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孕棒两条杠,这样的验孕显示意味着什么?
这天上午,唐氏有一个高层会议要开,萧潇穿着素色衣裤坐在主位,唐氏近期要争取一个价值六百万美金的大单子,高层属下团队,各自精心备战,唐婉站起身信心满满,下了军令状,萧潇嘴角微笑始终不变。
回到办公室,张婧忍不住跟黄宛之和谢雯发牢***,“这女人,实在是太嚣张了,我就不信她一辈子都不会踢到铁板。”
黄宛之说了一句比较中肯的评价:“唐总性格是有些难以招架,但她在工作上毕竟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骡子脾气是好是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匹骡子它是否愿意为主人运粮食。”这个风头唐婉愿意出,就让她出吧!其实萧潇心里也明白,唐婉是想借由这次成功为唐二爷赚回赢面,顺便杀杀她的威风。
不过不介意,如果唐婉能够为公司获取高价大单,获利的将会是整个唐氏,所以萧潇不仅不反对,甚至还举双手来赞成,刚才在会议室,她不是也为唐婉的干劲十足鼓掌了吗踺?
“还请三位尽快熟悉公司业务,有不懂的地方,欢迎随时过来问我。”萧潇把手中审阅完的文件递给黄宛之,在细节方面特意跟她交代了数句,随后又转头看着谢雯:“我打算调你去财务审计部,你觉得怎么样?”
“好,我没意见。”谢雯应允。
这天上午,不仅是黄宛之,就连张婧也看出来了,萧潇办事效率不太高,转动办公椅,背对着办公桌,望着落地玻璃窗出神了好几次。
黄宛之和张婧疑惑不解,离开办公室面面相觑,张婧旺盛的好奇心又开始跑出来作祟了,抱着文件,手肘蹭了蹭黄宛之的手臂:“萧董这是怎么了?跟她往日状态不太对,看起来怪怪地。”
黄宛之也好奇,但工作实在是太多了,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区域走去:“你是嫌工作不够多对吧?要不要我请示萧董再指派一些工作给你,公司可不养闲人。”
“得得,当我没说,我去忙了。”张婧有眼力劲,人已快步走远。
萧潇办公室里挂着一幅书法作品,是慧能法师在万佛寺送给她的字——圆融。
人人都求圆融待人,待事,但能做到的又有几人?萧潇坐在那间象征财富和名位的办公室里,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是中午,萧潇和谢雯三人一起用餐,饭菜刚一上桌,她就再次被暴风雨席卷着五脏六腑,她的突然离席,终止了正在谈公事的黄宛之等人;她在洗手间的狼狈呕吐,更是让担心她急匆匆追来的舍友们心里均是一咯噔。
张婧问:“吃东西伤到胃了吗?还是感冒了?”
黄宛之:“怎么吐成这样,找医生看看吧!”
只有历经此事,感同身受的谢雯皱了眉,靠近萧潇,轻轻地顺着她的背,略显迟疑道:“潇潇,你是不是怀孕了?”
此话一出,直接招来黄宛之和张婧的四目相射。
怀孕?
接连呕吐致使萧潇面容疲倦。
她在5月5日,2008年立夏日走进了私立医院院长余锋的办公室。在那个寂静的下午,阳光除了有一些不太热情之外,甚至还夹杂着微不可见的细小尘埃,似是包裹着尘世喜怒哀乐扑面而来。
她在这天下午,想起了她无人诉说的童年,想起唐家大院她是如何窥探渴求母爱,想起南京萧家父亲是如何哄她入眠……那是她终其一生都缺失一角的童年。
医院检查,检验单上是阳性,余锋从专家医生手里接过检验单又重新看了一眼,然后抬头看着萧潇:“萧董,您怀孕了。”
医生的声音,余锋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时,带给萧潇的不是安然,而是晃了一下神。
孩子?
她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下午阳光照在萧潇的身上,她忍不住咬了一下唇,很细微的动作,几乎难以察觉。
是二月发生的事情了,傅寒声知道她吃避孕药很生气,事后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跟她讲了好几天大道理,后来她虽顺了他的意,做了妥协,也想过有朝一日可能会怀孕,但想象是一回事,可真当发生的时候,完全可以用慌乱来形容了。
她毫无准备。
在医生办公室里,萧潇坐在椅子上,扭头望着窗外,过了很久,她问:“几个月了?”
