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打扰诸葛老妖,那剩下的人选自然就是皇后了。
张星彩啊……这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冯永叹了一口气,皇后,自然没有她妹妹可爱啦!
想当初,冯永给小萝莉送去一件羊毛衣,没曾想她还让关姬带回来一封信,里面的字迹虽稍显稚嫩,可是整封信的字体笔划间,却已经隐隐可以看出柔中带刚的笔风。
那字体,可比冯土鳖这种披着高人子弟外衣的伪文盲好看多了。
里面的内容,就如同当初在冯庄时她与自己说笑时的口气差不多。
什么冯郎君何时回去看看她啦,什么以前给她编的那些草物都干枯了,想让他再给自己编上一些,什么柳哨也吹不响了,什么能不能再给她讲几个故事……
全是以前的点点趣事。
最后还说她专门去打听了一下,知道汉中荒凉,要自己多注意身体。
可是你还是太小了哇!
冯永心里叹息。
“兄长?兄长?”
李遗的叫声把冯土鳖从某种萝莉情结中叫醒过来,“兄长可想到何计?”
“何计?”
冯永茫然地反问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和李遗讨论僚女的事情,随口说了一句,“此事,还是得靠皇后。”
“皇后?”
李遗愕然。
“是啊,”冯永理所当然地说道,“这纺织之事,皆是妇人所为,由皇后出面,自然是最好不过。”
“皇后的话,自然是最好。”
李遗咽了一口口水,听兄长这口气,委实太大。
本来自己还觉得,此事只要找少府的人就够了,介时少府的人自然会报上去。
没曾想听兄长这口气,竟然是直接要去找皇后?
“此事自然是越早办好越好,不然误了时间,总是要耽误事。介时我写一封信,让汉中冶的人送给皇后,她看了自会明白。想来这等好事,她不会拒绝。”
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以皇后的名义出面,再由少府的人操作,皇室的人表面上得了好名声,暗地里再从纺织厂里拿份干股,不要太爽!
冯永与皇后有过类似的合作,轻车熟路得很。
“兄长……当真是大气!”
李遗此时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翘起大拇指,叹服道。
“对了兄长,还有一事。”
“何事?”
“何家六房的五郎,想见兄长一面,不知兄长有无空闲?”
李遗有脸上有些许的古怪之意,咳了一声,说道。
“何家六房?”
冯永想了想,再看看李遗不太正常的神色,心下一动,笑了笑,“我记得文轩看中的那个女郎,也是何家的吧?”
“正是,乃是何家三房的嫡女,五郎的七妹。”
原来是来为自己的未来大舅子做说客?
何家是蜀中大族,冯永本不该与之有太多的联系,而李遗做这个中间人,想来也是为难,怪不得脸色不太自然。
何家三房?
冯永听到何家,就不由地想起锦城隔壁的李家。记得当初王训说过,那个李太公有心拜访自己,没曾想到如今却是没了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何时要来?”
终是不想让李遗太过为难,再说了,说不得此事还是他的意中人传的话。
少年人最是好面子,若是让李遗在那何家女郎面前失了面子,说不得两人之间就有了隔阂。
“自是越快越好,兄长若是方便,明日就可过来。”
“这么急?”
冯永微微有些惊讶。
李遗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到这里,这才凑近了说了一句:“何五郎得了个官职,不日即将赴任。”
“是何官职?”
冯永更是惊讶,这何家,出了什么事?竟然要向诸葛老妖服软了?派了嫡子出来当官?
世家子出来当官的事情不是没有,但大多是发生在刘备刚入蜀的时候。
后来吧,刘大耳的所作所为,当真是伤了不少大族的心,再到刘大耳病重,诸葛老妖掌权的那几年,大族们更是集体唱凉凉——如果他们会唱的话。
所以近几年来,世家大族的人,已经很少有人出来为民主服务,嗯,为万民之主的大汉天子服务。
就是迫不得已出来,也是丢一两只族里不待见的小弱鸡应付一下。
至于最开始投靠的世家子,要么在划水,要么就是利用身份的便利,腐蚀拉拢朝中大臣。
让冯永戴上巧言令色帽子的廖立,就是一个堕落的典型。
像何五郎这种世家嫡子,宁愿在家里开无遮大会,蹦迪嗨皮,也不可能出来为国为民。
“何五郎……”冯永迟疑了一下,“有事?还是何家三房……嗯?”
最后一个嗯字,冯永挑了挑眼眉,示意了一下。
虽然话没说清楚,不过李遗却是会意,点了点头:“那何五郎其实在族里,一直不受待见,此次这才答应了地方上的举孝廉。”
“做的什么官?”
“武兴督。”
冯永听到武兴督这三个字,脑子里嗡地响了一下,这尼玛!
在钟会进占汉中,进攻阳安关时,蒋舒是什么身份?不正是武兴督?
不就是因为这个家伙当武兴督时,毫无值得称道的地方,所以后来才让别人代替他的职位?结果让这家伙因此怀恨在心,直接投降了来敌。
坑死了傅佥,让阳安关这个雄关直接沦陷,钟会一下子长驱直入,兵临剑阁……
“兄长?兄长?”
看到冯永神情僵住了,阴晴不定的模样,李遗心里有些忐忑,感觉兄长今日特别容易走神。
“武兴,是在何地?”
冯永晃晃脑袋,问了一句,这个球地方,究竟是在哪?
“此地兄长也是熟悉,正是前些时日兄长提议诸葛伯松收羊毛的沮县小城。”
“那不叫沮县么?”
“伯松兄到了那处,察看四周地形,觉得地势极是险要,乃是用兵兴武之地,西去又扼望武都,故上报了丞相,建议在此处设防。丞相故取了武兴之意,设了武兴督。”
李遗解释道。
设个毛的防!
根本就是看地势险要,可以作为北伐前哨,再加上又是将来羊毛交易的重要场所,所以迫不及待地想着要把这个地方捏在手里。
这种事情,骗谁也骗不过老子。
不过说起来,这算不算是,老子第一次明显地改变历史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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