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气呼呼的跺着脚,双手叉腰,语气十分的凶狠!
殊不知,她这样‘凶神恶煞’的表情,更加的可爱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叶骏连忙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乖巧的将那封信递到了她面前,“拿着,嗯?”
铃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正欲伸手去接信的时候,叶骏快速的抽回了手~
“叶骏哥哥!”气的小铃儿恨得牙痒痒!
‘罪魁祸首’朝着她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甚至还露出了八颗大牙……
“我不看了,哼!”
生气的小铃儿气呼呼的鼓起了腮,活像是一只可爱的小河豚。
“好了,真的不逗你了。”叶骏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语气温柔的哄道,“我们一起看?”
铃儿挑起了眉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总算是找到你们两个了啊!”唐夫子登上了大船,看到了正在甲板上说话的二人,急急忙忙的冲上前来,“铃儿,你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故友家中!有人诬陷我朋友杀害了他们的父亲啊!”
铃儿的表情立刻凝重了起来,“唐夫子,咱们边走边说!”
看着小丫头仓促的背影,叶骏忽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方才就不捉弄小丫头了……
原来庐州有位吕夫子,吕伯贤,与唐启正是同窗。吕夫子的家乡便是庐州,屡次参加科举之后,都未能斩获名次,好在他也没有自暴自弃,而是觉得自己的天分,仅限于此,所以便回到了家乡,开了一间私塾,专门给孩童启蒙。
“我是三天前收到他的信的,只怕如今他已经被关入大牢了啊!”唐启正着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偏偏我在庐州也没有什么熟稔的故人,铃儿,这一回真的要靠你了……你放心,我以自己的性命保证,吕夫子绝对不是那种会枉杀无辜的人!”
“唐夫子,您先别着急,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只要我们认真的去查,定能有个结果。”铃儿看着他,诚恳的安慰道。
因庐州城隶属于平安府城,所以这里并没有单独的设置府衙。
在庐州城中,最大的官员便是庐州兵马司了。
当他们一行三人赶到的时候,恰好碰见了正要外出的勾榕榕。
“诶,铃儿,你们怎么来接我了?我正要去找你呢!”勾榕榕三下两下的跳下了台阶,笑着问道。
“榕榕姐,请问庐州城三天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一桩命案?其中一位吕夫子别列为嫌疑人,被兵马司衙门抓起来了?”
勾榕榕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吧,不过此案并不是我负责的。”勾榕榕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小铃儿,你怎么会突然对此案有兴趣啊?”
勾榕榕听说过小铃儿的事情也知道她曾在府城帮忙破过一桩失踪少女案。
所以她才会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这个小丫头~
“吕夫子是无辜的,他是被人陷害的!”唐夫子着急的喊道,“这位姑娘,能否带我们去见见吕夫子?”
正当勾榕榕为难的时候,却发现铃儿看着她的目光,满是诚恳的乞求。
“好吧,我带你们去瞧瞧!如果你们真的证明那位吕夫子是无辜的,我会想办法从舅舅那边将此案接过来!”几番权衡之后,勾榕榕打了个响指,语气坚定地说道,“可如果最后证明那位吕夫子真的是凶手的话,你们……”
“我们决不再插手此案!”铃儿连忙说道。
“成,那你们跟我走吧!”勾榕榕扬了扬胳膊,爽朗的笑着,“兵马司的大牢不再这里。”
庐州城面积较小,再加上兵马司府本就拥挤。
所以这边的牢房设在了翡翠湖的北面。
见过了这么多的牢房,铃儿觉得庐州的牢房是最人性化最干净的。
随着勾榕榕亮出了腰牌,他们顺利的进了大牢。
再穿过一条郁郁葱葱的小道,终于来到了牢房。
咔嚓-
铜锁被打开,迎面便是一阵潮湿阴冷的风。
铃儿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怎么这么冷啊?”
“翡翠湖的北面一直都是很冷的,而且据我舅舅说呢,这一边曾经是乱葬岗,所以阴气重。”勾榕榕三言两语的解释了一遍,然后带着他们走到了尽头的一间牢房。
因庐州城百姓较少,绝大多数都忙于生计。
所以每一间牢房里,都没人。
只有位于大牢尽头的牢房里,关押着一位满脸疲态的老先生。
“吕兄!”唐夫子匆匆忙忙的上前一步,急切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关起来呢?你在书信之中不过寥寥数语,我实在是看不明白啊!”
“唐兄?”正在稻草堆上打坐的吕伯贤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唐夫子,竟然笑着勾起了唇畔,“能够在临死之前,见到唐兄,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听到这话的小铃儿,后背莫名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从唐夫子和吕夫子的脸上来回扫过,事情应该不会是她想象的那样吧?
站在她身边的叶骏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手,轻声说道,“唐夫子已有妻室。”
正在胡思乱想的小铃儿立刻中止了脑海中的浮想联翩~
“吕夫子,你若是有什么冤屈,不妨说出来。”叶骏忽然走进一步,语气沉沉的说道,“毕竟命只有一条,你若是想死的话,大概也就不会给唐夫子送信了。”
这话,好扎心!
铃儿默默地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叶骏哥哥。
看吧,论扎心,叶骏哥哥总是更胜一筹的~
“吕兄,这位是我的学生,叶骏。”唐夫子连忙介绍道,“我向你提过的得意门生。”
“果真是,后生可畏。”吕伯贤看了一眼叶骏,真诚的夸赞了一句,然后轻声叹息道,“这一桩案子,即便我是无辜的,怕你们也找不到证据证明我是无辜的啊!”
“总要试一试。”铃儿看着他,缓缓地浮现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也许可以在绝境之中发现生机呢?若明明知道自己是清白无辜的,却被迫枉死,岂不是会很遗憾?世界那么大,难道吕夫子不想四处去瞧瞧吗?须知,活着才有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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