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倒是快点说啊。”商弥毕竟是个急性子。
“祁,祁将军让,让告诉大王,一切尽在掌握。”那人气息这会儿稳定了一些,才一口气说了出来。
“呼~”萧让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退朝吧。”他很累,从未有过的累。
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随着这消息的传来,也被消耗殆尽了。
文武官员逐一走下殿去,就留下他自己呆呆的坐在那里。
他成功了吗?好像是的。
但是这样的成功是他想要的吗?应该是的。
藩王之事,除了萧自盛,其余的都已经形同虚设了。
想必萧自盛也不会不识抬举的。
“阿满,摆~”习惯性的喊了一声,身旁空无一人。
这一刹那,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自古君王都以孤,寡自称。
因为为君王者,哪个不是孤家寡人,那是身边哪怕站立再多的人,也无法弥补的孤独感。
站起身来,把佩剑握在手里。
去哪里好呢,好像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你可以出宫走走。”
“你来了。”
萧让没有去看,但是他知道,是朱儿。
“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这么堂而皇之的白天出现在这大殿。”
“他不在,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朱儿也不怕被人看到,居然坐在了龙椅之上。
“你喜欢这个位置吗?”萧让看着那张冷艳的脸。
“女人,天生就失去了这样的资格。”朱儿那口气里,竟然夹杂了几分不甘。
萧让自然不能告诉她,历史上有个唐朝,其中的一位皇帝武则天就是女人。
“你如果想要,孤就把这位置让给你。”萧让开着玩笑,以此来缓解下内心的压抑。
“你舍得?”朱儿一脸认真。
“一个身份而已。”
“但是你也会为了这个身份,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我是为了活下去。”萧让这时再一次用了我,在一个恍惚间,他好像变成了原本的自己。
“你那些女人小产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何人指使?”
“不是萧勇。”
“那是何人?”
“你的王后。”
“嗯?”虽然萧让心里许多次猜测会是她,但是现在听到了答案,还是觉得震惊。
“她的贴身侍俾说的。”
“你是如何得知。”
“那侍俾是我的人。”
“叫什么名字。”
“娟儿。”朱儿诧异了下,随之说出了这个名字。
两人你来我往,像是博弈,又像是试探。
宫中竟然有她的眼线,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知道了,你回去吧。”
“回去哪里?”
“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的地方....”
萧让没有再理会她,拿着佩剑离开了。
因为此时他的心里,冒出了个大胆的念头。
而他所去之处,正是王后的寝宫。
王后知道他来,远远的迎了出来。
萧让没有理会,而是口谕,王后寝宫之内所有太监侍女齐聚门前。
看着面前跪倒的一片人,王后不解。
但是看大王那样子,自己也不敢多问什么。
“娟儿何在?”
“参见大王,奴婢便是。”一个宫女怯懦懦的从人群里抬起脑袋。
“上前来。”
那宫女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只得遵旨照做。
“抬头看向孤。”
那宫女惊恐万分。
“锵!”萧让拔出了佩剑。
把剑尖指向了娟儿心脏的位置。
王后在一旁已经吓傻了,其余众人趴在那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萧让把那剑尖一点点的刺了进去。
娟儿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那本该出现的求生欲,不知为何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而且还是这样怪异残忍的方式。
大王的佩剑本就是锋利无比的宝刃。
此刻,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刺进娟儿皮肤的触感。
感受那不算明显的阻力,一点一点的刺进去。
没有多少血流出来,娟儿这时已经瞳孔放大,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极其的恐惧。
直到那剑尖从娟儿的后背露出,她才像是条件反射般的伸出两手去抓着剑身。
大约几秒钟之后,萧让蹭的拔出了剑。
一道血柱喷了出来,恰巧就落在他的脸上。
王后看到这幅场面,直接“啊”了一声,吓晕了过去。
一旁的太监宫女们听到声音,都抬头去看。
也被这眼前的景象吓的不轻,有两个回过神来,连忙跑来搀扶王后。
一滴血从额前流了下来,正巧滴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他用舌尖抿了一口,那样子,透出了诡异。
用衣袖擦了下剑身上的血,重新装回了鞘内。
他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快乐,倒像是有些麻木了。
偏殿之内,萧让正泡在浴池之中。
水雾弥漫在整个殿内,夹杂着水中花瓣的香气。
深深嗅了一口,再重重的呼出。
惬意,舒适,那胸中的阴霾随着呼出的气,一并消散了。
“来人。”萧让喊了一声。
“大王。”一个小太监连忙跑了进来。
“传旨薛婕妤,今晚来孤的寝宫。”
“是。”
一个莫名的念头,萧让突然想起了那个小丫头薛梦儿。
等到他泡澡结束,换了身舒适的衣服,就去往了寝宫。
刚一进去,就听到了薛梦儿银铃般的声音。
原来,这丫头洗完了凤浴,被裹着被子放在了龙榻之上。
这时看见萧让进来,想要蒙起头来恶作剧,却不想怎么也动弹不得。
萧让没有似往常那般,去同她逗乐玩笑。
他熄灭了寝宫之内所有的灯,朝着龙榻走了过去。
“大王哥哥。”薛梦儿声音透出着青春少女的滋味。
萧让伸出了手,把那被子展开,薛梦儿就那样显现了整个身形。
寝宫很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该是羞涩的吧。
因为萧让手摸在她的脸颊之上,觉得很烫。
“梦儿。”萧让轻声唤着。
“嗯?”薛梦儿虽是入宫,却毕竟还小。
“今晚,孤不要做你的大王哥哥。”
“那要做什么?”
“孤要做你的夫君哥哥。”
扯动被子,盖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
窗外的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冬天终究是过去了。
王奉孝府中,一个女子正在灯下独酌。
看那样子,像是已经喝了不少了。
身后的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公主,多饮伤身,咱们还是早些歇息吧。”来人是驸马王奉孝,现任尚书令。
萧钰儿慢慢的转过头,看着他。
随即把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而她所用的,正是翠盏琉璃杯。
“奉孝,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女人?”
“公主,何有此问...”、
“你可知道当年我为何同意嫁给你?”萧钰儿眼神迷离,接着酒劲说。
“公主,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好像是什么触动王奉孝的痛点。
“你可还记得,当年你王家的血案。”萧钰儿不依不饶,全然不顾他早已不太好看的表情。
“我....”王奉孝的记忆被她话直接揭开。
那好像也是个初春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