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韩信整个人都惊愕到忘记答话了。
原本有人愿意仗义的站出来帮他,韩信就已经很意外了,结果这个帮他的人身份地位还不一般,身后跟着一位身穿玄黑盔甲的军人,看其盔甲样式,显然是位都尉。
秦时,军队分为京师兵、地方兵和边兵三部分。
戍守地方的军队置于郡,主要负责一郡戍守,由郡守统领,下辖都尉和部都尉。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连都尉都听其令,恐怕是位郡守了。
突然冒出这么一位郡守大人,这已经让韩信觉得十分吃惊了,结果这位大人居然还知道自己的名字!
韩信无比好奇的打量了一眼这位大人,可是他很确定,自己从来就没见过此人。
当然,在场的众人也很诧异,怎么这位大人物居然认识韩信?
而跪在地上的那个恶汉,听到此话,则是心里一紧,冷汗再次冒了出来。
原本还以为这位大人,只是路过,见到自己欺负人,所以才来管这事的,可如今看来……
根本就不是这么简单,那位大人居然是认识韩信,这两者之间的性质可就变了!
“小兄弟?”王又贤见韩信发愣,不由唤了一句。
“哦!”韩信这才从惊愕当中回过神来,赶紧拱手一礼,回道:“在下韩信,见过大人!谢大人刚才仗义相助!”
“果然是你,哈哈……”王又贤满脸喜悦之色,没想到中丞大人要寻的人,这么快就寻到了,心中大喜。
韩信有点蒙,这大人怎么见到自己这么高兴啊?
心中忐忑,问道:“大人怎么认识在下?”
王又贤笑道:“何止认识,我这次来淮阴,便是为了寻你而来的!”
“啊?寻……寻我!”韩信更加的惊讶了。
王又贤正准备说话,这时人群外边都尉带着淮阴的县令一路小跑奔了过来。
县令一见到王又贤,立即躬身见礼:“下官淮阴县令陆超,见过郡守王大人!”
而跟在陆县令身后的县尉则是直接趴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的道:“下官县尉张……张大胆,见过郡守大人,下……下官……”
“哼,张大胆,本官看你还真是好大胆啊!”县尉话还没说完,王又贤便是冷哼一声,把那县尉吓得浑身一颤,抖如筛糠。
“下官该死,下官替兄长赔罪,这就将他打入大牢,一定严惩不怠!”
这个叫张大胆的县尉,在县衙已经从都尉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兄长所做之事,当时就吓得两眼一黑,只差没吓晕过去。如今到了现场,郡守果然开口就拿他是问,更是吓得心胆惧寒。
自己的兄长平时仗着有他这个县尉在,在城里嚣张惯了,这下好了,嚣张到郡守的头上去了,这下真的是死定了!
王又贤冷喝一声:“我看啊,这人就不用你拿了,你这个县尉也不用干了,连自己亲人都管不住,在街上聚众欺人,可见你这个县尉平日也不怎么样!”
张大胆浑身一软,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看了一眼旁边的兄长,张大胆有一种想扑上去揍死他的冲动。
恶汉看到弟弟愤怒的眼神,也是吓得心里发怵,同时也是悔到肠子发青。
他做梦都想不到,今日就是欺负一下那个没卵用的韩信,居然会把事情搞到这样一个地步。
此时,恶汉也是挺欲哭无泪的。
此时,陆县令也是心里发怵,因为这事说起来也是他治下不严,所以才会造成王大胆的兄长敢在街上如此目无法纪的。
不过,好在看样子王又贤并无责怪他的意思,陆县令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小心地问道:“大人,不知大人此次来我县,所为可事?”
王又贤有些不满的对陆县令叹了口气,然后道:“无事,只不过是来此寻个人罢了!”
“寻人?”
陆县令一怔,问道:“不知大人欲寻何人,下官这便派人去找来。”
王又贤指了指身旁的韩信:“不用了,此人已经寻到,便是此人。”
“哦?”陆县令好奇地看向韩信,却是一点也不认识,而且此人还一身破旧的布衣,十分落魄之样,不由疑惑道:“这位是……”
“本官知他甚少,只知其名韩信。”王又贤随口说了一句。
陆县令原本打算对韩信拱手以礼相见,听到这话便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郡守大人都不了解此人,说明此人与郡守大人并无交情,自己身为地方长官,自然没必要向一平民见礼了。
恶汉听到这话,也是大松了口气,还好,韩信不是郡守大人的友人。
这时,韩信再也忍不住了,问道:“不知郡守大人寻我何事?”
王又贤笑道:“韩信老弟,寻你的并非本官,而是李中丞遣本官来寻你的,想请你回咸阳。”
“李中丞?哪位李中丞?”韩信有些发蒙。
王又贤道:“我大秦朝中,还能有几位李中丞啊,自然是我东阳郡的阳侯,奉旨开府主导变法的李阳李中丞是也了!”
挖槽!
刚才略松一口气的那恶汉,一听这话,浑身一抖,直接吓得晕死过去。
原本还侥幸韩信不是郡守大人的友人,结果尼玛的居然是中丞大人要请的人,你说他能不吓得岔过气去吗?
当然,陆县令也是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李中丞要……要请我去咸阳?”韩信整个人都惊呆了,要不是说出这种话来的人是郡守大人,他铁定都不敢相信这话会是真的。
李中丞啊,那是什么人呀?那可是大秦朝当今最受始皇帝宠信的国之重臣啊,新法便是他在主导变革实施的。
这样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怎么可能会派人来找自己,而且还要请自己去咸阳……
韩信有一种好像是在做梦的感觉,一点也不真实。
王又贤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没错,不知韩信老弟能否随我去一趟咸阳否,好让本官交了这个差。”
韩信还是有点蒙圈的感觉,脑袋晕糊糊的,于是问道:“敢问大人,李中丞为何要找我啊?”
王又贤也是很无言,因为他也很想知道李阳为何要找这么一个人。
心中好奇,于是问道:“韩信老弟是不是身怀大才,李中丞似乎是知你有才,所以才让本官来寻你的。”
“啊?”这一下,韩信更加的蒙圈了,自己虽然熟懂兵书,善兵法谋略,但是这事没有别人知道啊。而且,虽然自己平时喜欢读兵书,但说句实在话,周围压根就没有一个人相信他就懂兵法。
“怎么?难道李中丞说法有误?”王又贤看到韩信一脸迷茫的样子,诧异的问道。
韩信回道:“在下倒懂得一些兵法,只不过……中丞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王又贤摇了摇头:“这个本官便是不知了,只知道中丞大人命我来此寻你。不知老弟可否现在就随本官走一趟咸阳?”
韩信此刻可谓是满脑袋的疑惑,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有劳郡守大人了。”
自己熟读兵法,懂用兵之道,可是却无用武之地。
每日只得浑浑噩噩度日,受人冷眼及讥笑,甚至今日更是差点遭受胯下之辱。
想到以往这一切的不如意,在今日终于等来了证明自己的机会,韩信是又激动,又兴奋。
虽然不知道朝中的李中丞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但是这对韩信来说,这都不算太重要,最重要的是,这个机会就是自己这辈子一直在苦苦等待的东西。
王又贤见韩信答应了,也很是高兴,当下便带着韩信准备打道回府,不过,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还不忘回头对陆县令叮嘱道:“这些乱民,定要严惩!”
那恶汉此时正巧从昏死当中缓缓醒转过来,又听到这话,顿时再次两眼一翻,干脆又晕了过去……
众人见之,纷纷在心里为其默哀三秒钟……
呃,可怜的恶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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