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徐曦侧过头,对她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表示疑惑,“去你家……吃饭?”
文清一脑子里突然恍出自己家那两个哥哥虎视眈眈的表情,忙不迭摇了摇头把他们从脑海里扫出去,“对呀,你不饿吗?”
因为棠晓艺的事情折腾了一下午,午饭也只草草吃了几口,一想到文母做的糖醋排骨,她就馋的嘴里唾液分泌,“走吧!”
她拉着徐曦的胳膊就往门外走,徐曦拗不过她,再加上天色也不早了该送她回去了。
跑车,在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喧嚣,一路上,文清一都在跟他讲文母做的各种美食,把徐曦的好奇心跟馋虫统统勾了出来。
风吹起女人的长发,她双眸明亮,如同天上的启明星。
徐曦脸上原本的忧心忡忡,一扫而光,若是平时,这种阴郁的心情最少要等上个一周才能痊愈,他一边开车一边贪婪地享受着文清一难得的话唠时光。
“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
文清一见他嘴角上扬,发丝随风飘动,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侧脸棱角分明,比平时更有魅力,不自然地挪开了目光,假意拢了拢头发掩盖自己发烫脸庞。
“有。”
徐曦的眼底都是宠溺,眉宇间是别人从未见到过的柔情,他转头看到文清一手腕上的玉镯,浓密的睫毛一垂,开口说道:“今天的事情,委屈你了。”
他的语气里泛着心疼,本来就是为了帮他,而且哪儿有进门第一天就被扣上恶意伤人这么大一顶帽子的。
“害!不是已经解决了。”文清一不以为然,“这可比我想象中的要简单的多,我还以为徐家是什么龙潭虎穴呢。”
开车到了文家的小区楼下,老远就看到自家方向探出的两枚摇摇晃晃的脑袋,文清一憋着笑,和徐曦一同坐上了电梯。
刚到家门口,还没等她掏出钥匙开门,只听“吱呀”一声,门居然开了。
文毓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警惕地打量着她旁边的徐曦,视线刚落到文清一身上,就夸张的大连起来:“哎呀!哎呀!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快点过来看看!都怪你让她跟着这个徐家小子出门,这么晚回来不说,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一件!”
文毓嘴上喊着,身体支撑着门不让两个人进。
谁知道这一嗓子,文钰没叫过来,把陆予白喊来了,一把推开门,电子扫码似的将文清一上下扫了一遍,严肃地说道:“清儿!小姑娘家早知道洁身自好,你这是怎么回事?!”
嘴上抱怨着文清一,眼睛却凶巴巴地看向了徐曦,“你个禽\/兽!还敢来我家?!”
“你们两个想什么呢!”
文清一真是被这两个哥哥的脑补大戏被打败,焦头烂额地张口说道:“我之前的那件衣服不小心弄脏了,所以才又换了一件!”
“真的?”
文毓和陆予白异口同声,狐疑地看着两个人。
“当然是真的了!能让我们两个进去了吗?!”文清一和徐曦已经在门口站了许久了,哪儿有不让客人进门的道理。
“文毓!是清儿回来了吗?怎么还不进来?别欺负妹妹听到没有!”房间里突然传出文母的声音,文毓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让了一个位置让两个人进去。
陆予白还不甘心地在徐曦身后办了个鬼脸。
“呦,清儿带朋友来家里做客啦。”文母讲最后一道汤端上餐桌,解开围裙看到文清一身旁的徐曦,眯起眼睛仔细想了一下,“你是,是那天在沈家的,啊!徐家少爷,徐曦对不对?”
“伯母记性真好,一段时间没见怎么看起来更年轻了。”徐曦似乎跟很精通怎么哄女人,不到十分钟就将文母哄的笑颜如花。
“马屁精!”
文毓和陆予白蹲在沙发后面,两眼直勾勾盯着他,最后不约而同地对视点了点头,同时蹦出这三个字。
“小妹!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典型的引狼入室。”文毓踢了踢坐在沙发上研究笔记本的文清一,示意她往文父的方向看去。
文父双手抱胸,看着自家媳妇和别的男人聊的那么火\/热,后槽牙都快磨掉了,他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油嘴滑舌!
“来来来,徐曦多吃点,你看你瘦的。”饭桌上,文母特意让徐曦坐在自己身旁,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他的碗里都快堆成一个小山了,“尝尝伯母的手艺怎么样。”
“很好吃。”
除了文钰和文清一,其他三个男人的目光热烈的能将徐曦给撕碎,但是他好像丝毫感觉不到饭桌上奇怪的气氛,咬了一口文母夹的菜,炫耀似的夸赞起来。
“妈!怎么不见你给我夹个菜!”
这顿饭吃的文毓心里堵得慌,他怎么觉得徐曦才是她的亲生儿子,自己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呢。
“你爱吃不吃!”
文母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完了完了完了,我方后勤彻底被敌军俘虏了。”陆予白恨不能仰天长啸,他当时就应该把这个男人关在门外才对!
“老婆!为什么要让他坐我的位置啊,平时不都是我坐你旁边吗?”文父酸溜溜地挑拨着饭碗里的那几根菜,看起来格外委屈。
“哎呀,今天就让一让嘛!”文母的最后一个字带着浓浓的撒娇味道,嘴巴微微撅起,望着文父,一瞬间,文父缴械投降,连忙点头,大口大口扒拉着饭吃起来,试图以此掩盖自己脸上的红\/晕。
“啧啧啧啧,一把年纪了就不要秀恩爱了好吗?!”文毓将求救的目光投给文钰,他第一次觉得食不言寝不语是一句多么美好而真诚的话。
谁知道文钰找了个托盘挑了几样自己喜欢的菜,起身到书房去吃了,还说什么工作需要。
“屁!我看你就是包庇!”
陆予白低着头小声嘀咕道。
文清一见自己两个哥哥有气撒不出,憋着吃饭的模样只觉得搞笑,又不敢笑出声,憋的好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