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一个劲儿的点着头,要送二人离开。
走到了门口,无双才想起来,孙掌柜怎么会去苏成山的宅子里寻她。
“不是东家让我来找你的吗?”
孙掌柜疑惑的问,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块令牌。
柳木雕就的木牌,上面方方正正的刻着“保镖”两个大字儿。
底下还有一行篆书方正的写着“好再来”。
一看就是无双的东西,穿越来了大周,多少带点江湖情怀。
无双特意寻了谭木匠,给每个人打了一块腰牌,权当是工作证了。
“昨天就有小儿来送来这个牌子。”
“说是你明日就到了天和,叫我来这个地方寻你,我一早吃过饭便来了。可有不妥?”
孙掌柜看着两人严肃的脸,意识到了不对劲,难道不是东家的指示?
无双接过牌子来一看,熟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惊,果然是老大的牌子。
正在说话间,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无双面前。
驾车的是一位穿着玄色道袍的老人,迷瞪着眼睛,上上下下的将无双打量了一个遍。
他这样的眼神让无双很是不舒服,转身想离开。
却被那老道用浮尘一下子拦住了去路。
“既看到这腰牌,那陆姑娘就请吧!”
无双侧身看了老道一眼,在她的记忆中,确实没有搜索到这号人物。
不过她也不会单纯的认为,这个陌生人是这场事件的背后主谋。
掳了老大,利用孙掌柜让自己出了苏成山的宅子,再借自己心软,必救老大的迫切。
将自己哄骗到他的地盘,此人昨天就知道自己的行踪。
还知道自己会宿在苏城山的宅院里。
那么他对自己和苏成山定有相当大的了解,而且一路跟踪着他们,很是清楚他们的行踪。
思来想去,符合这个条件的,也便只有他一个人了。
想到是亓藤垣,无双轻轻的拍了拍翠纱的胳膊。
示意她和孙掌柜先一起进店中。
长久以来的默契,翠沙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是她怎么能允许小姐一人只身犯险。
泪眼婆娑的看着无双,死死的拽着她的手,不肯离开。
小姑娘已经被吓到全身发抖,还是不肯松手。
无双知道亓藤垣想要的只有她一个人,实在没必要带上翠纱,反而影响行动。
于是发了狠劲,一把将翠纱和孙掌柜都推进了店里。
而后才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故作轻松的对着老道,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老道嘴角不屑的撇了撇,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没想到二皇子倒是有些眼力。”
“那我就当是你的夸奖收下了!”
无双毫不扭捏的钻进了马车中,全然不顾外面驾着车分老道,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进了马车中,无双才发现这辆马车是特制的。
并不像普通的马车一样有车窗,可以看得见外面。
在她钻进来以后,车门就被老道给封死了。
看得出来,这是不想让她知道去的究竟是什么地方,更不想让她记住路线。
无双的嘴角勾出了一丝嘲讽的笑。
何苦如此呢?
老道赶着马车一路来到了天和城郊的一个小茶院中。
到了门口就有两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来接过他手中的马车。
一路来到了关押着老大的那间屋子。
到了门口,恭敬的说。
“陆姑娘请下车。”
而后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里面半晌没有动静。
两人疑惑的对望了一眼之后,又提高了声音,再请了一遍。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其中一个大汉察觉到了异常,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另一个更是眼疾手快的打开了车门,只见严严实实的车厢中空无一人。
哪里有什么陆姑娘的影子!
两人对视,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恐之色。
二皇子派出老道前去迎接的人,自然是重中之重,就这样丢了。
两人自然不敢怀疑是老道的问题。
现在人没了,不管是不是,都要归罪在他们头上。
两人额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二皇子暴虐的手段,众人都是有所耳闻的。
正在惊恐之时,亓藤垣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一身月白的衣服,衬的人亭亭玉立,风度翩翩。
手中闲散的摇着一把扇子。
在看到两个大汉无所适从的眼神之后,微微的楞了一下,而后了然。
勾起了一丝笑意。
“先退下!”
两人从未见过如此温和的二皇子,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但见他能够施以恩惠,慌忙不跌的退了下去。
望着空荡荡的马车,亓藤垣嘴角的笑意慢慢漾开,甚至还有点得意。
这才是他喜欢的姑娘。
只是一个小小的马车,怎么能控得住她?
而后很快的收起了笑意,舌尖舔着牙齿,狠狠的看了内屋一眼。
既能够上了马车,就说明必有决心,要救老大出去。
有这样的心思,鱼饵在他的手里就不怕鱼儿不上钩。
只需要在此静静的等着她来便可。
无双前面别开翠纱的原因就是为了使用空间方便。
早就知道亓藤垣不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再加上马车古怪。
是以一进去,无双就躲进了空间中。
待到下人将马车牵到了后院,周围空无一人了,无双才悄悄地从空间中溜了出来。
大致打量了一番,认得出来,这里正是天和的城郊,距离城南那一块儿地不远。
是一个不大的小柴院,只有东西两座院落,她现在就在靠东这个院子的墙角。
无双定神稍微确定了一下方位之后,便开始琢磨起来。
亓藤垣究竟会把老大关押在了什么地方?
北境尊贵的二皇子,身份和苏成山不相上下,自然各种臭习惯也很相似。
虽然住在这个不大的小茶院中,想来他也不会委屈自己。
东边这个院落日照充足,更加舒适干净。
那他一定会把老大关押去西边那个照不上太阳,阴暗潮湿的院落中。
有了主意,无双猫着身子,一寸一寸的往西院里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