“两个月左右。”
那就是三月份怀得孕,应该是傅寒声去澳洲之前那次了。那次出国在即,他有些情不自禁了,像个初尝禁果的年轻人把萧潇折磨得精疲力尽。
那天虽是立夏日,但夏天早已蛰伏在大街小巷,转眼间又是一年夏天。萧潇起身走到窗前,楼下有母亲推着宝宝车,低头和自己的宝宝轻轻地说着话。
萧潇安静的看了一会儿,这个面容美丽,气质雅致的集团老董,眼里划过温软的光:“我的情况你知道,这个孩子能要吗?”
如
果是毒~品,势必要严格做好孕期检查,孕期十几周做唐氏筛查,孕期二十几周做四维彩超产前排畸,通晓婴儿在宫内的发育情况,如果有异样,再终止妊娠也来得及。
萧潇当时服用的,属于迷幻药一种,较之真正的毒~品危害并不大,为了保险起见,萧潇唯一要做的就是定期来医院进行胎儿相关检查,基本上不会有问题。
“让我再看一看彩超。”萧潇转身,表情平静。
前不久检查,萧潇听到了胎心跳动,她躺在那里忍不住颤了一下,她忽然意识到那是一个小生命,从无到有,两个月还未成形,却已有了胎心,怎不神奇?
张婧等人都在外面等着,见萧潇出来,全都围了上来,谢雯率先问道:“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对啊,医生怎么说?究竟是不是怀孕了?”张婧和黄宛之也都围了过来。
萧潇并不隐瞒她们,最近参加酒局和宴会,几乎每一次都是张婧等人在替她挡酒,几人日日相处,实在是没理由隐瞒。
听到萧潇的话,三人神情各异,掺杂着喜与愁,因为不知萧潇是怎么想的,所以不时的看着她,见她面色如常,张婧忍不住问她:“怀孕了,你不高兴吗?”
“称不上高兴或是不高兴,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偏偏这时候怀孕,多少有一些力不从心。”
萧潇的话说到了三人的心里去,均是不吭声了,谢雯皱眉道:“那么这个孩子,你打算是要,还是不要?”
萧潇的童年并不健全,她也曾在胡思乱想的年纪里设想过未来她的孩子,没有则罢,如果有,哪怕是再难,她也会对孩子负责到底。她总是会想起两岁那一年,她在远离C市,随父亲定居南京之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在睡梦中醒来,哭着找妈妈。有多少次晨间醒来,她的脸上还挂着泪,枕头上更是湿了一大片。
她害怕被抛弃,所以比任何人都清楚被抛弃的无力和痛苦,如果这个孩子能留,就留着吧!那个人是那么想要一个孩子,为此什么招都用遍了,他遂了她那么多的愿,她也总要遂他一次愿。
萧潇的沉默,引起了谢雯的误会,谢雯突然伸手握住了萧潇的手,神情有些激动:“潇潇,如果可以,还是留下这个孩子吧!虽然没有成形,但她/他毕竟也是一条小生命。”
谢雯说着,眼睛已有泪花浮动,黄宛之和张婧愣了一下,均是说不出话来。
“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和张婧、宛之都会一天二十四小时帮你盯着,如果外出有酒局,不是还有张婧吗?”谢雯似是生怕萧潇会不要这个孩子,着急劝说她,提到张婧,更是推了张婧一下:“到时候张婧替你挡酒,打外场,张婧如果倒了,还有我和宛之在,总之——”谢雯紧了紧萧潇的手,声音坚定:“总之,不要放弃这个孩子。”
萧潇眼眸深了许多,虽不知谢雯情绪由来,却握住了谢雯的手,就连站在一旁的黄宛之和张婧也被这样一个情绪激动的谢雯给震撼了。
她们又怎会知道,得知萧潇怀孕,那一刻有一种利器狠狠地扎进了谢雯的子宫。
天津,大学时代的痛苦和绝望,化成了一阵风,在她的子宫里呼啸逃窜,她想起那两个曾在她子宫里短暂停留的胎囊,子宫深处是一片冰天彻骨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