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茶水,极其的难喝。
萧让哪里会有这般好心,给他们准备什么上好的茶叶。
那是星儿他们那天无聊,剥了许多的莲子莲心。
今日萧让一早就想出了这出戏。
苦,那是肯定的。
毕竟这些东西已经让御膳房煮了一天还久,那味道的浓郁自然是无需多说的。
大臣们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喝下。
一口下去,恨不能把舌苔都僵化了,但还是捏着鼻子一口一口的喝。
曲念卿看着他们的样子,悄声对大王说了声,你真坏。
惹得萧让浮想联翩。
心说,我坏的地方你还不知道呢,以后有你夸我的时候。
等到那些人把海碗里的‘茶水’一一喝了个干净。
萧让便站起身来,拉着曲念卿的手,走到了他们的中间。
“好喝吗?”
“好,好喝。”
看着他们口不对心的样子,萧让知道,时机到了。
“放屁!”
用手指着他们。
“若是真的好喝,不如一人再来个三碗五碗的?”
“臣该死。”
“臣有罪。”
大臣们倒是真怕他这样做,连忙跪下请罪。
“好了,都起来吧。”
“谢大王。”
“今日深夜召诸位爱卿来,是有几件事情要同你们讲。”
拉着曲念卿坐回了王位之上。
“不日,孤就要同念卿成婚,此事,交由礼部着手安排。”
“啊!”曲念卿显然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宣布这件事,一时间慌了神。
但是她明白,这事,由不得她选择。
“其二,孤这些时日觉得乏味,欲出游一番,以便观看我泾国大好河山。”
“何拓。”
“臣在。”
“如今季节刚好,你去替孤安排条路线出来,随后建造龙舟,孤要来个驾船出行。”
“大王,这怕是需要些时间呀。”
“那是你的事情,孤只想要尽快听到你的消息。”
“楚锦航同你一起操办此事,不得有误。”
“这....遵旨。”
泾国的财神爷也站了出来,两人叩首。
其实萧让想的很简单,在自己生活的年代,都有个什么蜜月旅行什么的。
虽然现在还没有高铁飞机,但是毕竟是大王呀。
那就用大王的方式去做好了。
“好了,都退下吧。”
众人放回手里的大海碗就要离开。
萧让看到一个身影,正要混在人群之中。
是宇文觉。
这老小子是想找机会开溜。
“宇文爱卿,你且等下。”萧让哪里给他机会,开口喊了一声。
宇文觉本以为事情或许没有那么麻烦,或者说,自己还有机会斡旋,此时被大王这样一喊。
从他后背的抖动也能看出,他愣了下。
“大王。”一脸的不情愿和无可奈何。
“来,到近前来。”
大殿之下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人,当然,门外偷偷等候的,怕是不下二十余人。
一碗苦茶下肚,他们早已经清醒了。
如果大王只是为了宣布方才说的事情,那么大可不必深夜开朝。
一定会发生什么,有心人自然不会放过每一次机会。
宇文觉披头散发,早不似往日的神气。
当然,从萧让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便一直在走下坡路。
“大王....”语气之间,好像少了几分力气。
“爱卿,他们都说念卿与绾绾颇为相似,你觉得呢?”
“嗯?”
大王这没来由的一句话,又一次让他诧异。
“确,确有诸多相似。”
“孤有意,让念卿拜你为叔父,不知爱卿可愿意?”
萧让边说边观察着他的反应。
一旁的曲念卿和宇文觉一样,实在有点搞不清楚大王的意思了。
“这,老臣年迈,只怕....”宇文觉不敢随口答应,正所谓,事有反常必为妖。
“莫非,爱卿看不上念卿出身民家吗?”萧让显得有点咄咄逼人,但是他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说现在的念卿是绾绾的影子,那么自己想要这影子成为真正的她。
虽说这样对于曲念卿不算公平,但是这对于萧让自己来说,也是一种心理的安慰。
他,是自私的。
“老臣不敢。”宇文觉退后两步,躬身行礼。
“那就这么定了。”
说完,看了眼旁边吃惊的曲念卿,拍了拍她的肩膀。
让她先行退下,因为接下来,才是今晚真正要做的事情。
解谜。
念卿离开,萧让走下王位。
围着宇文觉看了一圈。
“萧勇已然不复存在,你又何必非要如此?”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霸道。
“臣惶恐,不知大王所说何意。”
老狐狸总是有点机会就想替自己开脱。
“深夜抢走御史台重犯,随后收拾家资离城,难道,不无目的吗?”
萧让嘴角挂着耐人寻味的笑。
“犬子犯了重罪,怕是在劫难逃,老臣一时糊涂,所以...”
宇文觉跪了下去,萧让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可以猜测到,他一定也在猜测着自己的意思。
“若是离城,是为叛国,你不知?”
“臣知罪,请大王责罚。”
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被他表达的轻描淡写,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
“离城之后,所去何处?”
萧让不给他留退路。
“这,回老家,隐姓埋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是知道的。”
萧让走在王座之下的台阶之上。
“老臣知道。”
“本来此事孤已然有了计划,但是被你这么一闹,孤也不好再说什么,罚,自然是要罚的。”
萧让的目的很简单,宇文觉今晚的行为绝不单单只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
不然他也不需要带着所有家产细软离开。
一定还有什么原因,只是恐怕他不会自己开口。
那么想要知道答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留下来。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萧让还是明白的。
“老臣愿意受罚。”
宇文觉自知再无办法,只好认命。
“今夜之事,孤不会对外言说。但是条件,有一个。”
宇文觉一听,心头一喜,知道一家老小有了活路,忙问条件是什么。
“告诉孤,当初阿满的事情,可与萧勇有关。”
这件事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影卫密查之后的结果显示,好像阿满并不是萧勇的嫡系。
若是这样,就说明在暗处之中,还有什么人想要自己的命。
是另有其人,还是隐藏过深?
“老臣所知,似乎并不是。只是,若他们暗中勾结,便是老臣也无从得知了。”
宇文觉脸色一变,因为,他没想到萧让会这样问。
但是据他所知,似乎那阿满确实不是他们一伙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本就与萧勇不是一伙,表面为之而已。
“是吗?”萧让把声音压得极低。
“老臣不敢欺瞒。”
宇文觉把头埋的更深了一些。
“大王,犬子铁男...”老狐狸这会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毕竟,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若是你帮孤做一件事,便恕他无罪。”
“老臣,肝脑涂地....”
不管怎么说,他是一位父亲,听到自己儿子可以被开释,竟夹杂了一些哭腔。
“你去把萧勇所有党羽清除即可。”
“什么....”
宇文觉没想到交换的条件是这个,他犹豫了。
因为,自从萧勇被杀,他就成了这个小集体的真正管理者。
自己暗中笼络,也是为了日后自己的大计做伏笔。
现在大王这样讲,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