势,基本上就知道炎王对她的重视了。
可是,看着这些,云溪却满脸的不高兴。
“王妃啊,其实作为女人来说,你真的没必要那么通情达理的。会撒娇的女人才好命,你干嘛要那么懂事呢?”
在她眼里,他们王爷是神一般的存在,就算真的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延误个把时辰的,也没关系。
慕家是怎么对待自家王妃的,经过最近这些事,她算是见识到了。
这种情况下,王爷怎么就能放心,让王妃一个人去呢。
云溪是那种不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脸上的表情加上说出来的话,想假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都不行。
慕朝烟微微一笑,用食指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
“你啊,哪来的那些小心思。”
“本来就是嘛……”
怎么就是小心思了,那些大家千金,甚至是皇宫里的各位娘娘,哪个不是想尽办法的去撒娇。
而那些男人,又有哪个不喜欢撒娇的女人的。她有哪说错了?
“撒娇,也得看对谁,看场合,看事情。王爷最近因为做复健,已经很少出去处理事情了,但是,昨天开始,又忙碌了起来,可见,是真的有事情发生。”
慕朝烟说的有些语重心长,也确实是她的真实想法。
“陪我去慕家,多的,无非是别人对我议论的面子而已,可是,他要处理的,却是军国大事,孰轻孰重,云溪你应该明白。况且,这样的面子,我也不需要,真的想要,我也会自己去挣,不用他。”
女人的面子有时候的确可能会需要用到男人,但是,那是夫妻间自然而然的恩爱,而不是为了面子秀出来的。
鞋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她知道自己幸福,那就好了。
那样虚荣的面子,她不需要特意去牺牲墨玄珲的事情跟时间。
其实,她说的这些,云溪都懂,只是一时因为惦记着慕朝烟,忽略了那些。
而且,平时墨玄珲的表现实在是不像普通人,以至于让他们所有人都觉得,自家王爷无所不能,才有了这样的想法。
现在被慕朝烟这么一说,云溪哪里还会钻这样的牛角尖。
只是,一想到一会儿可能会受到的冷嘲热讽,还是不免有些难受。
“王妃,到了。”
车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慕朝烟带着云溪从车上下来。
宰相府门前冷冷清清,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就好像不知道她们今天会来一样。
慕朝烟冷笑了一下,也不在意。
反正她回来,看的是她生母的面子,跟里面的其他人,还真没多大关系。
别看是亲爹,就这样的亲爹,还不如人家那后的呢。
“云溪,敲门。”
本以为这道门必然不会那么好进,不定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却没想到,云溪在砸开门之后,报上了名号,那下人竟然真的就把大门打开了。
这还真是让人意外。
难不成,这慕秋德转性了?
“你们不用跟进来了,在这守着就行了。”
马车的两边是一队的侍卫,自己回来是祭拜母亲的,若是带着这些人进去,于理不合。
这些炎王府的侍卫不同于暗卫,主子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应,不会像暗卫一样的偷偷跟进去。
刚走到院子里,慕秋德远远的就迎了过来。
“微臣,参见炎王妃。”
难得看到他对自己这么恭敬的行礼,反应过来之后,慕朝烟身子微微一侧,避开了一些。
不管因为什么,别人对自己客气,她也不会无故找茬。
“在自己家里,没有外人,父亲千万别拘谨。”
话虽然像是场面上说的,但是却也是慕朝烟想的。
慕秋德在过分,那也是她这具身体生理上的父亲。
对于古代的这些礼仪,长辈要跟晚辈请安行礼,慕朝烟打心理觉得接受不了。
她可以跟慕秋德不联系,可以不搭理,但是,让慕秋德冲着她磕头,总觉得要挨雷劈。
若说在其他场合是没有办法,那么现在是在慕家的宰相府,挨雷劈的事情,还是少干的好。
毕竟,这里的每个人,都挺引雷的。
“谢炎王妃。”
慕秋德跪在那里,慕朝烟那一侧身,他自然是看的清楚,心里对慕朝烟的印象,似乎有了些变化。
倒不是说仅仅就这一件事,而是经过这几天的深思熟虑的。
慕朝云那边希望渺茫,慕朝霞姿色一般,一直不看好的慕朝烟却最得炎王宠爱。
他甚至在想,如果早一些时间,他没有配合皇上做那些事情,就让那个慕朝烟平平稳稳的嫁到太子府,是不是她也有本事得到太子的荣宠,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虽然炎王跟皇上素来不合,他也站队明白,但是,经过了上次的事,他突然犹豫了。
为什么一定要站队,左右逢源不是更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