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这几天几乎都没有跟人交流,一回家吃完饭,便独自一个人上楼去了。
就连宁夜来看她,她也不出来。
医生无奈道:“她这样下去,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心理防备太强了,找不到突破口,根本不愿间跟人交流。”
宁夜:“这样会不会自闭?”
医生:“长期下去,她会失去与人交流沟通的能力,而且心理会越来越阴暗脆弱,对了,她有没有很信任的人。”
宁夜一下子便想到了傅行恕。
“有的,只是那孩子现在也在外地念大学,管不到她这边。”
“如果能联系上,尽量让他们多联系,这样会有益处的,她现在将自己的心完完全全的封闭了起来。”
宁夜点了下头:“好,我会试着联系的,医生,真的谢谢你。”
“宁先生不用客气,这是我的份内工作。”
宁夜去了楼上,在门外敲了敲门:“沅沅,你真的不出来看看爸爸?爸爸现在要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你好好的。”
屋内依旧没有回音。
宁夜:“其实妈妈也很想你,今天也想过来看你的,只是宁逸突然有点发烧,所以来不了了。”
又是一阵沉默,宁夜放弃了:“好吧,如果你不想跟我说话,我也不勉强你,爸爸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给爸爸打电话,我们都爱你。”
宁夜转身走了,直到他走了许久,门后才有了动静,沅沅悄悄将门打开了一条细缝,“骗人,她根本不想来看我,她心里只有宁逸。”
把她送出来,也不是为了她好,只是害怕她再伤害宁逸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当傻子!
“你们不爱我,我也不稀罕你们的爱。”语落,沅沅轻轻将门关上,上锁。
宁夜在车上,拿出手机给傅行恕打了一通电话,这个时间是晚上九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睡。
等了一会儿,傅行恕接了电话,他现在比较自由,接电话也没有x制,为了方便,他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三居室公寓。
“宁叔叔?您怎么给我电话了?”
“行恕,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
傅行恕一口答应了下来:“宁叔叔请说。”高中时,宁夜帮了他们兄妹俩很多,还摆平了许多麻烦,他一直想着找机会要报答他。
“沅沅最近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沅沅?”傅行恕这才想起来,沅沅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打电话了,都说进入大学就好了,结果每天还是这么忙。
“没有,我最近也挺忙的,大学好多事情都要重新开始,本想着等顺应一段时间,都稳定了,再回来看沅沅。”
“嗯。”宁夜轻叹了口气,让傅行恕不由有些担心。
“沅沅怎么了?”
宁夜:“沅沅她……她搬出去住了。”
傅行恕顿时无法冷静了:“她才十二岁,你们为什么要让她搬出去?哦,你们有了亲儿子,就不想要她了?”
宁夜:“不是这么回事,你冷静点。”
“我早听说宁叔叔你有了个儿子,我当时还在担心,你们会不会不要沅沅了。”
宁夜无奈叹了口气;“你把我们当什么了?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让沅沅搬出去?”
傅行恕气愤填膺:“那你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让她一个小丫头独自搬出去自立更生。”
宁夜:“没有独自,我请了很专业的心理铺导师和家政阿姨,全天二十四小时照顾着她。”
宁夜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与傅行恕说了一遍。
起初傅行恕还不信,沅沅明明是又乖巧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拿刀想要捅人?
可是宁夜没有理由骗他,更不会对他说谎。
说起来他也好几个月没有见到沅沅了,不知道她变成了什么样子。
“其实也没有别的,就是让你平时多给她打几个电话,安抚一下她的心。”
傅行恕已经担心得要命:“您把她新住的地址给我,我亲自开车去看她,打电话有些事情说不清楚。”
宁夜听罢,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不耽误你的学习就好。”
傅行恕:“现在她情绪这么不稳定,耽误学习也没办法,再说我能跟上来,这些事情您就不用考虑了。”
“行,地址我手机要你,那就拜托你了。”
挂断电话,宁夜将小洋楼的地址发给了傅行恕。
当天晚上,傅行恕便收拾了东西,开车跨过一个城市,来到了沅沅所在的城市,车程一个多小时。
他按了门铃,此时已经十一点,等了好一会儿,家政阿姨才披着外套走了出来。
看到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生面孔,警惕性很强。
“请问你找谁?”
“我是宁叔叔请来的,哦,你等一下。”说着傅行恕给宁夜打了一个电话。
宁夜很快接了,他是个夜猫子,所以现在还没有睡。
“宁叔叔,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没有,你到了?”
“是啊,阿姨信不过我,您跟她说两句,让我进去。”
说着,傅行恕将电话给了阿姨。
阿姨听到宁夜的声音,态度立即便软了,将铁门打开,放傅行恕进了屋。
“阿姨,你不必管我,你去睡觉吧,现在也不早了,我自己会铺床,你告诉我备用床上用品在哪就行了。”
傅行恕自己铺了床,虽然有睡得有点不舒服,但也没办法,先将就一个晚上。
现在沅沅都睡了,明天还要上课,明天早上小丫头看到他,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很惊喜。
早上六点半,沅沅准时起床了,阿姨正在厨房里做早饭,看到她起来,笑道:“昨天晚上有个小哥来看你,是你哥哥吧?长得挺好看的,跟沅沅小姐倒是不像。”
沅沅顿了顿:“哥哥?”
“是呀,在那个房间睡呢,昨天来得太晚,估计折腾到半夜才睡。”
沅沅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哥哥,那就是傅行恕。
她怔愣了许久,跳下了椅子朝房门奔了过去,却在房门前顿住,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拧开门探进了半个脑袋。
只能看到床上有个挺高个的人形,被被子捂得严实,着实看不出来是傅行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