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太师,平儿和安儿都是我的骨肉,我想带他们走。”勾榕榕带着两个孩子走到了韩太师的面前,低声恳求道,“况且这也是孩子们的意思……”
“不可能!你休想!”韩硕咬牙切齿的冷笑了一声,“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儿子,你凭什么带走他们?”
“韩硕,我不奢求你回头去看我们夫妻多年的情分,也不曾妄想你能当个称职的父亲!但是平儿和安儿,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凭什么要将他们藏在韩府不让我和他们见面?”
此时此刻的勾榕榕,就像是一头被惹怒了狮子!
横冲直撞,怒气冲冲!
“既然你非要与我拼个鱼死网破,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像是下定了狠心的勾榕榕忽然跪在了铃儿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郡主在上,民妇勾榕榕要告韩硕的罪!”
“榕榕姐,你先起来说话吧?”铃儿看着她这幅歇斯底里的模样,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
“郡主,我知道您心善,所以求您帮我这个忙!民妇想要告御状!”
既然注定要和韩硕不死不休,那勾榕榕自然希望死的人是对方!
她忍受了这么多年,也是忍够了!
“够了!”眼见局势越来越混乱,端坐在上首的韩太师不悦的呵斥了一声,“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虽然你们以前和离了,可你们毕竟还有两个孩子,难不成非要闹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祖父息怒,”见韩太师是真的动了怒,韩硕连忙开口劝道,“孙儿会处理好这件事,祖父别担心。”
韩硕走到了距离勾榕榕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站定,清冷的眼眸中充满了讽刺,凌冽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你想要让两个孩子改姓,我可以答应;不过我有一个前提。”
冷笑了一声的韩硕,忽然抬起了右腿,用力的架在了一旁的案几上。
“你从我的胯下来回钻三圈,我就答应你,如何?”
啪!
实在是忍不了的铃儿忽然冲上前,用力的甩了韩硕一记响亮的耳光!
“太师府,真是好家教啊!”
“郡主,你打我?”韩硕痛苦的淬出了一口唾沫,他捂着脸瞪向满脸怒气的铃儿,语气中的怒火,不言而喻。
“打你就打你了,难不成还要挑日子吗?”铃儿眯起了眼睛,毫不掩饰言语中的讥讽。
“榕榕姐,咱们走!”
铃儿立刻拽住了勾榕榕的胳膊,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堂屋外面里里外外站了整整三圈的家丁与侍卫,那阵势,很是汹涌。
“韩太师,想不到贵府不仅家教不怎样,竟然连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了解?”
“郡主,言重了。”韩太师忽然绷着脸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郡主还是莫要插手韩府的事宜为好!”
“看来太师是不肯放我们离开了?”铃儿不悦的蹙起了眉头,原本好看的杏眸染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令人看不真切她眼底的真正情绪。
“皇上驾到!”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二门开外忽然响起了一道尖细的声音。
身着一袭绛紫色常服的南宫烨步伐坚定的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眼尖的小铃儿瞧见了站在皇帝身后的那抹熟悉的宝蓝色的身影,忍不住会心一笑。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铃儿率先走上前来,微微侧身,笑着行礼。
厅内的其他人也跪了下来,高呼万岁。
“都快免礼吧,”南宫烨大刀金马的坐到了上首。
很快便有下人奉了茶点。
“不知陛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见谅!”有些错愕的韩太师迅速的使自己的心情镇定了下来,连忙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地笑问。
“韩太师快免礼吧,”南宫烨垂眸抿了一口茶水,“顶级的太湖禅茶,口感不错。”
“陛下过奖了。”
默默站在一旁的铃儿,发自内心的佩服韩太师。
不愧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即便是陛下亲临,他也能这般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朕听闻太师前不久刚刚收藏了一幅寒居远山图。”放下了茶盏的南宫烨,若有所思的挑起了眉梢,“朕心下一动,想来观摩,哪知道太师府里竟然这般热闹?”
“陛下想要观摩那副远山图,派人来取便可,实在是不必辛苦这一趟。”
“无妨。”南宫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朕正好闲来无事。”
气氛越发的诡异了。
就在此时,勾榕榕鼓足勇气,上前跪在了南宫烨的面前,认认真真的磕头。
“陛下,民妇乃罪臣勾践之女勾榕榕,民妇有天大的冤屈!”
“勾榕榕!”韩硕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
“依照大元律法,凡百姓跳过顺天府京兆尹直接告御状者,都要承受三十大板的不敬之罪。”叶骏忽然开口问道,“你若是想要告御状,必须要承受这三十大板。”
“民妇,心甘情愿!”
事到如今,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勾榕榕只希望能洗刷其父身上的冤屈,然后带着两个孩子好好生活,重新开始。
“娘!”韩麒与韩麟充满担忧的抓住了勾榕榕的胳膊,始终不肯松手。
“你们乖,娘不会有事的。”勾榕榕微微蹲了下来,一手揽住了一个孩子,柔声安慰道。
很快,勾榕榕便被带下去接受刑罚了。
此时的韩硕在心底不停地祈祷,祈祷她就此丧命!
那沉重的刑板落在皮肉上,碰撞出的声响,令人胆战心惊。
不出一刻钟,勾榕榕便没了声息——
“娘?我娘怎么样了?”韩平着急的想要冲出去看个究竟的时候,却感觉脚下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南宫烨不悦的拧起了眉头,“怎么会将人打死了?”
“陛下,榕榕姐她本来就被人下了毒,命不久矣了……”铃儿忽然抹着眼泪,难过的哽咽出声,“我今日之所以会陪着榕榕姐回韩府,便是想要带着她求取解药!韩硕他……他简直畜生不如,当他知晓榕榕姐有意将两个孩子改姓的时候,他竟然……竟然故意给榕榕姐下毒!”
猝不及防被安上了杀人罪名的韩硕气的一蹦三尺高,“胡说!我何时给她下过毒?我不过是打过她几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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