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老宅经过二十几年风雨洗礼,在C市人眼中淬成了浸染沧桑的古建筑,各家各户被淹没在花草和老树之中,兜兜转转,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其中。
漆黑的夜,周遭世界寂静漠然,窗户是雕刻精美的窗,灯光照在窗台上,美丽之余却又带着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苍凉。
在这幢别墅老宅里,有着两代人的爱恨和悲喜,因为沧桑,所以包容着男女间最温暖的依偎犬。
老宅,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慢得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萧潇和傅寒声在这里天荒地老。是夜,单人床虽窄,但萧潇内心却是一片安然,她原本可以一直安然入睡,但傅寒声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吹拂在她耳畔的热气,更像是别致的蛊惑,它让萧潇身体一僵,不知该如何回应。
原来,他所谓的睡觉是指……
对视他的眸,他眸底的深意闪动着坚定的光,就连嘴角的微笑也带着危险的余韵。这样的目光极具杀伤力,它能在短短几秒间就让萧潇沉不住气,狼狈的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夫妻床事,萧潇自知避不掉,但来临时,她还是会迟疑,会紧张。傅寒声是她丈夫,她了解他包裹在温柔里的强势,他要她,就会理所当然的要,所以就连手头动作也在有意无意的告诉萧潇,这场床事,她逃不掉。
修长的手指在萧潇睡衣纽扣上游走,他在解纽扣这件事情上,展现出了罕见的耐心,萧潇抿了唇,也屏住了呼吸,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移动,却被他无名指上的婚戒闪了眼眸踺。
他和她的婚戒是一对,不奢华,也不昂贵,因为他不需要用昂贵的戒指来宣示他有多富有,对妻子的珍视度有多高。对于傅寒声来说,他更坚信有些东西愈简单愈雅致。
白金戒指,一样的外观,他的大,她的小,男戒里面刻着她的名字,女戒里面刻着他的名字,灯光照在了戒指上,闪动的光华映在了她的眼睛里,她的心里,心湖起了涟漪,幻化成最汹涌的风暴,吞没着她的意识。
“我去倒杯水喝。”她着急撒谎,也着急摆脱令她紧张的局面。
纽扣没解完,他动作不停,指尖带着滚烫的热度撩拨着她敏感的神经,一双沾染夜色的眼眸却不曾离开过萧潇的眼睛。
这样的注视,远比他伸手碰她,更让她难以招架。
“紧张?”
她的情绪没能避开他锐利的眼眸,他将她窥探殆尽,看得透透彻彻,看得明明白白,就连启口声也是一针见血,逼得萧潇就连呼吸也开始急了。
“没有。”萧潇不承认她在紧张。
他伸手顺着她的细腰往上摸:“不紧张,身体怎么会这么僵?”
被他摸过的地方似是被人不负责任的丢了好几簇最颤栗的火焰,萧潇力持镇定,她拿开了他在她身上游移的手:“我去倒水喝。”
她再一次重复着之前的话,但拉拢睡衣,还没完全坐起身,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再次带回床上,背抵着傅寒声,他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埋首在她白皙的颈项里轻轻地啃咬,这让萧潇连动也不敢乱动一下。
他声音低沉而又柔软:“我是你丈夫,你怕我什么?”
