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青,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你这不是废话嘛?灵儿,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啊!而且……而且等你长大了,我还想娶……”
“灵儿!”
“不好,牧尘师兄来了,鸦青,我先走一步!你的伤口我已经上过药了,小心别碰水!”
“嗯!”
睡梦里的小铃儿,依旧很不踏实。
梦里的一切,应当都是前世的缩影。
直到一阵温热的触感袭来,她才逐渐清醒过来。
叶骏拿着热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热汗,看着她睫毛微微颤动的那一刻,叶骏轻柔的呼唤道,“醒了?”
“叶骏哥哥~”
铃儿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然后又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叶骏适时将温水递到了她的唇边。
须臾间,铃儿彻底的醒了。
“又做噩梦了?”
“嗯。”铃儿闷闷的应了一声,心口的位置依旧有些酸涩。
叶骏只是无声的陪伴在她身边,轻轻的擦拭着她额间不断沁出来的汗珠。
气氛沉默的有些压抑。
铃儿低头,攥紧了手中的茶盏。
温暖的热流萦绕在已经泛白的指尖上,她渐渐地回过了神。
“方才,我又梦见他了。”
虽然铃儿未提,可叶骏知道,她说的那个人,定是鸦青。
“叶骏哥哥,我心中越发的不踏实了。”铃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眉眼中染上了点点愁绪,“鸦青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当年他帮了我很多~”
鸦青是除了牧尘师兄之外,对她最好的人。
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可鸦青和牧尘师兄,水火难容。
“别想那么多。”叶骏伸出小指,轻轻地勾住了垂在了她耳畔的青丝置于耳后,“事情尚未发生之间,不必去设想最为糟糕的结局。”
“我明白,我只是……”
只是不知,如何是好。
“天色已晚,若是你睡不着,不若陪我对弈一局?”叶骏轻柔的摩挲着她的脸颊,温和笑问。
铃儿愣了愣,随后乖巧点头。
一盘棋,不过一刻钟,胜负已分。
看着溃不成军的白子,铃儿无力的耸肩。
“叶骏哥哥的棋艺越发的精湛了,铃儿甘拜下风。”
“你心神不宁,自然不能全神贯注的对待这一局棋。”叶骏一边收着棋子,一边轻声宽慰着,“铃儿,事事如棋,需谋定而后动,若心不定,一切都会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铃儿认真的聆听着他的话语。
“再来一局?”
“好!”
这一次,铃儿收敛了心神,全力以赴。
半个时辰后,黑白两子,势均力敌。
铃儿莞尔浅笑,心情愉悦,“叶骏哥哥不厚道,竟然故意让我?”
“只为博君一笑。”叶骏抬眸看着她,温柔的眼眸里映出了她的明媚笑容。
夜深人静,窗外树影摇曳。
微风袭来,昏黄的烛光在撩人的夜色中,轻轻荡漾。
窗外,月色如水。
铃儿站在窗前,静静地眺望着妩媚的月色,情绪也一点一点的平静了下来。
“在想什么?”叶骏与她并肩,侧目看着小丫头沉着的眉眼,温和的笑着。
“什么都没想。”铃儿甜甜一笑,心情越发明媚。
什么都不想,将自己完完全全放空的那一瞬间,真的很舒服。
叶骏忽然伸出了胳膊,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还记得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嗯?”
“前路漫漫,你会永远相随。”叶骏低头,在她的眉心落下了浅浅一吻,“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
前路漫漫,一路相随。
这句话,听起来平平无奇,实则意义深刻。
铃儿乖巧的点了点头,侧着脑袋窝进了叶骏哥哥的怀里。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忽然觉得,未来会发生什么,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一世,她和叶骏哥哥,互相信任,这便足够了。
窝在温暖的怀抱里,铃儿再次睡着了。
这一次,她没在做噩梦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梦,会是噩梦。
远在府城北郊的宅院中,睡梦中的南宫星猛然睁开了眼睛,骤然咳出了一口鲜血!
心口的位置传来一股沉闷的钝痛感,他立刻闭上了眼睛。
一刻钟后,那种疼痛的感觉,才有所缓解。
原来想要改变她的记忆,竟然如此的困难。
不过他不会气馁的。
“来人!”
很快,有家仆恭恭敬敬的走进了房间,“贵人有何吩咐?”
“派人给朱彪递句话,放了牢里的那位程氏。”
“是。”
夜凉如水,南宫星低头抹掉了唇角的那一抹殷红,脸上的笑容越发的阴森可怖。
灵儿,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逃出我的掌心了。
盛夏时节,天气越发的炎热了。
铃儿抱着怀里的思琪,舍不得撒手。
“这丫头,一直都很认生,她肯定是知道你是她嫡亲的亲人,才会这般亲近你~”南宫嘉一边吃着绿豆糕,一边笑盈盈的说道,“铃儿你瞧瞧,思琪的眉眼,与你竟也有三分相似呢!”
“思琪是我的侄女,她会像我这个小姨,也不奇怪呀~”铃儿甜甜一笑,小心翼翼的将思琪放在了一层的摇篮之中,然后手持拨浪鼓,在她的面前轻轻地摇晃着。
“她笑了呢~”
“小丫头是个喜欢笑的性子,之前叶家大嫂和二嫂,都说她这一点有些像你,逢人就笑,着实可爱~”提起女儿,南宫嘉脸上的笑意是止也止不住。
“思琪真的很乖。”铃儿对于这个小侄女,也是十分亲近。
她想了想,有些歉疚的说道,“二姐,此番我来的匆忙,甚至没来得及给思琪准备见面礼,实在是失礼了~”
“你个傻丫头,咱们是嫡亲的姐妹,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南宫嘉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儿,笑盈盈的说道,“更何况早在思琪出生的时候,你大嫂已经替你准备过见面礼了。”
这一点,倒是令铃儿意外。
“不过大嫂行事一向周全。”铃儿感激的笑了笑。
“可不是嘛?叶家大嫂,行事一向都很周全。”南宫嘉对于冯春儿,也是满心满眼的佩服与欣赏,“这几年,叶家大嫂和二嫂,一直都在茹素抄经;叶二嫂甚至将好再来酒楼更名为盼归酒楼,铃儿,你老实告诉二姐,这些年,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