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岳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昨晚两人相处还算融洽,秦岳本想借口再和赵冰凌开开玩笑。
不料赵冰凌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起得比往常还早。
扑了个空的秦岳,只能一路小跑去了公司。
没有捉弄到赵冰凌,让秦岳直呼无趣。
而公司面临危机的消息,明显已经传开了。
以前只是高层之间的默契,大家讳莫如深。
可现而今,偶尔路过身边的小职员,秦岳都能听到他们在谈论找新工作。
这个论调能传开,除了有心人推波助澜之外,很明显的是,公司内部也对这次危机很没有信心。
大家都有树倒猢狲散的心思,也难怪赵冰凌愁眉不展。
员工们的话,秦岳自然当做耳边风。
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一路上哼着小曲,秦岳晃晃悠悠,懒散的进了办公室里。
拉开椅子一坐,秦岳便拿出手机,翻翻花边新闻。
治病他在行,搞市场,秦岳是狗屁不通。
要不是赵冰凌点名让他来上班,秦岳只怕现在还在睡大觉呢。
秦岳刚坐下没一会,王琪和付耀邦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付耀邦看到秦岳,眼神似乎有些躲闪。
秦岳装作没看见,付耀邦一声不吭的往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装模作样的拿出文件。
王琪却没那心思,这几天,她都急得焦头烂额了。
为公司操的心,放眼全公司,王琪只怕只在赵冰凌之下。
无论是她和赵冰凌的闺蜜关系,还是手里的饭碗,王琪都不想看到公司出一点岔子。
虽是给赵冰凌打工,但王琪做事一直都很上心,从不应付。
大眼睛定格在秦岳身上,王琪便直直走了过来。
拉开椅子,挪到秦岳身边,自顾自的坐下。
“我说秦岳,最近我这眼皮一直跳,保准没什么好事。你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越想越没底,急死人了。”
王琪一脸的心急火燎,脸色都差了不少。
秦岳看着手机,故意没说话。
他这一拖,手机就被王琪给抢走了。
“说正事呢,你能不能认真点!”
把秦岳的手机丢在桌上,王琪直勾勾看着秦岳,表情那叫一个认真。
要不是早上起来照了镜子,秦岳都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长花了。
“我既然都说了,那铁定没跑了,王大部长,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只是你能不能消停一会,让我看看手机?”
秦岳故意摆出官腔,压着嗓子开口。
本来挺心急的王琪,被秦岳逗得一咧嘴:“诺,给你给你,没个正行!怪不得冰冰说你……咳咳!”
“她说我什么了?”听这话茬,秦岳立马来了精神,把手机丢在一边。
被秦岳盯着,王琪赶紧挪开目光,含糊道:“没什么,女孩子的悄悄话,你别管就对了。”
“对啊,你还是操心操心自个吧。”
付耀邦隔着一张桌子,没好气的开口。
他垂涎王琪不是一天两天了。
多少次变着法的献殷勤,可和王琪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不说,王琪甚至对他很是抵触。
此时看着王琪和秦岳有说有笑,付耀邦的脑子里,明显有些想歪了,说话也很不客气。
被付耀邦一搅和,王琪立刻收起笑容。
秦岳则当做耳边风一般,看都没看付耀邦一眼。
“对了,秦岳,你和黄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给领导我汇报汇报呗?”
说话的同时,王琪椅子又往秦岳身边挪了一些。
王琪一直是大大咧咧的性子,除了明知道心怀不轨的人,王琪对身边的人,从来没有什么戒备。
他们只是寻常说话而已,可付耀邦立刻就看不下去了。
眼睛死死盯着秦岳,付耀邦都恨不得立刻取而代之。
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嚷嚷道:“这里是公司,你们能不能注意下形象啊,旁边还有人看着呢?”
“你不看不就行了?自己工作不操心,管那么多干什么!”
两次被打断话头,王琪也不是好脾气,她站起来看着付耀邦,眼中已有几分不善。
付耀邦哼了一声,虽然没有顶嘴,但低头之间,装作看文件的他,分明满脸的冷笑。
嘚瑟,我看你们能嘚瑟多久!
心中怒骂,付耀邦等着王琪坐下,一双眼便情不自禁的王琪身上乱瞄。
秦岳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他淡淡一笑,权装作没看见。
打发了付耀邦,王琪立刻要缠着秦岳盘问起来。
像审犯人一般,一会问这,一会问那。
当然,王琪问的,都是黄家和赵氏集团合作的事儿。
这个秘密暂时不能和赵冰凌细说,王琪便自己接过责任,替闺蜜把关。
秦岳嘴里没个正行,一开口便糊弄道:“我和黄家的关系,历史发展比较长,我们之间的交情,也比较丰富。”
“那合作的事呢?”王琪板着脸追问。
“我们实施新的战略合作,着重要在于调整布局的情况下,统筹发展,合理规划,做到可循环,可持续……”
秦岳想了一下,嘴里继续含糊其辞,看着王琪的脸色变了,他才熄了话头。
“我问你合作的事儿,你跟我扯有的没的,是不是皮痒了你!满嘴官腔,我这领导让你做好了!”
“别,别动手!有话好好说!”王琪刚一伸手,早有准备的秦岳,一个起身就溜达到了门口。
付耀邦看着两人如此亲近,气得一张嘴都差点歪了。
心里不停诅咒两人,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
“王大主管,合同又不是我谈的,你问我我哪知道啊!这不付副主管在嘛,您直接问他就对了,他清楚的得很!”
付耀邦听到声音,一抬头,才发现秦岳不知什么时候,正笑眯眯的盯着他。
被秦岳看着,付耀邦不免有些心虚。
他赶紧低头,继续装模作样的看文件,生怕被秦岳给看出虚实。
王琪一听这话,也没心情纠缠秦岳了。
她只是心急罢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根本不是付耀邦想的那个样子。
至于去问付耀邦,那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