“我没怕。”因为他的话,也因为他的啃咬,萧潇身体有了反应,他太清楚她身体的敏感带了,被他这么有技巧的轻轻一啃,她在动了情之余,声音竟是虚弱无比。
“嘴硬。”
“我没准备好。”她难得软弱,轻声呢喃。
薄唇掠过她的颈,也成功把她放倒在了床上:“夫妻欢好,不需要事先准备。”
他动手撤除了她的睡衣。
“傅寒声……”她闭上了眼睛,是轻叹,也是无奈。
“你从未在私下相处时,叫过我履善。”傅寒声额头抵着萧潇,彼此眼神交汇,他的语气轻如棉絮:“不过不打紧,比起履善,傅寒声被你道出,更像是青梅竹马才有的亲昵称呼。你叫我傅寒声,连名带姓,却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没有长大,没有利益权衡,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简单直白多了,不乏有同学扯着嗓子叫我傅寒声,傅寒声……”
“这么生硬的称呼,你喜欢?”萧潇有些心不在焉,他离她很近,近到她眸光微微下垂,就能看到他一启一合的唇。
“难得,你竟还知道这称呼生硬。”他笑,笑声低沉悦耳,不紧不慢的打趣她。这样的打趣颇具成效,萧潇被他笑着戏说,倒也不尴尬,反倒生出了些许笑意。
若非场合不对,其实萧潇很佩服傅寒声,佩服他的神来之语,在戏谑里增添了几分睿智和欲念蛊惑,不仅昭显了他的语言才华,也影射出他为达目的还真是费心费脑。
萧潇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期然让傅寒声想起了“临水照花”四个字。水,是妻子的水眸;花,是灯光淬在妻子眼中汇变成的耀眼烟花。
萧潇以前叫他“傅寒声”,他难免会不喜,觉得很生硬,但后来却在认知上发生了改变。当然这话他
不可能说给萧潇听,他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萧潇的唇:“我太太说话很软,每次看到我都是绵绵地‘傅寒声’,听在耳里,只有无尽的欢喜,哪里还觉生硬?”
萧潇听了,眼里溢满浅浅地笑意。
这笑,落入傅寒声的眼中,是夜空中的圆月,内心不再有百转千回,也不再有忍耐迟疑,他决定遵从自己的情,自己的念。
“潇潇,别拒绝我……”他吻住了她的唇,不要拒绝他,也不要拒绝她自己。
萧潇无法拒绝他,从他决定要她,从他说出这番话让她放松,从他吻上她的唇,她就知道她无法拒绝他,也拒绝不了。
她一直觉得他的吻是毒药,是最烈的红酒,一旦被他纠缠,会窒息,更会沉沦醉人。
像是在沙漠行走多时,严重缺水的漂泊客,而她就是他贪婪汲取的水源,唇舌纠缠间,他的掠夺更像是深海巨浪,而她就是巨浪中漂泊的小舟,虽然头晕眼花,却只能任他霸道索取。
这只是一个吻,但过于深沉和热烈,以至于萧潇被眩惑了,他这是要吃了她吗?
跟吃差不多。
他几乎吻遍了她的全身,萧潇眼睛毫无征兆的湿了,是他埋首在她动情处的举动,让她觉得异常羞赧和窘迫,无力阻止,只是略带恨意的一遍遍叫他的名字:“傅寒声,傅寒声……”
她恨,却沉沦。
他用柔情医治她,用尴尬的方式来取悦她,他在她身上落下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印记,就连占有她,也不再是往日的霸道和强势,他让她知道,她正在被爱着。
萧潇的呼吸乱了,只知道他进~入她的时候,她颤抖的攀住了他的肩,也叫出了声,她悲哀的意识到,他又把她给“逼”哭了。
细算下来,床事上,他从未善待过她,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法子逼出她的另一面。床事动情呻~吟,恨他却迫于欲念抱着他不肯松手,她那么难堪,身为始作俑者倒是知错,笑着哄她:“潇潇不难堪啊!是我不择手段,不是你的问题。”
他这么一说,她却是真的想哭了。
蒸腾的汗水,近在咫尺的眼眸,重重地喘息,无不诉说着失控,当萧潇乘坐的小舟被巨浪覆灭,她手脚发麻,浑身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就连手指也是虚软无比。
她安静的伏在他的怀里,急促的心跳声清晰入耳,他的手指沿着她的背部曲线温存爱~抚,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连动一下似乎都是奢念。
不公平。他酣畅淋漓,她疲惫虚弱,后来他半搂着她,轻声问:“尽兴吗?”
萧潇都快愁死了,他这么问,她可怎么回答?
“我没尽兴。”似是抱怨,他说:“这床太窄,再怎么说也有二十几年了,我怕太用力,床会塌。”
萧潇忍不住笑了,抽出她的枕头去堵他的话,那样孩子气,倒是让傅寒声低低地笑了起来。抬手扔开枕头,抚摸着萧潇的发,心情十分愉悦:“明天换一张床吧!换一张大床,怎么折腾都不怕。”
萧潇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她用举动告诉他别说了,察觉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肩头,迟疑片刻,她说:“我明天去唐氏。”
薄唇在她的肩头停了下来,属于他的声音淡淡传来:“明天不要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