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胆蛇血大补,蛇胆还能泡酒。”
马兴国听着许墨一丝不苟解释蛇胆的作用,大笑一声:“哈哈,你这蛇怎么卖?”
许墨抿了抿唇:“卖您八毛钱一斤。”
原本他是要卖一块钱一斤的,但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马兴国少算点,因为上次他搭了人家的车。
马兴国最后花十块钱把蛇买下,跟许墨提了一句:“上次那小姑娘,你是她什么人啊?”
按照乔兮枝以前的话来说,那就是村友。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要比村友好一些,“我们是朋友,一个大队长上的。”
“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家人呢,”马兴国又思索了片刻,“也是,长得不太像。”
乔兮枝跟乔子军还有乔子安兄妹三人看起来更像一点,五官总有那么一处相似却又不完全相似的地方。
许墨认真听他说,配合地轻点一下头,“嗯,您是想打听她?”
他能察觉到马兴国的意图。
马兴国被戳破,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你们是哪个村的?那小姑娘住哪?我找她想商量点事。”
这件事,他是早有过想法的,只不过一直没付出行动。
许墨很谨慎,“抱歉,我不能告诉您。”
马兴国缩着头,挤出双下巴表示不满:“我好歹还买了你的东西,跟你打听的事也不行?”
许墨毫不犹豫:“东西我可以不卖。”
但乔兮枝的隐私不能随意透露,更何况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好是坏,有何目的。
就算是好人,他也不会用这种方法来卖东西。
马兴国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这小子看起来就一身正气,不为这点小利所动也正常。
他反而很高兴,“行,我不跟你打听她来住何处,我让你帮我给她带个话总行吧?”
许墨依旧准备拒绝,马兴国不给他机会,“明天这个点,你让那小姑娘来这等我,你就跟她说,我想跟她聊聊冰粉的买卖。”
最后没等许墨同意或者拒绝,马兴国提着麻袋装着的蛇走了。
当天,许墨没去找乔兮枝说这件事,因为他在犹豫。
直到次日,距离和乔兮枝说定学习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他松完土,径直去了乔家。
没曾想,开门的是乔老爷子。
“许墨?”乔老爷子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
许墨清冷的声音带着礼貌的问候:“乔爷爷好,我找乔兮枝。”
乔老爷子点了点头,“进来吧。”
乔兮枝正在空间的阁楼的书案上写东西,洁白的宣纸上有出现最多的字就是酱。
辣椒酱,菌子酱,梅菜酱,牛肉酱……
她是想重新开始靠手艺挣钱,但不再局限于摆摊。
这个年代,普通家庭经常吃窝窝头,杂面饼子,好一点能吃个白面馒头,但大多寡淡无味,甚至说一句难吃也不为过。
如果能在窝窝头或者杂面饼子里放一勺提味酱,那也是一种很大的改善。
可是她没想好,到底要做什么酱。
不等她想好,屋外老爷子已经在喊她了,“娇娇,有人找你。”
乔兮枝只好从空间里出来,打开门,眉梢微皱疑惑了一下,许墨怎么来这么早?
乔老爷子进了堂屋编竹器去了,也不妨碍他们说话。
“出什么事了?”许墨突然找来,乔兮枝难免会这样觉得。
许墨轻摇了下头,“昨天我在黑市遇上了买年货那天送我们的司机……”
他还是决定告诉乔兮枝。
乔兮枝听着,示意他继续说。
“他让你今年去黑市在他,想跟你聊聊冰粉的买卖。”
听到着,乔兮枝倒是有些意外,问许墨:“今天什么时候?”
许墨抿了抿唇,“下午四点左右。”
乔兮枝一脸若有所思,“行,我知道了。”
许墨垂着眼,看着乔兮枝不说话。
“还有什么事吗?”
好一会儿,他才道:“我也去。”
乔兮枝猜到他的想法,没拒绝:“好。”
无非就是怕她一个人被骗。
下午,两人到黑市的时候还有些早,距离说好的时间还隔了大概二十几分钟。
乔兮枝便和许墨找了个空地等着。
“这些天,你回顾了学过看过的内容没有。”乔兮枝的口吻像个督促孩子学习家长似的。
许墨:“有。”
他记性好,但他也会担心忘,所以会一遍又一遍复习。
乔兮枝一脸孺子可教也,“真……不错。”
夸乔子安真棒夸得次数太多,差点没刹住车。
倒不是说不能这样夸许墨,而是这样夸法太亲昵,对他说过于别扭。
许墨面不改色:“嗯。”
马兴国还没了,裴言倒是眼尖地看到了两人。
“喂,丫头片子,你们干嘛呢?”
这熟悉的声音,这不客气的称呼。
许墨跟裴言点了下头。
乔兮枝侧过脸,面无表情看着散慢的青年,“等人。”
裴言嘿了一声:“你不尊重人啊。”
说起来,自从那次乔兮枝跟许墨一起去买棉花后,他们很久没见过了。
乔兮枝静静看着他,露出职业假笑:“裴哥。”
裴言这回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得露出八颗牙齿:“有什么事就找裴哥,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罩着你。”
还有暗藏的话没说完,尽管如此,找他也是需要花钱的。
乔兮枝抬了抬眼,“亲友价?”
裴言摆摆手,“绝对比亲友价还亲友。”
乔兮枝侧过脸,不再看他。
比九九折便宜的九八折么?
裴言看她的样子就想起那次给许墨少两分钱的事,讪讪笑:“他是亲友价,你是两倍亲友价,那不一样不一样。”
乔兮枝没什么反应,许墨倒是闻声瞥了他一眼。
就那么一瞬间,裴言自己也觉得没意思,突然正经了起来:“反正我就那,找找就能看见,有需要就来找我。”
乔兮枝语气温和:“好。”
其实她还真有打算找裴言一起卖酱,只不过现在连她自己都还没计划好,所以才没草率地去找他谈。
已经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依旧没看到马兴国的影子。
许墨酝酿了一会儿,道:“他可能不来了。”
他话刚落音,“说谁不会来呢?”